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弥子瑕又宽慰了几句,和姬元耳鬓厮磨几番,才迟迟退出宫殿。
那个一直倚于树上,无聊的撕扯树叶的一个少年眼中陡然一亮,他咧开嘴喊着弥子瑕,弥子瑕却仿佛没有听到,径直走过大树。
蒯聩瘪了瘪嘴,气急败坏的摘下树上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对着弥子瑕的脑袋,扔下去。
弥子瑕吃痛的回头,一眼看见蒯聩凶神恶煞的样子,内心有一丝反感,却仍然走过去,只因蒯聩所处的位置太过危险。
高不可攀的大树上,一个长长的枝桠从树跟向外延伸,蒯聩正坐在那只有手臂粗细的枝桠上,摇晃着枝桠下的双腿,得意的瞧着底下的弥子瑕。
☆、公子朝之事
弥子瑕蹙眉向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宫人来应付这顽皮的太子。
“不要找了,我把他们都赶跑了!”蒯聩却扯着嗓子道。
“子瑕,你接着我,我跳下去。”蒯聩又道,抬起了一只脚,踩在枝桠上,那枝桠立刻剧烈的晃动,蒯聩单薄的身子也摇晃不止。
弥子瑕顾不得心中的异样,惊道:“太子,您等等,这样太危险了,我去找人……”
“找人?!那岂不是谁都知道我又顽皮了,到时候父王又得骂我!”蒯聩嘟着嘴打断了弥子瑕的话。
他站在枝桠上,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立刻就不再向下看,心砰砰的跳了有些快。
奇怪,他以前爬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害怕,今天怎么怕了起来,好像突然很怕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弥子瑕,你一定要接着我!”蒯聩不管不顾的道,向下掉了下去,竟是完全的信任。
弥子瑕眉头皱的更紧,望着掉落的人,赶忙伸出双手,接住他的身躯,强大的冲力,让他抱住着蒯聩直直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太子,以后还是不要做这般危险的事了。”弥子瑕好心劝道,离开蒯聩的身体。 “子瑕,你在父王寝宫那么久,是去干嘛的?”蒯聩却故意忽略他的劝诫,笑着问道。
弥子瑕没有回答。
蒯聩的脸沉了下去:“你不说我也知道,颠鸾倒凤苟且之事!”
弥子瑕眉宇闪过不悦,昨晚之事又涌上脑海,不想再与他再有纠葛,于是拱手道:“臣告退。”
蒯聩立刻抓住他欲行的臂弯,冷然微怒道:“弥子瑕,你既已和我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还可以和别人行那苟且之事?!”
弥子瑕冷笑的望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反问:“太子,那样的事是微臣自愿的吗?”
弥子瑕的语气,仿佛他是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蒯聩心里立刻涌出气愤,却压制住,低沉着声音质问:“那你对父王就是自愿的?!”
弥子瑕微有怔松,蒯聩不依不饶,逼进了几分,提高声音再次道:“你对父王是自愿吗?”
“不是!”弥子瑕不耐的回道,抽出他握住的手。
蒯聩心中不明的松一口气,突地又想起昨日弥子瑕私会的那女子,心中又升起不安,急急问道:“那你心上之人是谁?”
“太子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弥子瑕蹙眉。
蒯聩却更加坚定:“是那女子吗?你为她都愿意和我做那种事情。”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遍一遍问着弥子瑕这些问题,仿佛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他永远不会心安似的。
弥子瑕懒得理他。
“子瑕,你和她没有好下场的,你们没有未来的!”蒯聩以为弥子瑕默认,气鼓鼓的道。
“太子说完了吗?说完了,臣告退。”弥子瑕只是这样道,快速离去,气的蒯聩在原地忿愤剁脚。
好你个弥子瑕,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我!!蒯聩气道。
往后,弥子瑕就将与蒯聩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这种小事不过是一个意外,他完全不会放在心中,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忙。但是他低估了蒯聩的难缠之度。他不放在心上,蒯聩挤也要挤进去。
他仍旧经常出入卫宫,且与公子朝关系越加友好,那人口中说出的话总是惊世骇俗,可是偏偏他说的有理有据,弥子瑕自道也是熟读诗书之人,却每每遇到他的“强词夺理”,只能无言以对。
这日,公子朝也弥子瑕一同走在宫中的花园中,凉亭美景,溪水缓流,花繁枝茂,两个貌美的人走在一起,还是谈笑自若,怎么不格外的引人注目?
月牙般弯起的小桥上,公子朝不知说了什么,弥子瑕笑的更盛,本是极美的面容更加让人心神荡漾,他还拱手称道,一脸极佩服之色。
蒯聩远远的看见,心里那股酸涩又涌上心头,占据了他整个思维,让他失控的快步上前。
“公子朝!”蒯聩快步走到桥上道,愤恨的叫着那人的名字。
他还嫌秽乱后宫不够?!还要拖弥子瑕下水?!!
公子朝转过了头,看着他一如既往望着自己愤恨的目光,有些无奈的拱手道:“拜见太子。”
“拜见太子。”弥子瑕也跟着道。
“弥子瑕,我找你有事,你过来。”蒯聩难得的表现出一副太子的仪态,威严凛然,而不是以往的顽劣之态。
弥子瑕看了一眼公子朝,无奈道:“诺。”
幽静的廊道上,蒯聩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太子是说公子朝?”弥子瑕态度却是随意,倚着廊道问道。
“是!你和他很熟?”蒯聩面容严肃。
“公子朝学识渊博,待人谦和守礼,臣与他相处,甚是自得。”弥子瑕实话实说。
“他守礼?!”蒯聩仿佛被激怒,额头青筋冒出,“他守礼,就不会秽乱后宫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可以随便出入宫廷?!你是父王的男宠,你随便出入后宫是父王默许的,你觉得他呢?!”蒯聩怒气冲冲。
弥子瑕脑中轰的一响,伏在栏杆上的手划了下来,为挚友说话道:“太子,无凭无据之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以免遭人口舌。”
“我说的话句句事实,我亲眼所见!”蒯聩坚定道,又气愤加上一句,“他不仅是父王的男宠,还与王后有私情!”
弥子瑕惊讶半响,仍是不信,反问道:“若是公子朝与王后有私情,大王岂会不管?”
“这就是那两人的厉害之处,明里谄媚父王,暗地里却行苟且之事,诓骗父王!”蒯聩气愤道,他曾经不止一次上奏父王两人私情,父王却只是说他听信谗言,误会了两人!呸,这两人若是清白,天下就没有清白之人了!
“子瑕,你不要再和公子朝来往,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与南子皆不是什么好人!”蒯聩又是气愤又是好心的劝道。
弥子瑕怔怔的望着他,突地心中凉意袭来,若是蒯聩所说属实,那公子朝和南子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有意欺瞒?
他突地感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他真心相交的挚友。
又过了几天,弥子瑕受宠程度与日俱增,即使他不在宫中,卫王也时常想起他,大批的金银珠宝运到了他新修缮富丽堂皇的府中。他面对着这些各国本送给卫国君王的珍贵宝物,也注意到身边人更加惊羡异样的目光。
他进宫,想要拜谢卫王,却遇到了公子朝和南子,脑中蓦地想起了那日蒯聩所言,再望两人动作还是如平常一般谈笑风生,可是在弥子瑕眼中却不似以往那般单纯了。
他走上前去,目光中多了平时没有的警惕,公子朝却一如将的热情:“子瑕,快坐,来尝尝我们宋国酿的酒。”
弥子瑕坐下,案几上摆着两个精细雕刻着花纹的琼觞,晶莹剔透,又盛着清酒,映着漫天的桃花,美不胜收。
南子看着弥子瑕入座,立刻笑着对两个人道:“我去再拿一个杯子。”
公子朝笑着点头,南子站了起来,却蓦地被裙摆跘的往下跌去,公子朝赶忙站了起来,扶住她的臂弯,两人的身躯贴在了一起。
弥子瑕看着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眼皮倏地一跳,赶忙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这个场面,才放下心来,在他心里他还是私心偏袒这个挚友的。
“小心点。”公子朝温柔的退了一步,望着南子道。
南子面上绯红的望了公子朝一眼,向外奔去。那一眼却脉脉含情,楚楚动人,任谁都看的出来那是一个女子看心上之人的眼神。
公子朝坐下,倒了一杯酒在自己的琼觞中,然后放到唇瓣,慢慢浅酌,斜长的凤眼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副惬意之色。
“朝……”弥子瑕却无心饮酒,脑中皆是那日蒯聩的话,他好几次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若是贸然问出,两人并不是如蒯聩所说的那般,岂不是间隙了两人的友谊?可若是两人确实如蒯聩所说,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子瑕,你有心事?”公子朝放下了琼觞,望着弥子瑕欲言又止的表情道。
“朝,你与王后……”弥子瑕支吾,然后委婉的试探,“宫中毕竟人多眼杂,你与王后的关系还是遮掩点比较好,若是被有心人看到,终归对你们不利。”
公子朝却在听到他的话后,大笑了起来,弥子瑕困惑的看着他。
“子瑕,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子朝仍是笑着,他自是也知道外面的一些流言,只是从未解释过罢了。
他终有一天,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的,他的存在对那些人不过过眼云烟,他何必向两千年的古人做无谓的解释。
弥子瑕刚松了一口气,后面公子朝却让他再次将心提到喉咙处。
“不过,南子开朗天真,我自是难以拒绝。”他别有意味的用手抚着琼觞的边缘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教书
“朝,这万万不可,若是大王知道追究下来……”弥子瑕心惊不已,劝道。
公子朝却打断他,笑的随意:“大王早已知道。”。
弥子瑕一下子皱眉困惑的看向他,他一脸气定神闲,仿佛在说一件平常至极,而不是觊觎王后的重罪!
“大王没有怪罪你?”弥子瑕忍着快要夺胸而出的心跳声,再问道。
“没有。”公子朝无所谓的摇着头,“他不爱南子,也不爱我,而且他需要宋国的力量,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弥子瑕沉静下来。
过了一会,他才道:“朝,就算大王不在意你和王后的私情,你们也不能如此行事!”他终究是满肚诗书礼仪之人,即使当时民风开放,上流社会还是很重视纲常伦理的。可是弥子瑕却不是在提醒公子朝,他是在提醒告诫自己。
“为什么?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公子朝挑眉道。
“朝,她已是他人之妻,而那他人还是当朝国君,你们这样做,不是秽乱后宫吗?你们让别人怎么看你们?!”弥子瑕问着,自己心中却是一响,他与那人在一起不也是秽乱后宫吗?不也是流言蜚语吗?他为何会陷进去?他的教养明明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我们既已相爱,为何还要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目光!”公子朝说的一脸理所当然,“何况,卫王并不爱南子,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宋卫的联姻,我岂能让她呆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边?!”
“可是,朝,你也无能为力不是吗?”弥子瑕目光悠远,叹道。
公子朝手中握住琼觞的手突地紧紧了紧,他是无能为力,就像当年在宋国,他仗着自己对历史的了解,用尽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