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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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村里更多的伙伴们知道,我屎霸这是要到镇上去了。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尿桶他们在村口看到我离开村子到镇上去都羡慕不已。这似乎对尿桶有点不公平,因为小龙女和郭靖他也有份,而他却不能到镇上去。
我有说过到镇上的路很坎坷。路面凹凸不平。到了现在依旧如此。我们颠簸着。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思床上跳跃,只是屁股有点疼而已。我们路过一片树林子,树林子异常茂盛青翠,似乎要与季节的属性相抵抗。这是一片好看的树林子,最适合我们玩捉迷藏。只要我轻轻往里一藏,也许就没人能看得着我了。纯澈的颜色与气体包裹着我。犹如老妈的新装包裹我的新装一样,我会觉得格外的安全。我们又路过一处令我欣喜不已的地方。一处偌大的芦苇坡。长满了芦苇。坡里时不时飞出一群又一群在水中觅食的鸟类。我“啊啊”地叫。从芦苇坡里飞出的鸟儿连成一片,遮住了苍穹的颜色。老爸啥话也不说。他任我喊,任我叫。我幻想自己变成了芦苇坡里生活的鸟类,每天我都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芦苇下面的根部就有水,我爱啥时洗澡就啥时洗,简直太爽了。我就想在这样的空间里生活。那些群鸟就像尿桶瘪三他们一样,整天陪着我玩。
到镇上的路很长。老爸的双脚上下不停地踩着踏板。这条路并不笔直,而是断断续续的弯曲。像一条蛇。我对它感到非常的陌生。或许是很少能上镇里的缘故吧。也可能是之前我的记忆力很差。
“到了没?”
“我怎么老觉得您一个人上镇里时回来得挺快的?”
“那是因为我是独自去的,没那心情去思想问题!”
我问:“那您现在想问题吗?您又想了哪些问题?想问题一定要把车骑得慢吗?”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你小孩问那么多干啥!你不懂。比如我在想着坐在我身后的人的安全,在想着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美好。总之你爸想的问题可多了。今天我有这个心情去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就坐在我身后。”
“您说这话咋比看武功秘笈还难理解?我坐在您身后你咋想问题了?平时我吃饭不一直坐在您身边吗?你为甚没心情去想?”老爸继续踩着单车踏板,沉默着不回答我的问题。单车一直在缓慢地移动。
“您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把车骑那么慢。”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不敢问他那么多问题。他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很和气。
“骑慢是因为如果太快了风会把我的思维吹碎了。明白吗?”
老爸说的话越来越深奥。我的确不明白他的话。这天的阳光很柔和,单车移动得很慢。但还是会上下左右地颠簸。我搂住老爸的腰,开始安静下来。起始还应接不暇地看着从身边流过的东西。它们像是在倒退。最后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双手紧紧搂着老爸的腰,侧脸靠在他的后背上。
“屎霸,屎霸,醒醒!”
“咋的,有人敢与我争夺盟主之位?”
“争个屁!到镇了!”老爸说。
我睁开疲惫的睡眼。
我听到了机车的喇叭声,我看到了摩托车和三轮车拖拉机,还有许多许多的人。我从单车上跳下来,老爸找了一户熟人家放了单车。摆在水泥路两旁的小吃数不胜数。那些小吃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还有卖种子的,卖药的。引人注目的还是卖老鼠药的。他们有专门的小喇叭来吆喝,吆喝声因此传播得很远又响亮。他们是这么吆喝的:走过死,路过死,爬过死,闻也死,吃也死,一来就死。。
“咋的,他们都在骗人哪!”我说
“小孩子不懂事,你说人家咋骗人了?”老爸牵着我的手说。
“都走过那么多人了咋没死?”
“别人说的是老鼠!”老爸笑了笑说。他很少这么笑的。
“咋能这么残忍呢。江湖太险恶了。”我小声说。
我们一边逛一边看,“王三爷说镇上车水马龙,咋的看不到马龙?”
“看你这###!回去后你再去问三爷咋回事!”
镇上也有几层的楼房。我曾在梦中上过这种楼房。我在楼梯上跳来跳去。永远也跳不厌。当我爬到楼顶往下看时,感觉头昏目眩。梦醒后,我还是会深深地把它们记忆。从小到现在,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楼房,我很少有机会去看,我更没有上过一次楼梯。我多想上一回楼梯啊。我呆呆地看着这些村里面没有的建筑物。我终于鼓起勇气对老爸说:“咱能爬一回楼梯么?”老爸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一间平房上。平房外面有一处水泥做的梯子。从地上到房顶。老爸牵着我的手走到了平房边。
我在狭小的水泥梯上像梦中一样来回跳了又跳。甭说有多高兴了。老爸则站在下面看我跳。我跳上最后一个台阶上张望,看到了许许多多我从未亲眼看过的东西。我下了水泥梯,老爸又牵着我的手往别处逛。
我吃了窝窝头,老爸看着我吃。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又吃了米烂,老爸又不吃,他只是看着我吃。我吃了许多我想吃的东西。老爷始终站在一边看着我吃。吃饱了喝足了,我还是特别地想再吃下去,只是肚子里的容量太小了。
“咱再逛一圈吧!”我说。再逛十几圈我都不会厌。因为这里的东西在我的脑子里都是崭新的。即使事实上有的东西已经可以撤换掉了。连来往穿梭的行人我都会觉得他们很新鲜。老爸带我到卖电视机的地方看了一遭。这里卖的大部分电视机是黑白的,当然也有少数的彩色电视机。彩色电视机与黑白的相比就是不一样。彩色的有遥控来控制电视机,黑白的没有。彩色的里面的物体是有颜色的,又清晰,总而言之,黑白的没一样是比彩色的好的。
“等咱有钱了咱也买一台彩色的回去,把黑白的给仙呆收购!”老爸说。
我说:“您是说等到咱家中奖以后吗?”
老爸沉默。我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了。大人的思想总是错综复杂的。
“您说那台电视上播的是啥电视剧?”我问。这时老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说:“关于小孩领导武林的故事。”
“咋个小孩领导武林法?”我好奇地一边盯着屏幕一边问。
“武林中有很多很多爱好武功的孩子,他们各有各的才能。他们相互比武打架。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们打架过后相识了,并且聚在一起,选出他们的带头人。就是选出武林盟主或大王的意思。他们在带头人的领导下在武林中以武力的方式铲除社会上的一切不平等与邪恶。他们英勇顽强……”
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好感。“您说我能当上一位武林盟主吗?”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挺了大拇指说:“能。你决对是个当盟主的料!”
老爸在一旁微笑。
和卖电视机的老板挥手告别了以后,我们又逛了几圈。一直逛到太阳西下。老爸要回单车,我俩又骑上单车往村里的方向骑去。一路上,我在想着回去后该如何对三根他们陈述今天在镇上的所见所闻。该从哪开头,又该到哪儿画下句号,我无从决择。
到家时月亮已逐渐升起。
“还没吃饭吧?快点洗手去!”老妈已煮好了饭,炒好了菜。
我说:“妈,镇上可真是人间天堂……”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回我对镇里的感想,劲头十足。
我学着收音机里说书人的腔调,站在床上内心澎湃地讲述着我是如何和老爸到了镇上,路过树林子,芦苇坡,在镇上见到了啥,又听见了啥。我越讲越带劲。连我都觉得异常的动听。尿桶等人坐在床上,仰头倾听我的讲述。
“可不是吗,药性可强了。走过死,路过死,爬过死,吃也死,闻也死,一来就死”
瘪三说:“这药应该放在易断他们村里。”
二狗子赞同瘪三的想法,说:“对,就放在他们村。谁让他们村叫老鼠村!”
“他们是老鼠村的,那么他们就相当于老鼠。你们说他们会不会走过路过闻过就死?那样也太残忍了。”尿桶接过二狗子的话说道。
我说:“江湖本是残忍的,残忍到我们无法说出它的残忍。连我们家的鸡蛋都经常惨遭鸡蛋蛇的偷盗!”
当我基本上讲完镇里的事后我们又开始讲到易断。易断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他的存在是一种对社会安全的威胁。咱还得设法去整整他。让他亲身体会一回残酷这词的真实属性。
“如今武林太动荡了!”三根感叹道。显出一副忧郁的表情。
二狗子说:“我也觉得动荡。连晚上睡觉都觉得床在动荡。”
“你这###,那可能是瘪三在放屁。瘪三的屁有震撼力,床板动是正常的。瘪三,你说对不对?”我说。
瘪三一脸歉意,说:“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可能也在睡觉。”
“哎呀,那可惜了。瘪三放的屁谁都闻不了,这不是在搞浪费主义吗?”我说。
“咱别说屁了,先说武林动荡的事吧!”尿桶说。
我说:“这屁也能使床板震动,按性质来说也属于一种武林上的轻微震动,所以咱说屁也不无道理。也许武林正是由无数个屁搞得动荡不安的。”
“胡扯吧你,咱听听三根的意思。”
三根拿起木剑,一脸愁容地在床上徘徊。我不喜欢三根表现出的这副模样。太做作了。他还以为他是哪个武林大侠。其实,我才是个大侠。我一脚就把易断踹倒在地了,我不是大侠谁是大侠。论武功我有武功,论侠义之气我也具有,且全身上下都是。三根算啥,就爱摆阔。摆一副大侠脸。我是在心里头认定自个是大侠的。这就是我的内在美之一。
三根思考了良久,“咱应该成立一个帮派。此帮派应该是一个正气帮。”
“然后呢?去打劫?”二狗子说。
“都说正气了,还打啥劫!”
我说:“谁说正气就不能打劫?宋江他们自称正气,他们照样打劫,但我觉得成立帮派去打劫到底有点不合适。应该去重整武林。”
“我就是这个意思。改天咱召开全村的小伙伴会议,征集他们入伙,然后我们再到学校宣传,招兵买马。等人一凑齐,咱的帮派就形成了。帮派形成之后,咱爱铲除谁就铲除谁。”三根说。
失德激动地说:“首先铲除的是易断。”
“诛连九族!”瘪三补充道。
我认为瘪三这想法太离谱了。这么做将会导致武林愈来愈乱,鸡飞狗跳。咱做事都得有个底线,一条平衡的底线。电视上曾有多少武打影视节目反映了这一个问题。不计其数。咱必须在打杀中体现出正义之气,为正义而撕杀,追求正义公平。此刻我为自己感到骄傲。我的思想已经成熟了。我又想到了卖电视机的老板说的那句话,“你决对是一个当盟主的料!”其实当不当盟主无所谓,当个帮主就行了。
我说:“瘪三你这思想得好好改正。咱先不说铲谁除谁,先说帮主谁来当,咋样选帮主。一帮无主肯定是不行的。”
三根道:“这个不急,咱先招人入伙再商议。总而言之,帮主肯定是咱们之中的一位。至于是谁,先招到了人再说。”三根看似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