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鱼-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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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话语，表妹嘴角略动了下，似乎心定了许多，马小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顺手关了灯，想想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又微微觉得有点后怕，毕竟是人不是神，不管心理素质如何好，多少总有些害怕的事，于是到外套间点了盏台灯，调暗灯光，回到床边静静地握着表妹的小手，静静地看着……
夜已深，悄无声息，只听见空调轻轻地送风声。
马小可醒来已是天亮，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了下手表，夏日，天亮得还挺早，还只是五点钟，想想一夜没回家心中有点着急，抬头发现表妹正呆呆地看着他，眼眶中有些泪水。
“醒了？”马小可急忙握紧了一下表妹的手，发现自己枕着的手已麻木，强忍着慢慢移动：“喝点牛奶？医生说要吃流质的东西。”
“你陪了我一夜？”表妹声音有些哽咽。
“谁叫你乱吃东西，下次小心。”马小可怜悯地摸了摸表妹的脸颊，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慢慢起身动了动身子，感觉少了些麻木，于是热了杯牛奶，扶着表妹坐了起来：“先暖下胃，等下我去买点粥。”
今天的表妹很是听话，也不调皮，只是静静地看着马小可做好一切，买来粥，其间发现他看了几次手表，很是体贴地说：“可乐，我没事了，你先回家吧，要不嫂子会生气的，再说等下还得上班。”
马小可又看了下手表，心中也确实有点着急，于是说道：“那，我给你表哥打个电话，让他早点过来陪你？”
“嗯。”
马小可来到外间打起手机，有了上次经验，电话一接上就马上抢话，机关枪似的：“张文彪，你小子怎么回事啊？昨晚说过来的怎么没过来？自已不过来你也得让吕雅过来下吗？你小姨子食物中毒你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人不？……”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张文彪打了个呵欠，估计是被吵醒的，慢腾腾地说着：“吕雅不得带apple？再说不是有你在了吗？”
“行，你，你这小子……”
“喂，昨晚我去过……”张文彪压低声音，生怕吵醒了吕雅似的，很是神秘地说：“你睡着了，把表妹的手抓得很紧，掰都掰不开，叫也叫不醒，所以就回去了……呵呵……如果我让吕雅去了，看见还了得？赚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小心着点。”
“这，你……”最怕点破窗户纸，本来还想气势汹汹地训些面子过来，谁知他经这一说，反倒心虚了，理亏了，以后还得想着怎么解释。
“表妹没事吧？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过去，呵……”呵欠连天，说完就挂了。
马小可又是望着手机摇摇头，无语。
“雪梅……”
“雪碧！”表妹病秧秧地撒娇。
“好，好，好，雪碧。”马小可还真是没办法：“你表哥等一会儿过来，你在这乖乖的，我下班再来看你？”
“行！”喝了点粥，表妹看来精神了许多，噘着嘴：“先亲一个。”
马小可伏身快速地贴了下：“一嘴的味道，有精神了先去梳洗下，舒服点。”
“去你的。”表妹作势要打，马小可急忙退身而逃……
回到家里，马小可轻轻地进了房间，韩雪还在熟睡，于是直接进了卫生间冲洗一番。
“这么早起来了？”也许是水声的惊扰，韩雪迷迷糊糊地醒来。
“嗯。”马小可光膀子，嘴里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说：“单位里有事。”
“昨晚怎么样了？”
“没事了，就是张文彪的表妹还得住院。”
“哦……”韩雪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沐浴后的清晨自是清爽了许多，马小可活动了下筋骨，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韩雪睡得很安然，侧着身，大腿裸露在空调毯外，马小可眼中很是歉意，也很心动，伏身贴上去搂住软腰亲了下额头，韩雪转折了下身子，把头埋入枕里，拂了一下手，梦呓般轻轻地言语：“别捣乱……”
……
马小可站在滨东围垦的水闸上，透过沉厚云层的缕缕阳光直射在水闸前的水面上，风推着海浪泛起层层浪花，成片的闪光随着海浪起伏，偶尔跳跃着光团溅起水花，那就是魅鱼，成片随波起伏的魅鱼。
马小可盲目而又呆滞地顺着依堤而建的石阶走下堤坝，当他每下来一步，天空似乎跟随着脚步暗了些，他的心也纠结了些，呼吸变得缓长缺氧，到他来到堤脚时，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似乎伸手就可以摸着，闪电就在他的身旁，跳跃的魅鱼闪着鳞光，感觉更加晶莹剔透，蓝光更加地阴冷！就像闪电般连接着天空和大海，溅起的浪花在海面上影辉着，犹如波塞东的三叉戟刺向宙斯的闪电火般耀眼着！他想停住脚步，但脚似乎不是他的，依然一步一步地缓慢向大海走去……
他的心害怕极了！当他努力地闭上眼睛穿过最漆黑又最闪耀的一幕时，他又来到“地狱之坑”，这里是那么的寂静，空荡荡的，阳光也显得特别柔和，所有的色彩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协调……马小可独自一人漫步其中，孤独中听着唯一的声音——心跳！但那是一种平和的声音……远处，潭中的一点黑慢慢涌起，他的心随之紧张起来，黑跟随着心跳的加快而加快，迅猛地涌来，周围的颜色随之混杂，他的脚又失去了使唤，黑，慢慢涌起透过敞开的毛孔渗入，如针刺般麻木……马小可恐怖之极，他努力地挣脱，但毫无意义，他的思维在集聚着意念，远处传来沉重而又清脆的：咚！咚！咚……
“马主任……马主任……”
一种声音从远而近，从缓而急，终于把马小可拉回，马小可猛地惊醒，双手依然拼命地抓住椅把，出了一身冷汗，呆滞了一小会儿，使劲地摇摇头撒落着湿冷的汗水，“哦”了声。
“做恶梦了吧？”钟教授松开马小可的人中，翻开眼片看了下，笑嘻嘻地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你们**人见多不怪，小心点，有点体虚，好好调理一下。”
“哦？”马小可见是钟教授，长长地松了口气，这钟教授不管几时总忘不了玩笑几句：“钟教授，来了，你怎么总忘不了损人哪？你不是**领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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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先等等。”余院长冷静下来，沉思了一下，想起刚才的“肺”，掏出手机拔打起来，逛了几步终于接上电话：“钟教授，你在那里？——那太好了，——我在实险室，你赶紧过来一下，快点啊！——好，好，好！”
打完电话，余院长带着疑惑来到电脑前，细细查看王护士调阅的资料：“跳跳鱼，学名弹涂鱼……是真正的鱼，一类进化程度较低的古老两栖类动物……对恶劣环境的水质耐受力强……”不禁陷入了深思。
马小可跟过去站在后面，实验室里的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轻声争议……
“按马主任说的，这鱼短时间内突然长那么大，不会是真的基因突变吧？”
“不然叫钟教授过来干吗，他是搞基因学的。”
“真的是肺？”
“如果真的是基因突变，我看还得找个学古生物的，你看上面不是说‘进化程度较低的古老两栖类动物’。”
……
“真的是基因突变？不会吧？讲得好象科幻片似的，吓人。”马小可听得莫名奇妙，但大致也懂了些，实验室里空调调得较低，想起以前曾经的猜测，不禁打了个寒噤，阴影再次涌上心头，小心翼翼地也插了句话。
“为什么不会呢？你看现在污染那么严重，食品都不安全。”
“大海也被污染得差不多了，还有日本的核泄漏、石油泄漏、重金属污染……”
“对了，咱们市的化工园区不就在海过吗。”
……
钟教授就在医院，很快就过来了，纤瘦高个，扎着长发，戴着半框深褐边眼镜，留着一束稀疏的山羊胡子，倒是感觉搞艺术的，穿着白大褂，有点不伦不类，这装扮看着老成，实际年纪不大，比马小可还小些。一进实验室就叫嚷着：“余院长，什么事啊这么急？我那儿还有事呢。”
“钟教授，你来了太好了，快进来。”余院长一把逮住拉了进来，陪笑着说道：“你这大教授给看看这鱼到底什么回事？”
“这鱼就是鱼嘛，还有怎么回事？”被拉到解剖台的钟教授抬了抬眼镜。
“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鱼？”
“什么鱼啊？”钟教授满不在乎地说：“没见过。”
“这叫魅鱼，大号的跳跳鱼！”余院长被钟教授的态度搞得有点急，但又无可奈何，强忍着放慢声调：“你见过这么大的吗？最近我们医院食物中毒的都是吃了这个。”
“哦？如果是跳跳鱼倒真是挺大的，有点像！怎么改名叫魅鱼了？挺好听的。”钟医生有点被引起兴趣，握着轴柄慢慢摇着圈，边看边说：“现在养鱼的都喂什么避孕药、催生剂的，个子大也不奇怪，听说肯德基还喂出了六个翅膀六条腿的鸡呢，用来**翅、炸鸡腿。如果食物中毒是不是又喂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啊？”
“你见过六个翅膀六条腿的鸡了吗？”
“没见过，所以说听说。”
“尽瞎扯。”
“现在编什么的都有。什么树上长鱼，海里种水稻，小日本驱赶核辐射生物进入中国海，美国佬绝华计划——转基因食品……”
“不过这鱼突然间变这么大了，不奇怪吗？”
“不是跟你说了，现在的人只要能挣钱什么都敢喂，什么都敢造，有什么好奇怪的。”
……
说着说着，余院长被钟教授的话不知道绕到哪儿去了，回过神来急忙转回正题：“认真点，叫你来，就是因为你是搞基因的。”
钟教授已经看了个遍，松开轴柄站直身：“打住，我是搞人体基因的，又不是搞鱼基因的，你是院长，要分清楚。”
钟教授话多而且喜欢说笑，真是很配得上那副学者打扮，余院长被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但是，有一点，有一点你肯定感兴趣，这鱼有肺！”
“有肺怎么了？海洋生物有肺和多得去了，比如海洋哺乳动物不是都有吗？”
“这像哺乳动物吗？”
“还有两栖类。”
……
余院长气得有点发疯，一把抓住拉到电脑前按下：“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自已看吧！”
“急什么急啊？当院长的人还这么急，我们搞医学的需要的是淡定！”钟教授抬了抬眼镜还在打趣，当看到“真正的鱼……”态度不禁严肃起来，仔细地看了个大概，紧张中又有某些兴奋，起身说：“你先给我讲讲情况，我先换一下衣服。”
余院长终于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