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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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咽了口口水。
“说吧屎霸,别让三根揪心!”
“只有一个选择。只有一个,记住了,这个选择就是,你以后啥事都得听我的。”
三根不答应,啐了口痰,骂道:“我操你妈的屎霸,士可杀不可辱!”
我说:“瞧你这狗娘养的。你一说话就乱操,也不看看你的小鸡鸡都红肿了。”我看了看三根的小鸡鸡,死结仍未解开,把小鸡鸡勒得红红的。分明是发肿了。像个葫芦。“再说一遍,你依不依?”
“不依!”语气坚决,斩钉截铁。
我说:“失德,你们爱如何处置就如何置吧。让三根认识认识江湖的面目。”
尿桶抓住三根的双耳,阴险地说:“三根,见没见过扭油门?”言毕,尿桶把三根的耳朵使劲地当油门使,扭到三根的耳朵发烫。三根一声不吭。瘪三扭了一把三根的肚子。三根还是不吭一声。最后失德往三根的头上浇了一脬尿,三根哭了。肉体的疼痛无法促使三根哭泣,一脬尿却让他悲痛欲绝,生不如死。三根停止了挣扎。我顷刻间感觉到一切变得毫无意义了,甚至觉得我是一个小人,做了件江湖上最令人耻辱的事。尿桶爬起来离开三根的身上。瘪三抱着三根双腿的手也松开了。失德也站到一旁去。包括我。面对眼前泣不成声的鬼见愁三根,我也措手无策。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四页《金刚经大全》放在三根的手旁。书页上的小人物仍栩栩如生。我似乎看到微明的夜色下的小人物在左右跳跃。尿桶,失德和瘪三也不约而同地拿出身上藏着的《金刚经大全》放在三根的手旁。
我们之间相互对视,缄默。三根照旧躺在原地。我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瘪三打了个哈欠。我发觉我半点困意也没有,眼皮眨也不眨。最终,我还是决定走回生产队。
回到生产队,我和尿桶重新整理了床铺,把床上的泥土扫得一干二净。三根睡的那块地方,我刻意精心地为他整理了一番,把地上的瓜瓢扔到外头去,找出三根的木剑,放到三根睡的那一块位置上去。我坐在床上傻傻地望着灯光微弱的5W灯泡。心里愧疚。
“要不要去跟三根道声对不起?”尿桶隐隐约约地说。
瘪三说:“该咋出口?”
我不再说话,一整夜,灯泡不间断地亮着。三根一整夜都没回来。等到尿桶他们睡熟了,我偷偷爬下床去,穿好了拖鞋,迈着轻微的脚步走出生产队。
夜色已不再那么黑,我的视线又被拉长了一截。三根坐在一颗圆石上。被尿液泡过的长发杂乱无章。此时,这个鬼见愁显现出的更多的是落拓的一面。三根兴许是睡着了,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尊塑像。我情不自禁地向三根走去。走到他的跟前,三根抬起头,继续沉默。
“还生气吗?”
三根无语。
“那你打我一下吧,我保证不哭。”
……
“干脆你往我头上撒脬尿得了。我要有半句怨言我全家死光光。”
三根笑了,抬起头,像个害羞的姑娘,说:“我没尿。”
“你先一点一点攒着,攒够了你再往我头上撒。这样行不行?”
“又不是你往我头上撒的尿,我撒你干吗?”三根还是笑。
我愧疚地说:“可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呀,你别怪他们。”
“我还以为你很###,原来你也有这一手。”
……
我说:“三,咱和好吧!”
“好吧,咱和好。”
就这样,我和三根和好了。有说有笑的到鸡打鸣。这时我才想起他的小鸡鸡。我说:“解了吗?”
“什么解了?”
“小鸡鸡上的那个尼龙绳死结呀!”
三根脸红,说:“解不开,打得太死了。”
我说:“我帮你解,把裤子脱了。”三根的小鸡鸡越发红肿,死结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三,干脆用打火机把尼龙绳烧了吧!”
“你想吃烤腊肠吗?”
我笑了笑,说:“看你说的,你那东西那么小能当腊肠吃吗?”
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阳光倾斜地照耀在我们的后背上。前方是我们矮小的影子。我和三根此时感到了困倦。打了哈欠。尿桶他们统统都苏醒了。学校的广播一二一地放着广播操录音。村里各种各样的鸟基本上也都飞出了鸟巢,飞来飞去地苦苦觅食,呈现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尿桶首先发现了我和三根,接着失德和瘪三也跟着赶了过来。看着我和三根和睦相处,他们深感诧异。我说我和三根和好了,他们半信半疑。我说我和三根真的和好了,三根笑了笑,说真的。
三根的头上还有一股骚味。我建议到水利沟里洗一把。尿桶说早上的水利沟水很冰,我说不怕。男子汉怕啥冰不冰的。
“我还是算了,今天学校要期末考试了。我要去考升年级……”
话没说完,失德的老爸气冲冲地赶到了,把失德一把拉了回去。每次都这样。既然这样,又何必允许失德到生产队来住呢?我们想也想不通。话说时间也过得真快,又到期末考了。下个学期失德上了二年级,三根上一年级。我忽然产生了要和三根他们一块上学的念头。
我拉起三根的手说:“走,咱泡澡去。”
水利沟里的水的确很冰,但我们早已把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首先跳入了沟里,接着是尿桶、三根、瘪三。我们潜入水里,把昨晚所有的污垢能清除掉的大底上清除掉了。
我逗尿桶道:“尿桶,听说水利沟里还有水蛭哪!”
尿桶勉强作笑,说:“水冰,水蛭不出来!”
“可它一样是泡在水里啊!”
尿桶停下来想了想,冒了一层疙瘩。“说的也对,我不洗了!”
我急了,“还真不洗啊?我可是说着玩的!”
“你说着玩。水蛭是说玩就玩,说不玩也玩的。”尿桶坚决上了岸,我和三根随之游上了岸,穿好衣服。瘪三最后一个上的岸,那小屁股圆圆的,令人不住想到他爸给他买的香喷喷的窝窝头。
郭靖和小龙女在笼子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或许也饥饿了。我和尿桶说要去打蚱蜢。三根和瘪三各自回家吃早餐去了。
“咋跟三根好上的?”
我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也复杂。太复杂了难以泄露。”
郭靖和小龙女真是饿着了。还没回到家就听到它俩的大声鸣叫。郭靖和小龙女已完全成年,叫声都变得浑厚多了。尿桶建议把它们放出来养,我担心郭靖和小龙女一出来不认家,从此私奔不再回来。
“不可能。郭靖和小龙女不是一对,不可能私奔。”
我说:“万一外边有只黄蓉和杨过呢,那咋办?”
在尿桶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下,我决定顺从他的意愿。
小龙女和郭靖起初不愿走出笼子。或许是生怕我们再次把它俩分开吧。想不到它俩记性这般好,事隔这么久了还记得那事。我拿出一只死蚱蜢在笼子出口处摇晃了几下子,又郭靖郭靖小龙女小龙女地叫它们,它们才敢试探性地走出铁笼子。
“咱离它们远点。”尿桶说。
“那样它们一飞走就无望了。”我担心。
“现在它们飞走你照样捉不住!”
郭靖和小龙女在地上走了一会儿。一会儿在院里的杨桃树上停歇,一会儿又飞到瓦片上。我叫了一声:“小龙女!”只见小龙女扭转了方向,朝我飞来,落在我的肩头上。尿桶见状,欣喜万分,也朝上空叫唤:“郭靖!”郭靖也一样落在他的肩上。我们在剩下的不足一天的时间里尽情地与郭靖和小龙女玩耍到了夕阳西下。郭靖和小龙女自动钻进笼子里。我把笼子关好。防止夜晚老鼠的偷袭。
早上,我又打开铁笼子。郭靖和小龙女翅并翅地走出笼子,飞到树上学习觅食去了。我和尿桶在树底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它们。虽说这是它们的第一次觅食,但觅食的技能也不比别的鸟差,很快就把小肚子填充饱了,栖在树枝上用嘴巴自己清理自己的羽毛。
“它们一点也不比三根那杜鹃差。”我说。
“那是。三根那杜鹃,###杜鹃咋能与小龙女和郭靖相提并论!”
此时三根拿着木剑迎面走来。三根业已恢复了昔日的风光,头发飘飘然。自称用了电视上所说的飘柔洗发水。这一点谁我都可以相信,但换到三根就不敢相信了。我曾目睹三根用泥巴摄成香皂往头上抹,当作香皂洗头发。像三根这么固执的人想改掉泥巴当香皂用——难。三根的膝盖处的裤管上破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的洞儿。不用说,三根又在求新立异了。双眼装出对周围一切物体都深感不屑的样子。轻狂。虽说与三根和好了,但一见到他这副模样,我不由又厌恶他起来。我叫道:“郭靖!小龙女!”
郭靖和小龙女一听到我的召唤,“嗖”的从树上飞下来,我伸出手指,它俩一齐站在我的手指上。尿桶唤道:“郭靖!”郭靖飞到他的肩头上,三根目瞪口呆。
我说:“三根,这么早要去哪?”
“没去哪,就随意逛逛。江湖险恶,得多走走了解了解事态才行啊!”
尿桶伸出手指,郭靖一蹬,蹬到他的手指上。尿桶又吹了几声哨,不慢不急地说:“那三根你就随意逛吧。我和屎霸正训练小龙女和郭靖呢!江湖他妈的乱到我们只能与鸟共处了。”
三根问:“甚时候养的这两只鸟?”
我说:“相传二十世纪……”
“大约在冬季!”尿桶接着说。
“冬季?冬季哪有鸟。”三根嘲笑道。
三根的话刺击到了尿桶。“那,那就大约在夏季。”
“对,就大约在夏季。”
三根不爽,大脑晃来晃去,往地上啐了口痰。正好把地上的一只蚁王粘住了。蚁王不顾一切挣扎。愈是挣扎,沦陷得愈是深刻。“你俩咋像是在唱歌似的?我得走了,江湖险恶呀!险恶!”
“江湖的确险恶。三,你注意点啊!”我笑了笑说。
“多谢屎兄的关心,在下去也!”三根扬长而去。恨不得绊他一脚。
晚上生产队里。我和尿桶躺在床上闲扯瞎聊。失德也早早地来了。考了鸡蛋的失德一拿回老师发下来的报告册,王草根一巴掌甩过去,正打中失德的脸蛋。失德遭老爸暴打惯了,学会了坚强。一切尽在不言中,保持沉默。失德不仅学会了坚强,还学会了逃跑。他一蹬腿,满村子乱蹿,他爸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追赶。坚持不懈,但没能追着。晚上回去惩罚失德不许进食。任失德他妈怎么说他爸就是不许。心意已决,天崩地裂,玉帝下旨他也无动于衷。
今晚,失德又挨饿了。他捂着小肚子说饥饿。“瘪三来没有?”
“唉,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瘪三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兴致勃勃地走来。嘴角沾满了油水。俨然又啃窝窝头了。大家看了瘪三那样也馋了,馋得特别难受。
失德说:“又啃窝窝头了吧?不香吧?”
瘪三大方地点了点头,说:“刚啃完。挺香的。这手指还有点余味呢!”瘪三正要把手指伸进嘴里再舔,失德快速上前一步,抓住瘪三的手。“能给我舔一下么?就一下!”瘪三难为情,很不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