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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乡村曲-第68章

小说: 乡村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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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说:“妈的,这法子管不管用?这样伏在地上,又脏又累,要是抓不到老鼠,岂不是白忙活了。”

  “肯定管用。”陈帆说,“别人也是这样抓老鼠的。他们行,我们也一定能行。”

  如意叹道:“这老鼠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那么多,现在要抓它了,连影子也没有一个。

  正说着。只听见一阵极轻微的嗖嗖的响声,一只老鼠出现了,小心翼翼地摇头晃脑地向老鼠夹子走去。两人互望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上充满了欣喜。

  老鼠生性多疑,走不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东瞧瞧,西看看,又慢慢地向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东瞧瞧,西看看。如此反复,看得两人心里痒痒的,一个劲地在说:“快过去,求求你,快过去。”却又不敢动,生怕发出一丝响声,惊动了那老鼠。

  终于,那老鼠靠近了那夹子,两人屏住了呼吸,眼睛里要冒出火来。突然,那老鼠像是意识到了危险似的,向那夹子看了一眼,掉头就走。两人屏住的气松了出来,一颗心如同坠入了冰窟:“完了!完了!”就在这时,那老鼠猛地掉过头来,闪电般地冲向那食物……与此同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老鼠夹子启动了,老鼠被牢牢地夹住了。

  “牢了!”

  两人欢叫一声,扑了过去。打开夹子,那老鼠已经是血肉模糊。陈帆拿在手里,等到发现一手的血,惊叫一声,扔在了地上。

  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虽然抓到了几只老鼠,但是,离那任务远远不够,看来,挨罚挨打是免不了了。

  第二天,两人拎着老鼠去上缴。一路上碰到了许多同村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也没有完成任务,有的人甚至比它们抓的还要少,不安的心稍稍平定了许多。

  萧雄海亲自监督上阵,站在收老鼠处。今天的成绩,他越看越不满意,明显比前几天少了许多,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没有完成任务。照这样下去,明天就要没有老鼠上缴了。这样可不行,评比起来岂不是要掉在最后,那么他这个新上任的支部书记,颜面何在?今后还有什么发展。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寻思要杀鸡给猴看,拿一个人开刀。瞥眼看到了了陈帆和如意。看她们手里的那几只老鼠,就不象是完成任务的样子。她们这两个人,自从抓老鼠以来,没有一天是完成任务的,是存心藐视他,和他作对。他冷笑着,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她俩的头上:“陈帆、如意,你们给我过来。”

  两人走了过去。

  “你们抓的老鼠呢?”

  “在这里。”

  如意把老鼠扔在地上。

  “就这么几只?”

  “就这么多。”

  “有没有完成任务?”

  陈帆低着头,没有吱声。如意可不是好惹的主,瞪着他,骂道:“你吼什么吼?这么多人没有完成任务?你冲我们发什么横。”

  萧雄海没有理她。他知道,这种破鞋的女人是不好惹的,前几天已经扣了她的口粮,罚过她了,要是再罚她,惹急了,她撕破了脸皮什么都做得出。自己犯不着和她斗。他把眼睛望向了陈帆,陈帆是个右派,又是个软柿子,吃吃她应该是没问题的。他把苗头指向了她。

  “陈帆,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没有。”

  “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帆不语。

  “陈帆,不是我跟你过不去。”萧雄海冷笑着,“别人不完成任务,都可以,但是,你不行。你的身份不同,你是下放的右派,是来接受广大贫下中农监督改造的。现在,你不好好劳动,不好好改造,我就有权处罚你。不然,我怎么向党和人民交代?又怎么能把你的思想从根本上转变过来!”

  萧雄海说的义正词严、激情慷慨,意想中会有人鼓掌喝彩。不料,底下鸦雀无声,众人全都侧目相视,一脸的敢怒不敢言。他恼羞成怒,大喝道:“把她给我关起来,好好地饿上三天。”

113
有几个人蜂拥而上,把陈帆绑了起来。

  陈帆跪在台前,萧雄海上前使劲地踢了几脚,对着众人说道:“明天开始,要进行灭麻雀大战,我不希望在田里看到麻雀的影子,不希望有一粒粮食落到麻雀的口中。谁要是怠慢不力,她就是最好的下场!”

  有几个心腹的骨干分子,立刻响应了起来,挥臂高呼:“一定完成任务!”

  萧雄海满意地笑了。吩咐道:“现在,去把这些老鼠烧了。”

  一帮人,把群众交来的老鼠抬到了一个大坑边,倒了下去,然后,扔进一些柴禾,烧了起来。

  老鼠发出阵阵焦香的味道。

  陈帆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面,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她想起了第一次坐牢时的情形,那次,她在学校参加了一次党组织的学生运动,被国民党当局抓进了监狱,也是这样被关着,不吃不喝。不过,当时,她的心里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充满了对共产主义的无限憧憬,无所畏惧,英勇斗争;而现在,她有了丝丝的寒意和恐惧。难道是自己害怕了?不,不是的。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面对枪林弹雨,面对威逼利诱,她从来没有屈服过,因为她心中有理想有追求,对共产主义有着无限的企求和向往,为了新中国为了劳苦大众,她可以不计个人安危,抛头颅洒热血。而眼前的萧雄海之流,和国民党反动派相比,不过是跳梁小丑,何惧之有?然而,她真的很恐惧,她的心里一片漆黑,那盏永远闪烁着的明灯灭了,她如同坠入了黑暗的深渊,,看不到光明,感觉不到温暖。她一片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萧雄海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她出奇地平静,看也没看她一眼。

  “想不想出去?”

  陈帆还是没看他。

  “如果想出去的话,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帆冷冷地说道:“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

  “不错,我就是想打鬼主意。”萧雄海说,“只要你告发方智,说他如何包庇你,如何纵容你做会计,如何为了你丧失阶级立场。我就马上放了你。”

  “你已经把他拉下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萧雄海笑了一下:“我当然不满足,现在,他不过是停职检查,我这个支部书记也不过是代书记,要是不把他踩到底里,随时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我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做梦。”

  萧雄海连连咂着嘴:“你呀,就是太犟了,这样,对你不好,会有大苦头吃的。”

  陈帆大笑了起来:“残酷的镇压,血腥的屠杀,非人的刑罚,我见得多了,你有本事尽管用出来吧。”

  一股冷气从萧雄海的脚底冒起,袭遍他的全身,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嘴硬,还不思悔改。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为什么要悔改?我何罪之有?”陈帆说,“倒是你,萧大书记,要好好地检讨检讨自己了。你这么心胸狭窄,心地阴暗,根本不配做党的干部。”

  萧雄海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向柔弱的女人会一下子变的如此坚强和勇敢。其实,他又何尝知道,面对敌人的屠刀,陈帆表现出来的气概那才让人佩服呢。

  “你等着。我就不信制不服你。”

  萧雄海走了出去,狠狠地把门碰上。

  陈帆的倔强,引发了萧雄海的好胜之心。他他铁了心要把她制得服服帖帖——他大权在握,陈帆又是被打入另类的人,想要修理她,还不是小菜一碟——谁知,陈帆是个愈挫愈强的人。他想尽了千方百计,用尽了种种手段,不仅没能让她屈服,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陈帆被关了一个多礼拜,才被放出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意心痛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冤家,他干嘛死盯着你不放。”

  “看到过狗拿耗子吗?”陈帆笑着说,“狗拿耗子不是为了吃为了填饱肚皮,而是追着耗子玩,直到把那耗子玩死。我就是那耗子。”

  “你的话,我听着不懂。”如意说,“要我说,你还是去想他赔个不是,说说好话,也许,他就能放过你了。”

  陈帆心想,事情那里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但是,又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只是说道:“我又没错。凭什么向他赔不是。”

  如意知道她的犟劲上来了,十条牛也拉不回。也就不再说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14
四月下旬,他们村的全部劳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雁荡。根据上面精神,他们要在这里进行为期十天的灭螺战役。

  雁荡地处三个乡的交界处,几千亩面积,碧波荡漾,虾肥鱼鲜,整个形状如同展翅高飞的大雁,故名雁荡。

  河滩上,芦苇、杂草丛生,是钉螺的繁殖孳生地。说起钉螺,没有人不深恶痛绝。这钉螺是“吸血虫”病的传染源,一旦被钉螺咬上,十有八、九会染病,因此,雁荡周围的“吸血虫”病的患者特别多。当地有一首歌谣流传:“雁荡旁边好风光,十亩当中九亩荒;铁打的好汉进了庄,一年不到病倒床。”

  解放以后,党和政府下决心要根治“吸血虫”病,还人民群众以健康和安宁。要根治“吸血虫”病,首先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坚决铲除“吸血虫”病的罪恶之源——钉螺。上级有关部门多方联合,经过大规模的调查和勘测,基本上掌握了钉螺的分布情况,从而制定了一系列灭、管、防、治等综合治理措施。今年春天,县里成立了灭螺指挥部,由副县长亲自坐镇,充分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在全县各低洼、水沟、河岸、湖荡等各钉螺分布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灭螺运动。

  雁荡周围钉螺分布广而密集,是此次灭螺的重中之重。因此,县里组织了2700余名民工,不分昼夜,分点分人,运用剥草皮堆埋法灭螺。

  河滩上,红旗招展,临时架起的高音喇叭里高唱着革命歌曲,众情激愤,斗志昂扬。

  顾龙林带着村里的二十多个劳力奋战在滩涂上已经几天几夜了,累得精疲力竭,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日上午十多点钟,天气聚变,下起了瓢泼大雨。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要知道,这几天正是汛期,这雨一下,必将引起雁荡水位增高,雁荡周围本来地势低洼,经常有水灾发生,这水位要是一增加,那些埋在地里的钉螺完全可能被水淹没,必将会死灰复燃,而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的灭螺成果也将付之东流。

  指挥部发出了紧急通知,要把这些埋在土里的钉螺重新挖出来,挑到高处,决不允许被水淹没,确保已经到手的劳动成果。

  听到这个命令,众人眼前阵阵发黑,这等于是把以前的活重新干一遍。然而,他们也知道,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只能咬牙苦干。

  一时间,河滩上,号子声此起彼伏,人们挑着一担担的钉螺,深一脚钱一脚地向着堤岸高处爬。

  老天仿佛是有意跟人作对似的,这雨下了一整天还没有停,到了傍晚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人们的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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