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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金年华-第5章

小说: 黄金年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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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镜前蹲了下来,把头埋在了膝盖上,沙哑地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真的不敢相信。

  “快起来,快起来,少华,这是在医院,叫人看到了不好。”班长抓着我 手说。

  我缓缓地站起身,吊过手擦着眼泪,那只鸡还在叫着。班长想对我说什么,但我看到他没说出来,只是叫我擦干泪说男子汉哭啥?

  “这样也好,”班长接着又说,“少华,你不是想走吗?好啊,赶紧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连长在医院住院,你把这只鸡送给连长,对连长说一说你考军校的事,连长指定会同意,我刚才跟连长说完了,他点头了,你再去说一遍去。”

  原来班长舍身救雪鸡是为了借它让我给连长“送礼”,请连长帮我弄个指标考军校啊,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班长当时奋不顾身的用意,我为那时的想法而感到惭愧,我感到泪水在眼眶里打滚,抬起头我好好地看了看班长,我亲爱的班长,我的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嗯”地吱了声,点了点头,跟在班长身后默默地走着。

  见到的“客人”真的是连长,我却犯了傻,手里拿着雪鸡发愣了,连长吃力地坐了起来,班长示意让我把雪鸡给连长,我哽咽了,站在那里发呆,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看到了我亲爱的连长的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屋里静寂了下来没有谁说话,我仿佛听到了时光落地的声音,那光阴唱着历史的悲歌,那光阴里背负着青年的热血,那年华里浸泡着军人的鲜血,连长望着我,我也望着他,深情中透出无奈。

  沉默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雪鸡交给连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开口向连长说考军校这事的,但我一说出来,连长便爽快地答应了,却死活也不肯要我的雪鸡,争执中班长差点也挤眼了,但连长下了命令后,便喘起气来。“你们是想气死我吗?”连长嘘嘘地说。

  “不是,不是。”我和班长同声说。

  “不是就好,把鸡带回去,少华要考军校应该好好补一补,好好学,好好考,争取更好地报效……祖国——”连长后面的话没讲完便摇着头,表示讲不下去了,他朝我们扬了扬手,我们哽咽了。

  在回山的路上,班长责怪我为什么样不说话。我说,“我一看到病倒的连长,我说不出来,真的,班长,千言万语说不出来。”班长于是不敢看我,也没有说话,但在呼吸中我听到班长湿湿的哭声,我们坐在雪地上终于放声地痛哭了一场。

  X月XX日

  我终于接到下山进学员队的通知,这个消息对于连队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眼红的,即使不是考军校就是能下山一趟也是很多兵的梦想,更何况是考军校。

  我知道是连长向上级推荐了我是在团政委接见我时,这个上校说,“小伙子,你得感谢你们连长啊,他自己命都保不住却仍惦记着你考军校的事,硬挺着给我汇报你的思想进步,所以你才能进学习班,希望你不要辜负你连长对你的期望。”

  我对团政委没说谢谢却急了说,“首长,我连长现在咋样了,真的治不好吗?”团政委伤感受地低下了头,望着远方喃喃地说,“嗯。”我二话没说转过身立即发疯似地朝医院跑去。

  点滴在缓慢地滴着,连长紧闭着双眼,憔悴的脸显得腊黄,我跪在连长床前,任凭泪水烫着眼脸,很长时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直到惊觉有人拉起我,晶莹的泪光中我看到是我曾经碰到的那个女兵,我很生气,用劲地甩开了她的手,回过头望着连长,他已经不行了!

  X月XX日

  连长的牺牲对我来说,就恍如一场大梦,在学习班里面有十个女兵,那个女兵也在其中,现在我才知道她叫张菁,她几次找无为的理由和我亲近希望我能讲讲山上的故事,可我没有心思,我也不会对她讲,因为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怎么能理解,怎么能懂得我们山上军人是怎样的奉献呢?她说她是省军区某个首长的女儿,是医院里的了一个卫生员,她说她特别崇拜我们山上的军人,我没好气地问她考什么军校?是不是军校毕业后打报告分到山上去当军医?于是她便没了话说,我理解这样的人,尤其是类似的军人,因为我也曾是类似的军人,但是我想以后我永远都不会成为这样的军人。此时我已决定放弃考军校的机会,打算永远留在山上。

  X月XX日

  连长葬在康西瓦陵园,他默默地长眠在这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陵园。康西瓦陵园矗立在海拔4000多米的喀喇昆仑山的冰峰雪岭上。冬天因上山的道路被冰雪封锁,不会有人到那里去祭奠,即使冰雪融化,道路通了,因为交通不便加上地方偏僻,也几乎没有亲人到那里去扫墓。

  但是我认为康西瓦陵园是最应该祭奠的。以前我曾看过介绍康西陵园方面的书籍,100多座坟茔绝大多数安葬的是保卫边境作战光荣牺牲的烈士,其中不少还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陵园虽也埋有高原施工殉难的、发生车祸身亡或因高原病夺去生命的军人,但他们都是为了祖国的边防事业而献身,死得照样重于泰山。

  有时候我会想,在这太平盛世,当很多人被各种欲望搅得头脑有些发昏的时候,当很多人为了追求名利、金钱而不惜铤而走险时,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想一想这些长眠在地下的英烈们呢?他们为了共和国领土的完整与安宁,连生命都在所不惜,我们又有什么样的个人利益不能舍弃,又有什么理由不为祖国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去奋斗拼搏呢?

  在家时我曾听到很多有钱人说傻当兵的,难道当兵的人真是傻子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有许多转业军人回到地方后不也成为了优秀的企业家、干部吗?我想,有些人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缺乏正确的认识,是因为我们国家整个素质教育不完善,很多有钱人连小学都没毕业,而很多大学生却找不到工作,可能正是因为没有文化修养没有民族信仰才导致这样的思想的吧。

  连长他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天底下除了山上这些人外,还有谁会知道在他们每个人的成功背后都曾付出过我们每个军人的代价,甚至于生命的代价。但是我又想,如果每个人都只是索取,不曾付出?那么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进步呢?如果每一个人不知道奉献,那么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生命的艰辛呢?

  最沉默的可能是最响亮的,就像这默默无语的大山一样,伟大的誓言又何须说出,我想以后我要像我的连长一样,做一座默默无闻的大山。

  X月XX日

  我回到山上时班长冷冷地问我:“回来干啥?”

  我说,“班长,我不考军校了。”

  “妈的,没出息,你给我滚,滚下山去,我们连不要你这样的兵,你也别回来了。”班长一听我这样说几乎是咆哮说,我从来没见过班长发这样大的火。班长于是便不理我,没给我面子也没给我好脸色。

  “班长,我想上连长墓前看看!”他这下没说啥一声不吭地把我带到连长坟前,此时,大山一片沉寂,连长就像我那面前的大山一样默默地安息着,我想起了往事,一把跪在坟前,泪如雨下。

  班长一把拽起我说,“别哭了,下山去,以后永远都别回来。”

  “不。”我抗议道。“我要永远留在这山上!”我大声地叫道。

  “啪”,班长一个大耳光将我扇到了一边,“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我抚摸着脸失望地望着班长缓缓走下山去的背影。

  X月XX日

  我又回到了山下,学员队里的人都在拼命地学习,以便能够成为一个神圣的军官。我在家时本来就是学理科的,学习成绩本来也挺不错的,这些东西在我眼里看来显得并不是太难,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我坚信我一定能考上的。但是我已经没有考军校的欲望了,一想起我的连长,想起那山,想起我的那些班长,想起我的那些好战友们,我的心里就仿佛欠下了多少债务似的。

  X月XX日

  张菁找了我好几次麻烦,又是问我这儿又是问我那儿的,有好几道非常容易的题她都故意说不会做,毫不脸红地来问我,而我到显得非常地脸红。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真的考上了军校我还会要求分回到山上来吗?人总是自私的,谁不想让自己的一生过得幸福美满,过得舒适美好。我怕到了那个时候会忘了现在的誓言,就不肯分回来了,也许一段时间我会感到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但是我想,到了后半辈子我的灵魂肯定会得不到安灵的,那些长眠于大山的战友们能原谅我吗?

  X月XX日

  今天是劳动节,本应放假一天,但是学员队的战士没有一个休息的,离考军校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学,而我却显得非常地空虚。

  张菁见我不肯认真学习,经常刺激我说我没出息,我也懒得理她,我有没有出息究竟关你啥事?我心想,你爸是首长,我爸是一个大队书记能跟你比吗?今天的晚自习张菁的一句话伤到了我的自尊,也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想,我王少华真的是那么地无能吗?

  她冷冷地说,“王少华,你别跟我装伟大,你以为你连长的事我不知道吗,他死前求人办的一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嘿,还不是为了你,你连长以前从来没有求过上级办过任何私事,唯独这一次,本来你是没有机会考军校,而现在让你来考了,你还自以为是呢,好像自己有多伟大似的,嘿,我看你也是没多大出息的人,你那位连长也是白白费了那个心了。”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没有出息,你等着瞧吧。”我火了对着她吼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成了这样的人。可是她看我的怒样一点也没有反感,相反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晃着头走开了,于是我决定好好学习。

  学员队进行了一次考前总测验,我考了第二名,张菁排在我的后面。下午她碰到我,冲着我笑说,你真行。我没理她,她看着我铁青着脸感到很尴尬便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走了。考后休息一天,我决定回山上一趟看看班长。

  X月XX日

  正赶紧上换防,山上又来了一批兵,来了一个新连长,他知道我的事看到我回来,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拍拍我的肩,无声中我听到他的叹息。

  班长,他没有走,像以前的连长一样坚决地留了下来,我和班长正面对站着,默默无语,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今天,哨所来了几名记者。当了两年兵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特意上我们这样偏僻的哨所来采访的。他们的到来反而勾起了我的伤心往事。

  我想,我们这些官兵们身处祖国的大西北部,常年累月地与风雪困苦寂寞作斗争,过着艰苦的生活。然而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中我们的官兵们却并没有埋怨自己的不幸,而是勇于同大自然作斗争,但是作斗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战友为了巡逻而付出了生命,有的战友为了巡逻而付出了肢体的代价,而这些却鲜为人知,为什么那些记者就不能上我们这里来采访报道呢,把我们这些官兵们的困难,哨所上的感人故事报道出去呢。想到这些我感到很气愤。但我想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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