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之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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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居宗对他的上尉极为信任,因此,毫无反驳,向门口走去。
“让我们饮酒,最好的,”科维尼亚说,“先生想必口渴了。”费居宗听话地敬礼,然后出了门。半小时之后他回来了,看见科维尼亚还在与那个平民坐在桌边饮著名的奥尔良低度葡萄酒,这种酒曾使亨利四世整个宫廷中的加斯科尼人高兴。
“成了?”科维尼亚问。
“成了!这是收据。”
“就是这个吗?”
科维尼亚将加了印的小纸片交给平民。
“就是这个。”
“收据合乎规定吗?”
“完全符合。”
“你拿了这收据,将你的钱交出来没有任何困难吗?''
“一点也没有。”
“那就拿出来吧。”
那个平民数了4000里佛尔,科维尼亚将钱装进钱袋子里,填补上刚才拿走的4000里佛尔。
“用这种方法,我算是赎罪了,”平民说。
“噢!的确是,除非你绝对不想为我们出力。”
“不是我本人不想,可是……”
“那是什么呢?嗯,”科维尼亚说,“我有预感,我们在分开之前还要做第二桩事。”
“有可能,”平民由于拿到了收据,完全放心了,“不过,我有一个侄儿……”
“啊!啊!”
“一个性格倔强,爱吵闹的小伙子。”
“你想摆脱我们?”
“并非确切是,但是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兵。”
“将他交给我,我使他变成英雄。”
“那么你收下他了?”
“很高兴收下。”
“我还有个教子,是个有品行的小伙,想当轻骑兵,为他,我得出很重的一笔补助金。”
“因此你希望他扛枪吃米,是吗?把他连同你的侄子一起交给我,为两个人,你给我付500里佛尔,就这。”
“500里佛尔!我不明白。”
“当然,进来时付钱。”
“那么,为什么你不用我们花钱免当兵呢?”
“这是特殊理由,你的侄子和教子每人出250里佛尔,这种好事你决不会再听到。”
“要命!你对我说的事很诱人,他们将来会很好吗?”
“这就是说,他们只要一听我指挥,他们就不会改变反对法国国王地位的立场了。请问问这些先生们,我是让他们怎样吃喝的。回答,巴拉巴,回答,卡洛代尔。”
“说实话,”巴拉巴说,“我们象老爷那样生活。”
“他们是怎样的穿着?请看一看。”
卡洛代尔原地转了个身,让人看到他那光彩衣服的每一面。
“事实上,他们的衣着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那个平民说。
“那么,你将两个小伙子送给我了。”
“我很想这么办。你们在这里久留吗?”
“不,我们明天上午就走,可是为了等待他们,我们徒步走,交给我们500里佛尔,这事就算定了。”
“我只有250。”
“你把另外250让他俩带来,这甚至使你有借口把他们交给我了。因为,如果你没有借口,你知道,他们会产生疑心的。”
“可是.”平民说,“他们也许会回答我,一个人就能满足委托之事了。”
“你就对他们说,路上不安全,你给他们每人25里佛尔,先从他们的饷中预支。”
平民喜得睁大眼说:
“的确,只有军人才能不会被任何困难难倒。”
平民将250里佛尔交给科维尼亚,很高兴地走了,总算找到了安置侄儿和教子的地方,只需出500里佛尔,而平时为养活他们,他每年得多付出200比斯托尔。
5
“现在,巴拉巴先生,”科维尼亚说,“你的行李箱中可有不太漂亮的衣服,穿上象是间接税和盐税的收税员吗?”
“我有收税员的衣服,你知道我们曾……”
“好.很好!你肯定也有他的委托书了?”
“费居宗中尉让我不要扔掉,我一直小心保管着。”
“费居宗中尉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先见之明者。穿上收税人的衣服,带上他的委托书。”
巴拉巴走出去,10分钟后回来,完全变了模样。他发现科维尼亚穿上一身黑制服,完全象一个执法人。两个人一起向诉讼代理人家走去,拉博丹先生住在四楼,套间靠里,有前厅,有业务室,有书房,当然还有其他房间,但是这些房间自然是顾客免进的,我们就不提了。
科维尼亚穿过前厅,让巴拉巴留在业务室内,顺便以欣赏的目光望了一下两个办事员,他们好象正在乱画,搞什么造房子的游戏,然后走进书房。
拉博丹先生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堆满了卷宗,这位可敬的诉讼代理人好象埋在了厚厚的文件、公证书和判决书的副本中了。他身材高大、清瘦、年轻,穿贴身黑衣,好象是鳗鱼皮贴在了他的身上。听到了科维尼亚的脚步声,他直起弯曲的上半身,抬起头,高出围在他跟前的文件墙。
科维尼亚一时竟认为发现了被当代学者看作是神奇蛇怪或怪兽的人。他的两只小眼睛闪着强烈的吝音与爱财的贪婪目光。
“先生,”科维尼亚说,“我这样没事先通知就莽撞而来,请你原谅,不过,”他补充道,同时笑得很亲切,“这是我职责的特权。”
“一种职责特权?”拉博丹说,“你干什么工作,请讲?”
“我是陛下的骑兵士官,先生。”
“陛下的骑兵士官!”
“我有这种荣幸。”
“先生,我不明白。”
“你一会儿就明白。你认识比斯卡罗先生吧?”
“当然,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委托人。”
“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看法?”
“是的。”
“我认为……我认为……我想这是个很正派的人……”
“那么,先生,你搞错了。”
“怎么?我错了!”
“你的所谓正派人是个反叛分子。”
“怎么?一个反叛分子!”
“是的,先生,一个利用旅店偏僻来作阴谋据点的反叛分子。”
“当真!”
“他阴谋在有朝一日国王、王后和马扎兰先生在他的旅店歇脚时,下毒药害死他们。”
“当真!”
“我刚才把他逮捕,投进利布恩监狱,以免他犯弑君罪。”
“先生,你让我喘不过气来,”拉博丹倒在扶手椅中说。
“还有呢,先生,”科维尼亚又说,“你也受到了牵连。”
“我,先生!”诉讼代理人睑色从桔黄变为青紫色,“我,被牵连,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掌握着一笔这混蛋比斯卡罗准备付给叛乱分子武器的钱。”
“不错,先生,我替他收了……”
“一笔4000里佛尔的钱。对他动用了夹棍酷刑,一直加到第八个楔子,这懦夫终于招出这笔钱在你这里。”
“这笔钱是在我这里,先生,但是仅仅在片刻之前才收到。”
“活该!先生,活该!”
“为什么这样活该呢?”
“因为我将被迫弄清你的人品。”
“我的人品?”
“当然。控告行动指控你为同谋犯。”
诉讼代理人的脸色又从苹果绿变成茶绿了。
“啊!如果你没有收到这笔钱,”科维尼亚继续说,“那又另当别论了,但是你承认收到了,这是一种证据,你是明白的。”
“先生,如果我同意把这笔钱交出来,而且立即拿出,如果我宣布我同这个可鄙的比斯卡罗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否认……”
“对你仍会有严重的怀疑。不过,我应该对你说,立即将钱交出来……”
“先生,即刻交出!”拉博丹叫道,“钱在那儿,在他们送来的钱袋里。我点过,正是这些。”
“数目对吗?”
“你自己点,先生.你自己点。”
“不.先生,因为我不能触动陛下的钱.但是与我一道来的是利布恩的收税员,他作我的助手,清点过坏蛋比斯卡罗隐藏的不同数目的钱,以便必要时集中起来使用。”
“的确,他曾向我交待过,我一收到这笔钱,就要毫不迟缓地将钱送去。”
“你瞧!他大概已经知道亲王夫人已从尚蒂利出逃,向波尔多而去,他集中所有的钱财想当个叛党头目。”
“这个可鄙的家伙!”
“你一点也没想到?”
“一点没有,先生,什么也没想到。”
“没有一个人通知过你?”
“没有。”
“那么,对那东西你有什么可说的?”科维尼亚手指着仍摊放在拉博丹办公桌上的那个平民写下的信说,这封信与其他文件搅在一起。
“你自己为我们提供了相反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怎么!证据?”
“要命,念念。”
拉博丹声音颤抖地念道:
拉博丹先生:
我派人送去4000里佛尔损害赔偿费,我被判将这笔钱交给比斯卡罗先生。我十分怀疑他会拿这笔钱去做犯罪的勾当。
“犯罪的勾当!”科维尼亚重复道,“你知道得很清楚,你的委托人恶名在外。”
“先生,我吓呆了,”诉讼代理人说。
“我不能包庇你,先生,”科维尼亚说,“我要执行的命令是严厉的。”
“先生,我对你发誓,我是清白的。”
“见鬼!比斯卡罗在出事后也这么说,只是在加第五个楔子时,他才改了口。”
“我对你说,先生,我准备把钱交给你,钱在那儿,拿去吧,它让我倒霉。”
“应照章办事,”科维尼亚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负责触动国王的钱。”
于是,科维尼亚向门口走去,并且说:
“请到这里来,收税官先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巴拉巴走过来。
“这位先生全招认了,”科维尼亚说。
“怎么!我全招了!”诉讼代理人说。
“是的,你供认你过去与比斯卡罗有通讯联系。”
“我只收到两封他写来的信,我没有给他回一封信。”
“先生供认他保管被告送来的罚金。”
“就这些,先生,我只为他收了这4000里佛尔,我准备交给你们。”
“收税官先生,”科维尼亚说,“让他看看你的证件,把这笔钱收下,给他一个以陛下名义签收的收据。”
巴拉巴向诉讼代理人亮了亮证件,他用手推挡,不愿让收税人侮辱性地要他去看。
“现在,”科维尼亚说―这时巴拉巴怕出错,正在点钱,“现在,你得跟我走。”
“跟你走?”
“当然,不是对你讲过了,你是怀疑对象吗?”
“可是,先生.我对你发誓,我是陛下最忠实的臣民。”
“嘴上说不顶用,要的是证据。”
“证据,先生,我有。”
“什么?”
“我过去的所有生活.”
“这很不够,应该有对未来的保证。”
“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就去做。”
“有一种方法无可置疑地证明你的忠诚。”
“什么方法?”
“现在,我的一位朋友是上尉,他在奥尔良为国王招募了一连人。”
“那又怎样?”
“怎样!让你去参加这支部队。”
“我,先生?一个诉讼代理人!”
“国王很需要诉讼代理人,先生,因为案子很多。”
“我愿意做,先生,可是我的业务所!”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