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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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剩下三个年级反应得十分活跃。手头上的名单越来越多。这下可好了，管它江湖乱不乱，正气帮马上要强大起来了。
“咱先把名单整理一下。”我说，并从书包里掏出本子与圆珠笔。
“真够多的。咱猜一下有几个是新加入的。”
“失德，你来，你上的学比我们多，会写的字较多，你来抄一下这名单。”我将零零散散的名单递给失德。
“还是三根抄吧。我写的字难看。”
“再难看它到底也是字。给我们抄就不是字了！”失德接过名单和纸笔，一笔一画地重抄名单。正气帮的新成员有：小光头、驴毛、王小矮、二侬、王明理、王大宝、阿文、六田、七田，耕田等等。写在本子上犹如乱麻撒在水泥板上。花花的一大片。
“加上在村里的那三十个人——你算一下帮里总共有多少人了。”
失德说：“算过了，总共有八十人。”
“咋那么少？这名单咋看起来哗啦啦的？”
尿桶说：“八十人也够了。人不在于多，而在于这些人是否对帮里有所贡献。这名单哗啦啦的是因为失德写的字太潦草了。”
这时流沙走进了生产队，问有没有啥任务让他去做。要是以后帮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像流沙一样主动，正气帮不强盛起来我还真不叫屎霸了。正想着，又闯进了一个王小矮，问了与流沙同样的问题。我说“这样吧，你俩去老鼠帮打听一下，老鼠帮目前有多少人了。”
“遵命！”王小矮和流沙齐声说。看，正气帮越来越像个帮派了。
既然正气帮已经有这么多人了，也该筹备召开第一次帮会了。帮会上就讲关于帮主的事，还有相关帮规，日后如何发展，使正气帮成为江湖上一支强大的队伍等问题。三根和尿桶趴在床上，在纸上书写刚制定好的帮规。不会写的字就画只鸡或鸟等相对物体来表示。这一招是从电视剧《鹿鼎记》里韦小宝那儿学来的。我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想在大会上该讲的词，并牢牢记在心里。
“咱明天上午一下课就召开帮会。你们看怎么样？”我说。其他人没意见，表示赞成。我让瘪三先到村里找上几个人一同去通知其他人开会的时间地点。瘪三遵命。我又让失德布置一下生产队，因为明天的会场就是生产队。会场得有个会场的样。毕竟这儿是正气帮开会的场地。
据王小矮和流沙从老鼠帮得到的情报可知，目前老鼠帮的人数是九十五个。比我们多十五个。相差不是很大，并不能对正气帮构成多大的威胁。因为他们老鼠帮女孩占了三分之一的人数，而正气帮女孩少得微乎其微。流沙建议以后去抢老鼠帮最好看的女孩到正气帮做个帮主夫人，气气易断。
“流沙这想法高明，流沙真有头脑。”我夸流沙道。事实上，什么帮不帮主夫人的，我不在乎这些。王三爷说女人是祸水，谁要是靠近了女色，他的前程就会渺茫不已。王三爷就是因为年轻时沉迷于女色才落到如今这个凄凉孤独的下场的。我不但不抢老鼠帮的美女，反而送给他们美女。让他们沉迷于女色，内部空虚，不攻自破。这叫美人计。或许此计不能与貂婵吕布和董卓之间发生的事件比精彩，但它到底也是个美人计。王三爷还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最伟大的的。一种是能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不顾一切地为她而生而死的女人。另一种是能够摆脱掉世界上所有女人的诱惑，对女人不动于衷，而女人却争相喜欢他的男人。和尚不是最伟大的男人。因为和尚事实上晚上睡觉时也会遗精或手淫。凡是会遗精和手淫的人都是无法摆脱掉女人的人。那哪一种男人最有可能成为最伟大的人呢？太监？NO，NO，太监虽没了小鸡鸡，但他们还有脑袋。人的脑袋是由一条条记忆和想像的线条缠绕而成的。每一条线条都有各自的功能。有的是负责记住吃饭的，有的是记住要大便的，还有的是要来记女人想女人的。实质上，这世界上没有最伟大的男人。如果说有，也只是人们空想出来的。那么，我屎霸就要朝着做一位最伟大的男人这个方向努力了。
“人通知齐了没？”我问瘪三。
“除了二侬和六田以外都齐了。我已让七田耕田帮我转告了。”
准备工作落下了三分之二的帷幕。大伙各自散去，回家吃饭去了。
回到家，我首先进行了厨房，开了锅盖。还有点腌菜。“妈，咋只有腌菜呢？整天吃腌菜，我快变成被阉的人了，您还想不想抱孙子啊。我可是祖国的花朵，您竟如此对待祖国的花朵，您对得起党和人民吗？”看到稀稀拉拉的烂腌菜，我已没了胃口。
“你爱吃不吃，待会你王大山老爸回来了，你可别捂着屁股跑！”
“妈，我当帮主了，以后您说话得注意点。别老说捂着屁股跑，让别人笑话我。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了。”
老妈显出一副不在意或小觑的表情。“你当皇帝也一样，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儿子，我想对你说啥就说啥。你还对我动武不成？”
“当然不会。但说不定我的弟兄们会对您动手。我可保不准。再说作为一名母亲，起码的为儿着想的思想您也得有点吧？”我说。
“你找王大山为你着想去！”老妈加大了音量说。
“我现在可不怕王大山了。我是谁？我是正气帮的帮主。鼎鼎有名。”
我开通了电视电源。真是奇了，大白天的这电视和晚上一样清晰。当地电视台正播着《包青天》。这电视剧我早看烂了，再往下扭换台器。是中央一台。中央台又在播新闻。中央一台是一个大部分小孩都不怎么喜欢的电视台。因为它播的新闻太多了，而电视剧却少得可怜。即使放电视剧，大多都是革命性的电视剧。不是《井冈山》就是《长征》什么什么的。武打电视剧也少得极可怜。所以许多人都对中央一台感到特别的反感。我又继续往下换台，扭了一圈，竟扭出一个珠江台来。平时珠江台我们这里是收不到的，只是偶尔天气变化，糊里糊涂的才能收到。看来下午要下一场大雨什么的。总之，天气到底也要有点变化才对。珠江台的主持人站在那里用广东话喋喋不休。我讨厌这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即使播出后会有很多人看到。
我把头探出屋里，“妈，咱家那土豆您收了没？别晒了！”
“天气好好的，晒了能干啥。不晒了可惜。”老妈应道。
“还能干啥，把土豆淋湿了呗。收到珠江台了，雨就要下了。”
老妈将我的好言当作耳边风，甩在一旁。“胡扯。这太阳高挂，哪来的雨。”刚过了十几分钟，太阳忽然黯淡了下来，苍穹乌云密布。老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去收土豆。还没收完大雨就下来了。淋湿了一半的土豆。
“跟您说您却说我胡扯，这下好了，土豆湿了，过几天发霉了不可。”
老妈无话可说。也许她正在纳闷她的儿子咋变聪明了。我一直都很聪明。
大雨持续下了一个小时之久方肯停歇下来。大地被湿润后散发出原本泥土的气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这一种泥土的气味。给你一种陈旧却舒心流畅的感觉。
学校一放学，正气帮的成员们都随着我和三根他们走向生产队。正气帮成立以来第一次比较正规的大会。兴许大伙都在期待会上会发生些什么事。
到了生产队，我让尿桶点了名。八十人全到齐了。
“这次召集大伙来开会主要有以下事情要对大伙讲……”
“我觉得你应该和三根在此空手比试一回。谁武功高谁当帮主！”
“我也赞同！”耕田接着王大宝的话说。其他人也随之附和。看来这场比试是非比不可的了。我的心一下子空虚了下来。瓦凉瓦凉的。一直以来三根的武功都在我之上，想在比武中胜出确实是件令人伤脑筋的事。我不太赞同以武力获得领导权的愚蠢想法。我非常想在会场上否决比武定胜负的做法，但总觉得这样做未免也太脱离大伙的思想了，所以我没吭声。我把目光落在了尿桶的身上。我知道尿桶是最支持我的。尿桶一脸的无奈，我想这回over了。除非天神助我。
大伙散到两边。留出一空地在中间。三根放下木剑，空手走到了中间。我也空手走到了中间。“你们再往后退一退，不然打到你们那可麻烦了。”我说。其他人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我和三根相距两米远，三根的眼神木然。这是他在发威时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他的长发被忽如吹来的风撩动着。场面顿时肃静无比。“请！”三根说。我也说：“请！”
三根跳到我跟前，我往右闪，三根也跟着闪。我抓住了他的衣领，正要向他挥拳，只见三根迅速地按住我的手，又趁我没反应过来，一抽手，往我腹部就是重重的一拳。我赶忙挣脱出来，向后倒退几步。三根冲过来，我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身体。任他甩也甩不掉。他的拳头使劲往我后背捶，我忍着剧痛，想找机会绊他一脚。只要他一倒下，我就坐在他身上，使尽力气将他打倒。可是他像骑马一样骑在我的身上。我顿时感到无比的耻辱。我输给了三根。尿桶深深地叹了口气。此刻我想哭都哭不出来。
三根当上了帮主。
我的脸面都丢尽了。为啥刚才我的屎霸脚使不出来呢？上回一脚就把易断打倒了。倘若这回能够顺利使出屎霸脚，帮主之位肯定非我莫属。也许这正是王三爷所说的世事难料吧。
正气帮的大部分弟兄是自来王宅村的，也有小部分是新坊村的。为了管理方便，三根设了一个分舵。分舵全是由外村新坊村的弟兄组成，舵主由屎霸我担任。能当上个分舵主总比没有得当好。我接受了。尿桶说爬楼梯得一步一步往上爬。上次到镇上爬楼梯我仍记得很清楚，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才爬得稳当。
尿桶说：“咱正气帮也总得有自己标志性的武器吧？”
大伙纠纷讨论，都认为尿桶的话有道理。我说：“那咱到放牛山上砍一些林木来当棒子吧。放牛山有很多适合当打狗棒那样的林木。大家看怎么样？”
“可老鼠村也有一片树林子。大林子。咱何不先去老鼠村偷砍，杀杀老鼠帮的威风？”失德说。我说此主意好。三根也同意了去老鼠村偷砍林木。
散会后大家纷纷回家拿刀子去了。
大伙在校门口集合，各自手持着刀子，有的锋利，有的已经钝了。不管刀子锋利与否，都无法掩盖掉大家那一颗激动的心。我们就像是被逼上梁山的好汉，表现得有骨有气。尿桶挥着刀子说：“一刀把老鼠村男女老少全灭了！”我说：“咱这是正气帮，杀人也要用正气杀人。无缘无故杀人谈不上正气，更遭江湖人笑话！”尿桶点了名，人来齐了，加上我们六个正气帮的创始人，人数总共有八十六个。
“Let’s go！”尿桶喊。三根不满地看了尿桶一眼。三根是帮主，队伍得由他带，Let’s go也得由他说。可尿桶却把Let’s go占去了，三根自然不满，我心里挺快活的。就让他尝尝当帮主的滋味，他以为帮主好当。
树林子是在老鼠村外头的，但它归老鼠村的人管。我们唱着《十送红军》，踏着大步向老鼠村的那片树林子里进军。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