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草-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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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青春如草
青春是千丝万缕的线,越拧越紧,所以爱情是一种永远消散不了的情绪。
青春是一支正点着的香烟,当你魂不守舍的时候,它已经悄无声息地烧到你的手指,点燃你的痛苦,那一种十指连心的痛苦。
青春是季节里的三月,没有,生命还会发芽吗?
…for青春如草
巫山的月色
2008年10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引子
我绝对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但是一提到高考我就会变得啰嗦。
或许每个人都是,因为那里面不仅是人生面临的第一座高山,第一次向山上攀爬,第一次毫无杂质的友谊,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有第一次大获全胜或是第一次一败涂地!
挺啰嗦的吧,有人在找板砖准备砸我了是吧?
但是我还是想要罗嗦完这一次,不然非憋死不可,你可以不屑一顾地跳过这一段,或是一边看一边想起你曾经的或未来的高中三年,或是一边看一边享受或诅咒正在进行中的高中三年。
有人在这三年里头悬梁锥刺股起早摸黑,最终如偿得愿地进了大学――那个在高中生中被传说得像天堂在大四生中被诅咒得跟地狱似的地方;有人上课睡觉觉下课泡妹妹白天当晚上用晚上当白天使混了三年最后用老爸多得需要老妈之外的女人来一起出力花的RMB开路进了大学――那个在他眼里白天可以在宿舍睡觉课堂上可以公然泡妞考试大家一起抄的地方;有人苦了三年还是没能雄纠纠气昂昂走进大学校门,有人闲了三年当然更不可能走进大学,哪怕是混进大学。
我呢?
我牢记伟大领袖MZD的教导,好好学习(当然没有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天天向上(从没得过第一名,但绝对没有跌出过前五名),拿过五次优秀学生称号,五次优秀班干部称号,两次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市一等奖省二等奖,两届学生会副主席,两年校文学社社长……几乎是高中时代的大满贯。
但是,我仍然没能考上大学。
这让全校男女老少包括食堂门口那棵老槐树上的“黑珍珠”夫妻(一对恩爱的喜鹊)都大跌眼镜,因为我们学校是市重点中学,每年去清华北大的都不少于两位数,更不用谈什么升学率了。
那个上课睡觉觉下课泡妹妹白天当晚上用晚上当白天使混了三年最后用老爸多得需要老妈之外的女人来一起出力花的RMB开路进了大学的家伙在考前跟我打了一个赌:谁进了清华北大就叫对方一声爷爷。
几乎所有的见证人都认为我胜券在握,我当时得意洋洋地只想了一件事:你丫再有钱,清华北大也不缺你那点钱,如果你那种人渣也能进清华北大,老子一辈子都不报考这两所学校。
后来的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
我没能上大学,那混蛋砸了大把银子也只进了一个本省的地方院校。
我的落马经历完全可以算作一个经典案例编入对高中生早恋教育的警世恒言。那混蛋用不断加高的一叠伟大领袖的头像*了我的女朋友,让她哀求我在考场上向她透*关键内容,我没能修炼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美色不能惑的崇高境界,抵不住她小鸟依人眼泪汪汪地希望能同上一所大学以见证我们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于是我在数学考试时向她传出第一个“地滚球”(这在作弊界是一个基本动作,绝大多数作弊的高手都从这一招起步,就是将写有答案的纸捏成一团,当足球踢向对方,对方再用两脚夹起来,成功与否,决定传球人的下盘功夫――动作要小准头要足,与接球人的上盘功夫――捡球时身子不能动,但只要不像中国足球的前锋们老是把球踢向观众席,就不致于功亏一篑)时理所当然地被监考老师抓了个现行。这么小儿科的作弊怎么能拿上高考这样的台面呢。
由于我的传球技术不佳和我一副打死我也不招供的大无畏革命精神,监考老师没能挖掘出我的传球目标,成功地保卫了地下组织。
如果当时我就能明白那是一场阴谋,我还会不会那样宁死不屈?
我被判驱逐考场并取消一年高考资格。
我的老爸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当场昏倒,他不是一个经受不住打击的人,相反他的坚强与坚韧影响了我的一生,我在那道判我死缓的通知书面前、在家族的口诛笔伐面前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老爸一个夏天都在乐呵呵地等着我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啊,却万万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那混蛋叫刘志锐,但全校上下都叫他“牛杂碎”。
我的女友叫张弛,很有寓意的一个名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同她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名字,当然还有她的美丽。她在我的秋风肃杀里春风得意地进了一所南京的工科大学。
我叫苏阳,高考后第二天满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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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火车像一头脾气暴躁的巨兽,气呼呼地把我和一群人甩包袱似地甩在苏州火车站,稍作停留,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前进。
从火车停靠时间的长短,可以判别一个城市的地位。2004年的苏州,正飞速奔跑在中国继广东省东莞市之后的又一个全球制造中心的发展道路上。但她距上海太近了,像一个二姨太受尽了委屈,交通虽然很发达,但火车都是过境停靠的,飞机都是过境停都不停一下的。
八月的苏州火车站烟尘飞扬,骄阳似火,广场上仅有的几棵未成年树木都被强暴了似的耷拉着脑袋,不能给人一席之荫。
我汗流浃背举目四望,四周都被建筑物或广告牌所阻,看不到远方,更看不到明天。
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靠近我,我立即警觉地抱紧了我的包,那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对于“三只手”来说不值一文,但我是抱紧了它,与其说是我抱紧它,不如说是我在这陌生的地方需要抱紧它才能获取一丝安全。我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但网上关于那个中国最乱的火车站――广州火车站的报道多了去了,什么蒙坑拐骗的技俩我都略知一二。
那人在我对面侧偏着头说:“去不去平望,十块钱,比站上少五块。十分钟后发车。”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个黑车司机,我看不见那人的眼光在看哪里,如果在看我,那我断定他是一个瞟眼子(斜眼看人的毛病),如果不是看我,那就一定是再看我身后那个穿着吊带裙的漂亮女孩子。
我说:“我不去平望,我去吴江。”话一出口我就立刻后悔,高人指点过,逢人只说三分话,我一不小心就犯了错误。
那人嘴一趴,不发一言转身就走,显然我不是他的猎物,看到站台出口又涌出一堆人,急忙赶过去搭讪一个出了站台跟我一样犯傻的小姑娘。
我想,这比网上报道的广州火车站文明多了。听说广州火车站的黑车是先问你去哪,然后一律说我的车就是直达那里的车,再报个极低的车价,这对初出远门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少了昏头转向的转车之苦,等车子开出车站,七八个彪形大汉开始收车费,不管远近一律强收一百,如有不从,拳脚相向,然后统一拉到一个小镇,全部赶下去,再开着车子一溜烟就跑。
初到苏州,迎接我的是一个还算文明的黑车司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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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真是去吴江的吗?”
有人在叫我,而且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回过头,那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子正向我靠近。如果用十分来评判一个女孩子的相貌,那这个女孩子在我的眼里可以打八分,八分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高的分,因为我深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所以一般来说我的极限也就在九分附近徘徊,张弛当年也不过只是七八分的水平。
对于女人,我一向没有防备心,不然我就没有那么凄惨的高考下场。我像崔永元那样实话实说:“是呀,我要去吴江汽车站。”
女孩子说:“没去过吧?我去吴江开发区,同路,免费带你一程吧。”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谢谢。过后才心里一跳,我也是去吴江开发区,吞了吞口水,但没有说出来,然后心里再一跳,她如果是个人贩子怎么办?
一路上我都在想她如果是人贩子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哑然失笑,见过拐卖男童的人贩子,但还没见过拐卖男人的人贩子,我不大不小也至少算是个男人了,再怎么近视也没有人会把我归入男童的行列。
女孩子问,笑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没什么。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相信,她是那天上帝派来给我带路的。对于苏州吴江,我像对美国纽约一样陌生,不,比美国纽约还陌生,纽约至少还在新闻中隔三差五地听说起,但苏州吴江,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她问起我的名字,我毫不隐瞒如实相告,并说高考失利,过来投靠表哥。奇怪,我为什么答完名字后还要赠送这么多情况给她。
她马上就回赠了一些情况给我,我并没有问她的名字,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来说,那是一件不太有礼貌的事,但她却不打自招了,说她叫秋桐。
又一个富有寓意的名字,“家有梧桐落凤凰”,“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而且还是红楼中的一个人物,那个红楼中的秋桐有着小女人所有的毛病:鼠目寸光、本末倒置、怨天尤人、搬弄是非、嫉妒心强、尖酸刻薄、斤斤计较、因小失大、粗俗撒野、寻愁觅恨、伤春悲秋……
但在上帝面前发誓,这个秋桐绝不是,相反,她美丽大方乐于助人。
她带着我在烈日下步行了十几分钟到达苏州汽车北站,我像一个听话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跟在她屁股后头,虽然我比她高出半个头。
在去吴江的班车上,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苏州。
我说不但是第一次来苏州,而且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她就说我一看你神情就知道,我刚来这里跟你一样茫然无助。
我说谢谢你。
她说别客气。
我说原来你是一个老江湖。
她一笑说相对你来说我是个老江湖,我中专毕业就来这里,快一年了。
我们在吴江车站分手。她临走的时候留了QQ号和一个小灵通号码,说她在X达电子上班,有机会去找她玩。我只有QQ号可以留给她,身上的两百块钱当然不能留给她,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地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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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表哥开着电动车到吴江车站来接我。
表哥叫李强,前年高考后两天和女朋友私奔,来到千里之外的苏州,在X宝电通上班,是一个仓管组长,听他吹嘘一天经他手进出的材料价值没有千万也少不了八百万,乖乖,这让我两年前对他很是仰视,这比我家隔壁那家工厂一个月的营业额还多。
表哥特地拉着我绕道到他们工厂门口转了一圈,以示炫耀。那厂也确实也值得他炫耀,上千亩的土地上整齐地排列着六幢厂房和六幢宿舍楼,每栋建筑物之间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最吸引眼球的是在交通要道的旁边成等边三角形矗立着三根牛逼轰轰的钢筋水泥柱子,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