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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野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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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私语,

  “换个女人吧”

  “换个能生的吧”

  “甩了她,去找爱尔莎”

  她离他们有点远,可看他们的嘴唇她仍猜得到那些人在教唆他让他离开自己,她掀了桌子,在他们面前对他破口大骂,说她就算死了也不会放开他,说她会永远缠着他。她吵得很大声,想让全世界都听见,他们都吓得白了脸,过几分钟才喘着气用手指着她,她是魔鬼,她是魔鬼。

  她蜷在他怀里,问他白天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她是不是睡着了。他告诉她梦不记得了是很正常的。他知道她很痛,所以让他陪着痛,一个人痛着真的太难了,太孤单了。他了解,不幸的是,他都了解。

  他不敢再和别的女人讲一句话,包括爱尔莎,她平静时会陪他听歌,打打游戏,赢了哈哈笑,输了哭一个晚上。

  她想治病,可她又恨那些医生,他们也在嘲笑她,让他找别的女人去。她也喜欢一个人的歌,一个女人,泰菲,她说想去见见泰菲,他立刻解释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说也想听她唱歌,真的想见见她。

  他和她坐在去香港的飞机上,她显得很兴奋,他告诉她后悔还来得及,她说绝不后悔,绝不给他丢人,也爱泰菲。

  他忐忑不安,她说自己从没怀疑过他和泰菲的关系,一定什么都没有。她唱歌,他听歌,一定是这样,仅此而已。他问她为什么这么确信,她说没有为什么,而且她会一直确信下去。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很感激。

  她和泰菲很聊得来,少有的健谈。二人背着他聊了很久,眉开眼笑。他弄不明白,她对泰菲的慷慨,对泰菲的信赖。她和泰菲睡在隔壁的房间,两个女人唱了一夜的歌。他听了一夜。亦像一场三个人的欢爱,*纯白。

  都很好奇,他和她与泰菲的关系,神奇,真的神奇。他和她轮流出入泰菲的房间,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甚至幸福荡漾。她怎么能容忍他和别的女人独处,让他躺在别的女人怀里睡去。她甚至对他衣服上泰菲的头发都视如珍宝,好好收藏。她把泰菲当偶像,于是同意他和她同床,豁免她留在他身上的芳香。她闻得出那香和自己的一样,都曾孤芳自赏,冰川万丈。

  她把他赶进泰菲的房间,自己在隔壁睡很安心,他和泰菲聊天,有点陌生,有点新鲜。泰菲说他找了一个无招胜有招的女友,也许她早已有了千年道行,才能拿防守当进攻,让他向西他绝不向东。泰菲笑得很暧昧,说他和隔壁的女人是一对,不是天生的,是地造的。

  天娇在阳光中醒来,想着他在泰菲的怀里睡着觉很美好,阳光很暖。她钻进泰菲的房间,举着相机对着床上的二人一阵猛拍,衣衫整齐,表情安逸,从远到近。他睡在泰菲怀里,空气都清新。她的影子落在他眼底,他很快醒来,看见她拿着相机对着自己和没醒的泰菲,一时无语。

  她把照片洗出来,自己留一份,给泰菲一份,泰菲笑得讲不出一个谢字,只有她热情地和泰菲拥抱,说以后还会来,也让他和泰菲告别拥抱,保持了三秒。泰菲在他耳边讲小心,那女人病得不轻。

  她在飞机上给他看照片,一张一张,摆在他面前,照片里的他额头贴着泰菲的脸,泰菲的头发在他脸上一圈一圈。她仔细数着,几次都不一样,头发比星星难数,她撅了一下嘴换了一张,她说自己从没见过他在泰菲怀里的轻松表情,有一点醉意,有一点甘心。她让他继续,他说看不清。

  他和她落了地,她又有了几分生气,这次香港之旅,她收获颇丰,有盘泰菲的母带,声线格外的动听,她把那些照片打上洞,用泰菲的头发穿起来挂在卧室里,觉得很满意。

  她暂时忘了孩子的事,一个人喜欢泰菲的歌,但再不和泰菲通电话,也不吵着要去看她,就是一个人听歌,看照片,玩头发。

  她会主动删去一入眼时照片中的暧昧情绪,拣出里面的温馨,一点一滴拼成自己的结局。那照片里有迷魂计,她就喜欢跳进去,拣自己给不了的东西。他抱着她看照片一荡一荡,夜里照片中的阳光。

  爱尔莎和那个不多话的男人公开了关系,他是她现在的男友,他和她牵手,他和她在舞池里狂扭,他和她喝酒,他为了她和别的男人大打出手。

  天娇望着爱尔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有一种久违的冲动,打开泰菲的音乐,和他在房间里跳舞,把他的手伸进自己的毛丛,叉开腿,让他突围。

  她记得,她数着,他没碰过她,四个月零八天。

  她不是没想过,要另一个女人的歌,要另一个女人的下一场风花雪月,她才有勇气重新走进他的怀抱,她才能压住腹中的怒号。她恨,自己不是自己的解药,她要用别人的句号换自己的逗号。

  他看见了,那男人比他健硕的多,看来很不错,在天娇的衣柜里有关于爱尔莎的报纸一堆一堆,她有了新男友,天娇才把报纸一张一张烧掉。

  她让他陪着看病,吃药,允许他讲关于孩子的话,跟他讲好痛。检查时那些工具好冷,可她不会放弃,他也要多多努力。

  她确实痛快了许多,爱尔莎白皙的皮肤,*的身材,甜美的脸蛋都和他无关了,都和他的根无关了,他的精子再不用遗憾,那个港湾,有多温暖。

  他说孩子,生的,养的,谁生的,都没有关系,只要有孩子就可以了。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孩子都是要有父母的,太为难的话,他和她可以领养别人的孩子,一样的。她没有生气,因为他并不打算和别人生孩子,可很吃惊,他对孩子看得是那么重又是那么轻,他不在乎是谁的基因,养大了,就是自己的。她说再等等,她还年轻,还要拼一拼。

  她的下身总是流血,她的脸终于有些白,却笑着说这是必经之路。要打通出路流血是一定的,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每滴都是纯洁的,都是伟大的,她在为自己的孩子付出着。

  她认下这样的事实,这样的身体,鼓起勇气,要一个孩子,这是自己犯的错,年幼时为了报复父亲分不清生和死的距离,报应来了,她才清醒,是别人的气,自己的怒,谁也怨不得,可以怨的早就成了白骨,和三岁起就开始的音信全无。真的是要一个人去缝补。还好有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停靠。

  被撕开的难再相连,被铲平的却一直不肯沦陷。

  他和她眨眨眼,走到世界的尽头,守着你的人是我。

  第二十章

  沈女士得了精神分裂症,在他离开之后,疯了,一天一天。

  沈女士在老房子里拼命做菜,做家务,洗衣服。每天一遍,做完之后就开始四处找他回家吃饭,换衣服,睡觉。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她都在街上乱跑,东钻西钻地找他,天黑了,就跑回家,跑到他的房间门口关上门,嘴里念着“回来了,也不和妈说一声”,然后一个人回房间乐咪咪地睡觉。

  沈女士的女儿知道每天妈妈早上七点开他的房间,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他上学去了,晚上又关上他的房门,觉得他又回来了。谁也不许提他不在了,不在她身边了,谁说了,她就拿刀砍谁。

  却总有人指着她说她打走了自己的儿子或是一些她不爱听的话,她就总是伤人,把别人的脸抓成一道一道,还咬别人,一口一口狠得不得了。女儿吃不消,她又不肯吃药,偶尔清醒几分钟时就想自杀,拿棒子朝自己的头狠狠打。想送她去精神病院,真的狠不下心,可她却变本加厉,总觉得儿子过得不好,有人想伤害他,就很讨厌所有身边的人。谁都不能靠近她,任她一个人发疯,闯祸,伤人,受伤。有时在做饭,忽然间想起儿子不能吃猪肉,就把菜倒掉,跑出去重买,瓦斯都没有关,差点出人命。有时偶尔遇见有的人长得像Allen,就破口大骂,然后跪在人家面前,,咣咣磕头。沈女士再不会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很白很白,衣服很讲究,讲话很镇定。她成了一个疯子,蓬头垢面,毫无尊严,活在梦想和现实之间,总想用今天改变昨天,明天又成了今天,顺序反了,时间晚了。

  姐姐传了一段视频给他,求他回来看看。

  沈女士不再是沈女士了,他问天娇,天娇说随便。

  Allen认准沈女士作恶多端,说派人先去看看,回头再说。

  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觉得不那么飘忽不定了,沈女士总能让他绷紧每一根神经,而她如今疯了,像是很自然的事情,多年的旧宅是一定要漏的,在某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里,然而他却依旧很揪心。

  他是回不去的,是他答应Allen永远离开沈女士,他不能轻易违约,Allen也绝不会再容忍那个女人伤害自己的儿子。天娇比他狠,一句有什么了不起挑了所有亲情。她不想任何人分享她的男人,包括那个所谓的母亲。她跟他说,老婆只能有一个,而当妈的可以找许多个,没有也照样可以过,他才想起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儿,从小到大,从妈到爸。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对一个陌生人单纯的同情还是真的抹不去那八年的光阴,还是单单见不得她疯癫的表情,还是因为她老了,他正年轻。

  他这次真的不能再了无牵挂,有了家,不可以随便撒腿就跑,没有什么套得牢。他毕竟长大了,有了给予,也有了负担。

  他做梦,梦见沈女士成了一个小婴儿,睡在自己身旁,不哭不闹很乖巧。

  天娇照旧治着自己的病,对于他的反应很不能理解,忘了自己付出一切想成为的角色,错,没有机会再改过,这样的女人成了母亲又是一场祸,很可惜没有人在她的生命里塑造母亲的角色,她为了生活一错再错。

  天娇让他快马加鞭,不顾他有多少心不在焉。她要他的精子,生个孩子,有个明天,至于别的,她笃定没有什么值得努力,她算计着父亲对自己的宠,要个女儿,要他的命。

  所有人都在敷衍,只有他情愿冒险,哑口无言的永远是欲哭无泪的眼。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所有人都在决断自己的决断,要他做孩子,要他生孩子,不知疲倦。

  他跟他们讲,他不是逃,不是跑,他会回来,回中国送她进医院就好。

  天娇不喜欢他飘出自己的视线,却更不愿意陪他回去面对那个疯子,她说他在中国不许给她打电话,她不想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若是真担心就尽快回来,其他的都是假的。

  出乎他的意料,天娇对沈女士的表情,不安和不幸不一定惺惺相惜。

  姐姐见到他就哭得止不住,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走了,家就塌了。

  女人再强都是逞强,真的要有一个男人,女人离了男人不是活不了,也不是活不好,可累是一定的,含辛茹苦是一定的,痛是一定的,就算是痛并快乐着。

  再见到沈女士时,沈女士正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洗,系着围裙,头发蓬蓬地扎着,像是很久没有修剪的杂草,半倒着身子在柜子里倒腾,呼呼喘着气,把衣服一件一件甩在肩膀上,用袖子抹一把头上的汗,一转身,望见他正看着自己,一种厌恶的表情,抱着衣服朝洗衣间走去,哼着歌,谁都瞧不见。发夹一颤一颤,坠着头发,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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