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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民国风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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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八”事变,黄侃忧心如焚,悲愤交加。他在第三天写了首《闻警》:
  早知国将亡,不谓身真遇。
  辽海云万重,无翼难飞赴。
  对国民党政府倒行逆施,以及面临亡国的悲愤,对报国无门的怅虑跃然纸上。
  1932年春,见到蒋介石的通电“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为革命尽责任。”黄侃嗤之以鼻说:“此数言真壮烈!与出师表何异?虽然,厉鬼披发搏膺,坏门及寐而后知之,何见事之晚乎?”他在1931至1932两年的日记中所作的50首诗词,主要都是写国计民生的。黄侃本就嗜酒,加之满腹心事,更想借酒浇愁。长期酗饮滋长了他骂人的坏脾气,也严重地损害了他的身体。
  1935年黄侃50岁生日时,章太炎赠寿联一副:
  韦编三绝今知命;
  黄绢初裁好著书。
  上联典出“孔子读易,韦编三绝”,其意是说黄侃勤奋好学,刚50岁就遍览古籍。下联典出“东汉蔡邕题曹娥碑: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齑臼,受辛也,于字为辞。即为“绝妙好辞”。黄侃读罢,脸色骤变,内心“殊不怿”,因联中有“绝”、“命”、“黄”3个字,疑为不祥之兆。果然一联成谶。是年10月8日,黄侃与世长辞。
  黄侃弥留之际还坚持要把没有圈完的《唐文粹读编》最后一卷圈完,刚一搁笔便大吐血,气息奄奄时还念念不忘国事,问家人:“河北近况如何?”家人据实告之,他叹息道:“难道国事果真到了不可为的地步了吗?”汪辟疆在谈论黄侃一生时说:“盖先生本性情中人,气愤填膺,虽在弥留之际,犹未忘怀国事,即此一端已足见其生平矣!”
  著名语言学家徐复说黄侃“为一个世纪的学者们作出不媚俗、不媚奴、不阿贵、不阿众、是所是、非所非、爱所爱、憎所憎的典型中国文人的崇高榜样。”
  征引及参考书目:
  叶贤恩:《黄侃传》,湖北人民出版社, 2006年5月版。
  司马朝军、王文晖:《黄侃年谱》,湖北人民出版社,2005年11月版 。
  程千帆、唐文编:《量守庐学记》,三联书店,2006年11月版。
  张晖编:《量守庐学记续编》,三联书店,2006年11月版。
  台湾《传记文学》历年合订本相关杂著。
  叶新:《近代学人轶事》,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年1月版。
  湖北省文史馆编:《黄季刚先生逝世五十周年诞辰一百周年纪念集》。
   。。

天下你我应识君——丁文江这个人(1)
天下你我应识君。
  君者,丁在君,丁文江是也。
  丁文江,就贡献与影响来说,与他同时代的陈独秀、胡适、鲁迅和李四光相比并不逊色;然而,丁氏故去已70多年矣,一黄土掩*,而今又有几人了解丁文江这个人?
  往者岂能如此往矣!
  丁文江(1887—1936),20世纪中国科学、文化史上影响最大的人物之一,生于江苏泰兴一个亦绅亦商亦地主的家庭。字在君,笔名宗淹,取“宗法范仲淹之意”,“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勿悲秋,勿欷,勿牢骚,等到机会,努力去干。”(杜洛斯基)这是丁文江的座右铭。他短暂的49个春秋,“干”得如何?且看他同辈师友的评说:
  “(他是)精于科学而又长于办事,……实为我国现代稀有的人物。”(蔡元培)
  “(他是)一个最有光彩,又最有能力的好人,是一个天生能办事,能领导的人,能训练人才,能建立学术的大人物。”(胡适)
  “(他是)新时代最良善最有用中国人之代表;他是欧化中国过程中产生的最高的菁华;他是用科学技术知识作燃料的大马力机器……”(傅斯年)
  美国古生物学家葛利普也动情地说:“丁君之为人,非特具有过人之能力,且有远大之眼光,弘毅之魄力与勇气,识见所及,均能力行之而成事实!”罗家伦、蒋廷黻、翁文灏、李济等都有卓绝的评说;而温源宁慧眼独具,坚定地认为“他是今日中国最伟大的实干家之一”。
  丁文江出生时,家道已衰落。他早年接受私塾教育,1901年,他欲报考上海南洋公学,但需地方官荐送。时为泰兴知县的龙璋,亲自出题《汉武帝通西南夷论》。丁文江的答卷“议论豪畅”,深得龙璋赏识,许之为“国器”,并纳为弟子。1902年,15岁的丁文江在龙璋的帮助下,负笈东瀛,曾书日本西乡隆盛诗句明志:“男儿壮志出乡关,学业不成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到处有青山。”留日年余,丁文江不满“(在)日本的留学生终日开会,吃中国饭,谈政治而不读书”的生活,幸得康有为的资助,由东洋到西洋,至英国东部一座中学就读,“一年跳三级,两年就考进剑桥大学。”但是因缴不起昂贵的学费,半年后辍学。后丁文江入格拉斯哥大学专修动物学,兼修地质学。青灯黄卷寒霜苦,于1911年获格大动物学、地质学双学位,学成回国。适逢清政府学部举行第七次游学考试,丁文江赶上了这趟“末班车”,被“奖给格致科进士”并“授农商部主事”。是年丁文江与史久元女士完婚。他一面在南洋公学任教,一面应张元济之约,编《动物学》教科书。次年末,应工商部矿务司长张轶欧之邀,到该司地质科任科长,正式开创我国的地质事业,成为“开山大师”。
  大凡人有异禀,长相也别具风采。丁文江“矮矮的个子,敦实的躯体,显得敏捷和果断的眼睛”,尤其是“他的虬起的德国维廉皇帝式的胡子,都使小孩子和女人见了害怕。他对于不喜欢的人,总是斜着头,从眼镜的上边看他,眼睛露出白珠多,黑珠少,怪可嫌的!”岂止长相奇特,行为也很怪异。他讲究科学人生,工作再忙,睡眠必须保证8小时;饮食起居讲究卫生,在饭馆用餐,必用开水涤器皿,酒席上不喝酒,但要用酒洗筷子;终生不吃海味;吃无外皮的水果,也要在凉水里浸上20秒。他最恨奢侈,但注重生活的舒适和休息,每年夏天要带夫人到凉爽地区避暑。有机会坐头等车,绝不坐二等车;有安稳的地方睡觉,绝不住喧闹的旅馆。他认为这是在积蓄精力,以便更好地工作。他笃信西医,早年有脚痒病,西医嘱赤足疗效最佳,他就终身穿多孔皮鞋,在家常赤脚,到熟朋友家也常脱袜子与友聊天,自称“赤脚大仙”。他有20年烟龄,某年忽觉脚趾发麻,医嘱戒烟,他立马戒绝。他不屑中医。太太有病,胡适觅到一方中药膏,他碍于情面收下了,带回家却不让夫人用。老友钱伯庄为此同他“抬杠”,说假如你到僻壤考究地质,忽然病了,当地无西医西药,怎么办?丁文江断然回答:“不,不!科学家不得自毁其信仰节操,宁死不吃中药,不看中医。”此言不谬。某年他偕友到贵州旅行,同行者病倒,那儿没有西医,他打电话到贵阳去请。同行者都病死了,人们劝他先服中药,他终不肯破戒……丁文江就是这么一个怪人。

天下你我应识君——丁文江这个人(2)
怪人有奇才。温源宁说丁文江头脑里东西多得“就像个古玩店”,称他是“百科全书”。这倒真不过誉,丁文江不仅是中国地质学的“开山大师”,还涉足地理学、人种学、优生学、历史学、考古学和少数民族语言学等领域。
  根据陈西滢的回忆,罗素常对他的英国朋友说:“丁文江是我所见中国人中最有才最有能力的人。”
  丁文江骑在马上是帅才,胸中自有雄兵百万,指挥若定;伏在战壕里,是忠实的士兵,进有勇,守有谋。他是一位地道的实干家。他有一句名言:“明天就死又何妨;只拼命做工,就像你永不会死一样。”这就是他理想中“活泼泼的生活的乐趣”。
  丁文江对社会的贡献也是多元的。从本质上来说他是学者,学人的丁文江是中国地质事业的主要拓荒者。在地质科长任内,他首创了专门的地质教育机构地质研究所。1913年,他被任命为地质调查所所长兼研究所所长,着手网罗、培养地质人才。当时,没有教生物的教师,他自己充任,并亲自带学生到云南的崇山峻岭中做地质调查。当时在这些地区搞调查是十分危险的,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赵亚曾被土匪枪杀就是一例。丁文江不怕。他崇敬徐霞客(后为其作年谱),并引为楷模。为取得一手资料,丁文江力倡“登山必到山顶,移动必须步行”、“近路不走走远路,平路不走走山路”的探勘原则。身先士卒,登山时“手足并用”爬那条本没有路的小路。1919年丁文江不无感慨地说:“七年中,南游于滇黔,东游于皖浙,西至秦晋,东北至鲁。”足遍天下,采集到大量的化石、标本,极大地丰富了地质矿产博物馆的馆藏,人称“20世纪的徐霞客”。1922年,他发起成立中国地质学会,由章鸿钊为会长,翁文灏、李四光为副会长,他做评议员,随之创办并主编《中国地质学会志》。他麾下的地质研究所,为当时的中兴公司、开滦煤矿等提供了不少切实的技术帮助,往往不收报酬。当丁文江想筹办地质图书馆向他们募捐时,实业家们纷纷慷慨解囊。1921年建成位于北京兵马司九号的地质图书馆,造福于广大地质从业者至今。他还倡议并主持编撰了《*地图》和《中国分省新图》,对中国现代地图学做出了伟大的贡献。那年月,丁文江全身心投入地质事业。1919年,他陪同梁启超游欧,托正在德国求学的朱家骅帮忙,为地质所置购一批地质方面的外文资料;当他获知在英国留学的李四光已获自然科学硕士学位时,便让自己的四弟丁文渊拜访李四光,恳请李四光到北大执教,终如愿以偿。鉴于当时国内古生物研究力量薄弱,丁文江通过美国地质调查所的朋友,找到曾任哥伦比亚大学古生物学教授的葛利普。丁文江亲自拜访,诚邀他到北大当教授并兼地质调查所顾问,亦获成功。李四光与葛利普到北大,使地质系的面貌焕然一新。后人评论说:“如果没有李四光和葛利普,北大地质系绝不会有后来的辉煌。”陶孟和说:“仅就他对于地质学的发展来说,丁君足可以成为学术界的政治家。”李济说他“是一个划时代的人”。
  中研院曾是中国最高的学术机构,高端人才密集,人际关系盘根错节。1934年丁文江应蔡元培之请,出任中研院总干事。此前他怕自己的身体不能胜任而影响工作,还特地到医院做了检查,无碍后方受聘。作为学术行政领导者的丁文江,走马上任后“夙夜匪懈,案无留牍”。他大力整肃院风,裁减冗员,减少行政经费,以增加事业经费,理顺了中研院的各种关系。为确保学术的独立性,他创设“评议会”,极大地调动了全院人员的积极性,蔡元培称此举为中研院定了“百年大计”。丁文江就任总干事,规定做野外工作不得偕眷。此令引起赵元任、李方桂等人的反对。丁文江殷殷沟通,终获谅解。而河南考古组大将董作宾,事先未向傅斯年、李济说明,带女友到工地,住史语所办事处。傅斯年自觉失职,“汗流浃背,痛哭不已”,要自请革职。李济认为傅不应当承担责任,他是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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