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噶砬子轶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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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儿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啥,他指天发誓地说:“我,我……真不知道我咋啦,六爷,您就直说吧,我毛驴儿有啥错,我都认,是杀是剐,我也认,只是我自己实在不知道,我到底咋啦?”
高鹏远:“好,那我就告诉你。”高鹏远刚要说毛驴儿的错儿,小矬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小矬子一进屋就问:“六爷儿,您叫我?”
高鹏远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小矬子一记耳光,紧接着就恶狠狠地训斥着说:“你给你六爷惹了大祸了,你知道不?要不是你六爷儿给你顶着,你现在就有地方住了。”
小矬子摸着被高鹏远打得火辣辣的脸,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六爷儿,我,我咋给您惹了大祸了?”
高鹏远气得指点着小矬子,说:“你咋把高明礼打死了呢?你知不知道,一死人,问题就大了,说多大,就有多大,知道不?”
小矬子被高鹏远打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憋屈屈的,可他却笑了,他偏要笑笑,来气气高鹏远,他摇晃着脑袋说:“我哪儿知道这些道理呀,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了,我不也是区长了吗。”
高鹏远举起手,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照着小矬子拍了下去。
小矬子一缩脖儿,躲过了高鹏远的第二个耳光。
高鹏远见小矬子躲过了他的第二巴掌,气得他跳着脚儿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敢躲我的巴掌了,看我不把你”
小矬子只想惹高鹏远生一下气,但不敢彻底把高鹏远惹翻了,他知趣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六爷儿,我小矬子知错了,哪儿能用您老亲手打呀,我自己打我自己不就得了。”说着,又“叭叭”地打了自己两下。
高鹏远见小矬子自己狠狠地给了自己俩嘴巴,他才算解了气,语气有点儿平和地说:“我也不是想把你打个咋的,我只想狠狠地打你几下,叫你长长记性,明白不?”
小矬子表示彻底服软了,他鸡叨米似的地点着头说:“明白,明白,要是这样,还不明白您老的良苦用心,那我还是人吗,您说吧,下一步,我该咋办。”
高鹏远:“你,还有你们那些人,都要注意呢,以后打人时,要绝对注意,不能再打死人了。”
小矬子不情愿地说:“要是那样,我们,我们还有威慑力吗?”
高鹏远又气呼呼地说:“这我不管,我只管你们以后,不能再打死人,可我也没有叫你们不打人,没有叫你们不把他们打疼,打伤,打残废了吧。”
小矬子心领神会,他又高兴地说:“明白,明白了,六爷您就是六爷,果然真高明,您就是高。”
高鹏远又嘱咐说:“还有,你们一定要咬死,高明礼他是自杀,他是抗拒土改运动,用自杀威胁土改工作队,他绝对不是工作队打死的。”
小矬子:“是,高明礼是自杀,绝不是工作队打死的,六爷儿,这个我记住了,我绝不承认高明礼是我们打死的,谁愿意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啊。”
高鹏远又扎实着说:“你他妈的先别给我吹牛,就你们那群小子,吹牛时,还不把实情吹出来呀。”
小矬子嘿嘿地笑了笑,说:“这个么,这倒有可能,很可能。”
高鹏远对小矬子的话都说完了,就不再说什么了,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象是对小矬子,又象是自言自语,他喃喃地说:“以后那些事啊,就得都由你们的高老爷子顶着啊,我不顶也得顶啊。”
毛驴儿和小矬子愣愣地看着高鹏远,谁也没敢接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章 要分土地、分东西了
###(五)第二十章 要分土地、分东西了
(五)高鹏远在巴嘎砬子村公所安排完了小矬子的事,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儿,忽然,他转过身来,对高连海、毛驴儿、小矬子一板脸,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宣布,巴嘎砬子村的土改工作,进入扫尾阶段,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做善后处理工作,不准再扩大斗争范围。”
屋里的人听了,都不明白他说的扫尾工作,是怎么个做法,一个个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听着,听高鹏远继续往下说。
高鹏远:“土地要马上分完,分给谁就给谁定下界桩,定下来,定死了,发了土地证,就不准再更改了;东西,包括浮财,按人口分下去,让所有人都有所得,让他们都没啥可说;房子,按人口和原来居住的情况分下去,最好谁原来住哪儿,谁还住哪儿。”
毛驴儿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按您说的,谁原来住哪儿还住哪儿,那地主老财住的好房子,还给他们自己住吗?”
高鹏远:“地主老财的房子那么多,他们住得了吗?对地主老财,也叫他们住自己原来的老宅,住扛活伙计的屋,叫他们知道扛大活的人,住的是啥地方。”
毛驴儿听高鹏远这么说,马上就表示:“明白了,明白了,叫他们住下屋,住草棚。”
高鹏远扫了一眼高连海和小矬子:“你们都明白了吗?”
高连海、小矬子也都在先在后地答应着说:“明白了,明白了。”
高鹏远:“那你们就这么办,让村里以后,安定下来,好全力对付………”高鹏远说到这儿,他停下了话茬儿,他想说好全力对付县里的检查,但想想虽然屋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可话还是不能这样说,最后,他一改话茬,说:“都去干事去吧。”
按着高鹏远的安排,巴嘎砬子村的土改工作,由斗地主、逼浮财,转入了分土地,分东西。
村杂役老胡头敲着一面破锣,用他那破锣一样的嗓子喊着:“村民们注意了,现在村里要分地分东西了,分地要到村公所里领地证,东西要去尹家大院里去拿,大家都快去领地牌,拿东西呀,早去拿好的,晚去拿孬的,再晚了就没东西可拿了,就只能拿你自己裤兜里的‘蛤蟆’了。”
经老胡头一喊,村里刹时热闹起来,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朝着村公所或尹家大院,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
老胡头还是喊着同样的话:“早去拿好的,晚去拿孬的,再晚了,就只能拿裤兜里的‘蛤蟆’了……”
有人和他开玩笑说:“老胡头,你裤兜里还有‘蛤蟆’吗?”
老胡头笑咧咧地说:“有咧,有咧,就是有点儿蔫巴了,鼓不起来了。”
开玩笑的人:“你拉倒吧,什么蔫巴了,你压根儿就没有。”
老胡头还是笑咧咧地说:“你老婆才压根儿没有呢,我又不是女人,我哪能没有‘蛤蟆’呢。”
开玩笑地人:“你不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太监吗,你咋还有‘蛤蟆’呢?”
老胡头:“你就和我扯吧,去晚了,你可就真的什么也拿不着了,看你老婆不把你那玩意揪下来,到时候,咱们俩就不知道谁是太监了。”
一个老女人走了过来,掐了一把老胡头,说:“我就是要晚去,什么也不想拿,
就想拿你那只蔫吧‘蛤蟆’。”
老胡头顿时来了精神,他笑嘻嘻地说:“你想拿我裤裆里的‘蛤蟆’?那你就来拿吧,我现在仰颏等你来拿了。”说着,老胡头挺一挺肚皮,做出了让那老女人拿“蛤蟆”的姿势。
那老女人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老胡头,不动手。
老胡头又笑着说:“你咋不快一点来拿呀,咱们可得说好了,你得快来拿,晚了,我这‘蛤蟆’也不给你留了,我还得喊人拿东西呢,我这‘蛤蟆’,先留留了。”说着话。老胡头又扯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喊了起来:“村民们注意了,”
巴嘎砬子村的土改工作,尽管是在毛驴儿等坏人的控制下进行的,对不该斗的、与自己有嫌隙的人,按斗地主、富农一样,进行了残酷的斗争,搞得全村人都人心惶惶。但因为有党的政策的照耀,广大贫苦农民还是翻身做了主人,他们赢得了土改的胜利果实,而且也深切地体会到了当家做主的喜悦,他们一个个用少见的笑脸,去迎接自己分得的胜利果实。
尹家大院,高连海主持着分东西。
原来村里的财粮常茂才帮着记帐,唱帐。
高连锁监督着人们拿东西。
常茂才:“高连才,地五亩,房两间,牛一头,大花棉袄一件呀………”
叫高连才的人拿着土地证,拿着房门的钥匙,牵着牛,拎着花棉袄,高兴得咧着嘴笑,还抖落了一下花棉袄,说:“我一个光棍老爷儿们,要这样的花棉袄干啥。”
有人接过了话茬儿说:“留着娶媳妇儿,给媳妇儿穿呗。”
高连才:“我媳妇儿,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转筋呢。”
人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问:“喂,高村长,咱们土改队儿队长、副队长呢?”
还没等高连海答话,就有人笑着说:“他们俩呀,也不知道到哪儿转筋去了。”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第二十一章 劫后余生的山雀
###(五)第二十一章 劫后余生的山雀
(五)尹家大院的厢房,高占海正和尹浮萍吵着嘴。
高占海:“你倒是去呀,你不是说,到分东西的时候,你要自己去拿吗,你要自己去拿几件可心的东西吗,现在大家都来了,你就在这大院里,你咋还不去呀,你等着拿‘马后屁’呀。”
尹浮萍哭了起来,她抽泣着,什么也不说。
高占海看尹浮萍哭,又骂着说:“你这败家老娘儿们,到了到了,到了该上阵的时候,她自己倒拉松了,真是的,骒马就是上不了阵。”
尹浮萍不但自己哭,她一把搂过了两个孩子,竟放声哭了起来,两个孩子见奶奶哭,也咧开小嘴,跟着哭了起来。
孩子一哭,可把高占海哭懵了,他急得在小屋里转着圈儿,撮着手,就是没有办法,他转了几圈儿,来到尹浮萍跟前,哀求着说:“老伴儿,老伴儿,你快哄哄孩子呀,你把孩子哄好了,咱们,咱们再好好说,那总算行了吧。”
尹浮萍停住哭声,来哄孩子,孩子见奶奶不哭了,不用哄,他们就停住了哭声,眨巴着小眼睛,看着奶奶、爷爷。
高占海:“咋,你咋不愿意去拿东西呢?”
尹浮萍眼圈儿又一红,眼泪又差一点掉出来。
高占海看着尹浮萍,说:“你不愿意去,要不,我去。”
尹浮萍摇了摇头。
高占海又有点儿不耐烦了,说:“那……,你想咋的?”
尹浮萍只是摇头不说话。
高占海急了,说:“你倒是说话呀,你想把我憋死啊。”
尹浮萍眼圈儿又红了,她抽泣着说:“东西是人用的,要是没有了人,你说,那些东西,还有啥用?”
高占海看了看孙子、孙女,他没有明白尹浮萍这话的意思,说:“你、我、孙子孙女,不都是人吗,你咋说没人呢,你啥意思?”
尹浮萍:“山雀还没回来,孩子他妈没回来,你说,我哪儿有心思去拿这拿那呀。”
一提起山雀,高占海也心里发酸,他茫然地看着小屋子的房顶,也没有了话。
尹浮萍看看发懵的老头子,她喃喃地说:“最先,山雀就被毛驴儿这帮畜生抓了去,把她折磨来折磨去,折磨成一个残废,可这帮畜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