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噶砬子轶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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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银还没回答,尹春抢着说:“一共抓了三十七个半。”
左一兵奇怪地问:“怎么三十七个,还加一个半啦呢?”
尹春:“山雀的女儿小月牙儿,也被他们关起来了,小孩子,小孩子,只算半个。”
张天鹰听完了,气得他狠狠地一拍桌子,说:“简直是一群土匪。”
胡建银见张天鹰一拍桌子,心里不禁一亮,他现在才明白,刚才张天鹰问的是反话,那是在激他。
左一兵见张天鹰发怒了,他怕张天鹰听说姐姐被抓后,心里急,会失态,马上就提醒说:“张书记,您是在问案呢。”
张天鹰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他缓了缓口气,对胡建银说:“胡保长,还是你说吧,说下去,说下去,有什么尽管说,我不再打扰你说话了。”
胡建银也看出了张天鹰的真实用意,他更加大胆了,便一五一十地,详详细细地把巴嘎砬子的情况,说给了张天鹰。
张天鹰听了胡建银和尹春的情况反映,觉得巴嘎砬子的事非同一般,非常严重,得马上纠正这种过左行为,不然,就要出大事。他叫左一兵带上几个公安战士,和他一起去巴嘎砬子村。还没等离开公安局的问讯室,县委秘书就送过来一份紧急文件。
因为张天鹰急着要去巴嘎砬子,他对秘书一摆手,说:“把文件先放在你那儿吧,等我回来再看。”
秘书走过来,他把文件送到了张天鹰的眼前,说:“张书记,先放我这儿不行,这是上级急件,要求您立即阅批。”
张天鹰打开文件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楞愣地看着文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颓然地坐了下来。
左一兵按着张天鹰的吩咐,要去叫几个公安战士,他刚走到门口,又被张天鹰叫住了。
张天鹰:“左局长,咱们不用去了,你也别找人了。”
左一兵:“咋啦,有啥事?”
张天鹰:“。”张天鹰没有说话,他没法回答左一兵。
左一兵:“咋,咋不去了呢?”
张天鹰这才用手指了指刚刚送来的文件,说:“你也看看吧,看完了,你就知道了。”
巴嘎砬子村西头的小屋里,因为山雀被吊得时间过长了,再加上几天来的折磨,体力不支,她昏了过去,软软地搭拉在房梁上。
毛驴儿看着这么美丽的女人成了这样,也不知是心里不忍,还是真的有事,他也不看软塌塌的山雀,就对小矬子说了一句:“放下来吧,这儿,由你慢慢问吧。”说完,他就要出去,临出门,毛驴儿又叮嘱了一句:“你可别下黑手,把她打坏了,这样吧,你只准问,不准打。”
小矬子点着头答应着:“行,行,只准我问,不准我打,我坚决照办,你就放心地走吧。”看着毛驴儿走了,小矬子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几个打手听毛驴儿的话,真就急着把山雀从房梁上放了下来,把她放到小土炕上,平躺着。
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1)
###(五)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1)
(五)小矬子见毛驴儿走了,回头再看着躺在小土炕上的山雀,轻轻地喊了几声:“大当家屋里的,大当家屋里的。”小矬子见山雀没有动静,就招呼打手。
小矬子:“弄盆水来,把她给我喷醒了。”
打手们有些为难了。
小矬子眼一瞪,说:“毛驴儿队长说,只准问,不准打,也没说不准用水喷醒吧,不把她喷醒了,我问谁呀。”
打手们端了一盆凉水,把山雀从头到脚,喷了个经湿,才把山雀喷醒了。
小矬子见山雀醒了,他马上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
山雀被凉水喷醒了,她感到浑身湿漉漉的,身上到处都疼,迷糊中,她听到了一阵哭声,睁开眼,看见是小矬子正在她面前哭,她不知道小矬子又要耍什么花样,只是觉着小矬子哭的很可笑,忍不住问:“你咋啦?你哭啥?”
小矬子听山雀问他哭啥,以为自己的哭象,迷惑了山雀,他象穷汉拣到了一块“狗头金”似的,哭得更来了劲儿,他边哭边叨咕着:“大当家屋里的呀,可苦了你了,我小矬子怎么没良心,也不想把您弄成这样啊,把您弄成这样,都是那头坏了心肝的毛驴儿的主意呀。”
山雀对今天这事,心里早有准备,可她不明白的是,小矬子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小矬子又继续说:“大当家屋里的呀,钱啊财啊,那都是身外之物啊,尹大掌柜的给了你什么,你就拿出一点儿来,应付应付毛驴儿那狗日的,您要是早拿出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惨的事了。”
山雀明白了,他还是想从自己这儿挖钱,可她实在没有钱,自己是在尹瑞信他们逃亡台湾时,被甩掉的,自己的都没有钱,他们要钱,拿什么给他们呢,这可真是到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了,没钱,大不了就是挨打,我现在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呢,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腕。
小矬子继续唠唠叨叨地说:“大当家屋里的呀,现在,只有您自己能救您自己了,拿出一点儿来吧,啊,只拿出一点儿,应付应付毛驴儿就得了,您只要拿出了一点儿钱,我也就好为您说话了,您说是吧。”
山雀闭着眼睛,听着小矬子在耳朵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身上也疼,心里也疼,浑身湿漉漉的山雀,心身具疲地躺在冰凉的土炕上。
在巴嘎砬子村口,从村西头小屋里出来的毛驴儿,正碰上从地里回来的高老太爷,高老太爷手里还拿着山坡地的地桩,他看见毛驴儿,就举了举那地桩,说:“驴儿小子,你分的那块地,我老爷子要了,高连海分给我的那块山坡地,就归你了。”说着,他把那地桩递给了毛驴儿。
毛驴儿正在气头上,他听了高老太爷的话,再看看手里的地桩,问:“你要了我那块地?这块破地给我了?”
高老太爷大咧咧地说:“驴儿小子就是聪明,我一说就明白了,对,就是咱们爷儿俩,把地换了换。”
毛驴儿举起地桩,狠狠地打向了高老太爷,一下子就把高老太爷打倒在了地上。
高老太爷趴在地上,两手捂着被打破了的脑袋,虽然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皮,但血还是顺着手指淌了出来。就这样,高老太爷也没忘了自己在村里的高贵身份,他还在指责着毛驴儿:“驴儿,驴儿小子,你敢,你敢打你老太爷。”
毛驴儿:“我不管你太爷不太爷,你抢了分给我的好地,我就要揍你。”
高老太爷连疼带气,他“你,你……”的说了两句话,就晕了过去。
毛驴儿看了看晕过去的高老太爷,不但没有一点儿同情,反而不解气地说:“糟老头子,不禁打,也太不禁打了,他妈妈的,叫你抢我的地,再抢,我叫你到阎王爷那儿去抢。”说完,他把那地桩一扔,也不管躺在地上的高老爷子,竟扬长而去了。
是一个年轻后生,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高老太爷,才把高老太爷背回了村子。
山雀看小矬子唠叨个没完,大有“不抠出钱来死不休”的劲头,她苦笑了一下,说:“老尹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我知道的,还有一件东西,能值几个钱了。”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小矬子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他走到山雀跟前,着急地问:“什么东西值钱啊?它是个啥?在哪儿放着呢?”
山雀闭着眼睛,象死人一样。
小矬子马上喊:“去,快去,端碗水来,端碗热水来。”
小矬子趴在山雀耳朵边,轻声地叫着:“山雀,山雀,你醒醒,醒醒啊。”
山雀还是闭着眼睛,死尸一样地躺在小土炕上。
端来了水,小矬子接过水,象侍侯病人一样,慢慢地给山雀喂水,几口水下去了,山雀睁开了眼睛。
小矬子想马上又问,可他板住了自己,他装出一副精心喂水的样子,还假装关心地问:“你,好一点儿了吧?慢慢喝,慢慢喝啊。”
山雀看了看给自己喂水的小矬子,说:“你,你不是想知道,老尹家那件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它,是一幅古画,听说,听说它,价值连城。”
小矬子:“放在哪儿?”
山雀:“尹家祠堂。”
小矬子听了,他把喂着山雀水的水碗一摔,骂了一句:“我操她个奶奶的,憋了一天一宿,才他妈的逼出了一幅古画。”说完,他起身就跑了出去。
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2)
###(五)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2)
(五)小矬子只带了两个人,来到尹家祠堂,寻找山雀说的那幅古画儿。他们翻箱倒柜地翻检了一通,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小矬子四面看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见祠堂正面的墙上,挂着尹家先祖的一幅肖像。小矬子想,是不是就是它呢?它不也是画吗?他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看不出是哪代哪辈的人,从画像的衣着上看,长辫子,黄马褂,可以断定是清朝时代的人。但他又一想,尹家先祖的挂像,那是尹家后人拜祖的牌位,不能是倒买倒卖的古物。小矬子又看了看别的墙,又翻了翻供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字啊画儿啊之类的东西,他一屁股坐在供人们磕头用的铺垫上,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心眼子翻来覆去地想,他怎么就找不到呢?
没法,小矬子只好把山雀叫来,再问个明白:“去,把山雀带这儿来。”
不一会,山雀被带到了尹家祠堂,小矬子坐在铺垫上,仰着脸问山雀:“你说的画儿呢?我怎么找不着啊。”
山雀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祖宗画像,说:“就是这幅画,那不就挂在墙上吗。”
小矬子一听,一下子从铺垫上跳了起来,他指着山雀骂道:“放你娘的臭屁,这叫什么古画儿?这不是你们老尹家的祖宗牌位吗?哦,你让我把老尹家的祖宗牌位收起来,为你们老尹家保存祖宗啊?”
山雀面对啥也不懂的小矬子,只好闭着嘴,什么话也不说。
小矬子一边骂着,一边一跳脚儿,把尹家祖宗的画像揪了下来,三把两把,就把画像撕了个粉碎,然后把画像往山雀脚下一丢,说:“我现在就叫你们老尹家的祖宗,粉身碎骨了。”扔完了,说完了,他惺惺地走出了尹家祠堂。
已经是遍体鳞伤的山雀,强忍着疼痛,蹲下来,慢慢地把被撕碎了画像,一点儿一点儿地拣了起来,用一张旧纸包了起来,小心地揣在了怀里。
山雀刚刚揣好了画像的碎片,小矬子就又转了回来,他围着山雀转了几圈儿,冷笑着说:“大当家屋里的,我高连吉对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可您呢?您耍我,一次又一次地耍我,这回,您可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给我把她带走。”
山雀并没有听小矬子说什么,她用手按了按胸口,看看那包破碎的画像,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她安慰地笑了。
小矬子见山雀无缘无故地笑了,以为她又是在嘲笑自己,气得他抡起手中的短棒,朝着山雀砸了下去,山雀软软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背过了气。
小矬子指着倒在地上的山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