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毒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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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点了点头,她很赞同容浩所说的,而且就他提到的太子有其它的亲王所助,她心中也有了计较,她回头看了看冷亦修,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冷而远,神情深沉。
“既然王爷要进宫,还是不要耽误了时辰,”容浩说着来到容溪面前,语调平缓而带欣慰,“溪儿,为父走了,看到你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容溪的心中一暖,容浩简短的话触动了她心里对那份亲情的渴望,只是轻轻的一碰,仿佛就点中了那里的机关,似打开了闸门,各种感觉都涌了上来。
容浩说完,也不等容溪回应,转身匆匆离去,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容溪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晶莹的光一闪。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容溪的肩头,微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看,岳父大人对我十分满意呢,把你交给我了。”
“有吗?我没有听出来。”容溪翻了翻眼皮说道,这个自恋的家伙。
冷亦修轻笑出声,“好了,我换了衣服赶紧去宫里了,这次的事情不小,估计以后朝堂风云会有大的变幻。”
容溪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冷亦修快马加鞭的直奔皇宫,远远的看到距离皇宫不远的太子府一片雪白,周围那些树的绿意仿佛突然变得萧瑟,恍若一下子就到了冬天,门前的灯笼都罩了白,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连风都冷了。
他看了几眼,时辰已经不早,还是尽快去皇宫面圣要紧,回来再吊孝也不迟,宫门映在漫天的金光里,显得宝相庄严而富贵华丽,而此刻,冷亦修的心里只觉得微冷。
太子又如何?死了也不过棺木一具,白灯一盏,也不知道那昏黄的灯光能否照亮那阴冷的黄泉路?
父子又如何?还不是一句话就废了你?所有的骨肉亲情在重权面前都显得太轻太轻,或者死后的隆重葬礼就是死者最大的殊荣了,可是,和命比起来,要那份殊荣又有何用?
兄弟又如何?他从来不相信太子会自杀,太子是那么一个狂妄而又自恋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自杀?他可能会伤心、痛苦、发狂,但绝对不会自杀,除非……有人送了他一程。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宫门越来越近,而从另外一条路另外一个方向,来了一顶轿子,低调而华贵,车轮压在青地砖上发出响声,车前的一队侍卫手里举着一面旗子,上面一个斗大的“齐”字。
冷亦修勒住了缰绳,他端坐在马上,身子笔直,遥遥的注视着马车,目光宁静无波,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吁……”车夫停下了马,从车后拿出一个垫脚凳放好,这才低声说道:“王爷,到了。”
车子里传来两声咳嗽,一只雪白的手伸了出来,轻轻的挽住了车帘,那手修长,骨节精美,只是肤色略显苍白。
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他的发乌黑,束在玉冠里,垂下头时,发尾遮在了脸上,映得那脸更加白如温玉,只是过份的白了些,有几分病态。
他目光流转,虽然也是神采动人,但多少有几分无力和浑浊,很明显像是一个有病之人的眼神。
他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冷亦修。
随即,他的眼神亮了亮,下车的动作也快了一些,马夫伸出手臂让他搭着,他踏着垫脚凳跳了下来,居然有些微微的喘,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三皇兄,”齐王昂头看着冷亦修,目光晶亮,语气真诚。
“嗯,”冷亦修点了点头,语气不淡不喜,“八皇弟,你这是干什么去?”
齐王的神色一暗,仿佛乌云瞬间涌了上来,遮住了一天的星光,“不瞒皇兄,是接到了父皇的口谕,而且……听说太子……”
他没有再往下说,那悲恸的神色和眼底的痛苦已经说明了一些,手指也有些微微的抖,吸了几口气又坚定的说道:“臣弟一定要好好的为太子皇兄请求父皇,以太子之礼厚葬,拼了命也要一试。”
冷亦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齐王,他坐在马上,身子微微前俯,阳光照在他身上,地上出现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延伸至齐王的脚尖下,他突然有一些微微的凉意,垂下的眸子里阴光一闪,继而抬起头来,温和的一笑说道:“三皇兄,想必你也是接到了口谕?那么……请吧。”
冷亦修翻身跳下马,守门的人早已经候在一旁,接过了马缰绳。
第五十二章 ; ; ; ;各怀心思
幽长的宫内青砖路,此时,寂静无声。
阳光静静的照射下来,铺了一路的金光,但也有一些角落塞满了景物的影子,阳光与暗影,光明与阴暗,瞬间对比。
冷亦修看着地上的三个影子,被拖得细而长,齐王身边的小厮扶着他,身子微微的弯着,头也不敢抬一下。
“八弟的身子还是不太好吗?”他侧首问道。
齐王先是一怔,随即温和一笑,说道:“有劳皇兄挂记,只是臣弟这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每逢到夏日和冬日两个季节,就难免会严重一些。”
“要不要为兄帮你?”冷亦修嘴里说着,手却更快的伸了过来。
“不敢,不敢。”齐王拒绝着,脚下突然一滑,一个没站稳,本来即将搭到他腕上冷亦修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没事吧?”冷亦修面露急色,对着那个小厮说道:“你怎么做事的?这么不用心!”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厮急忙连连请罪。
“算了,皇兄,我们还是快进去吧,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了时间。”齐王说着,咳嗽了几声,脸色也泛起了潮红。
冷亦修冷冷的看了小厮一眼,“若不是看在八弟的{无}错{小}说 M。QULedu。面子上,定要将你打二十军棍!”
“谢王爷,谢王爷!”小厮连连点头弯腰,大气都不敢出了。
齐王垂下头去,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意味深长。
远远的看到了通往大殿的白玉台阶,被宫人擦洗得一尘不染,阳光下闪着光,但冷亦修的心却是更凉了凉,光芒四射的白玉台阶,宛如千里冰封的湖面,景色虽美却是寒冻三尺。
威武的怒龙卫站立在台阶两边,身姿挺拔如松,左手放在腰间,右手紧紧的握着刀柄,身上还背着弯弓,头上系着红色的发带,在脑后交叉,长出去的部分在风中猎猎飞舞,如一条条翻滚的怒龙。
见到冷亦修和冷亦维过来,为首的队长向前走了两步,施了礼道:“给两位王爷请安,陛下正在殿内,请速速前去吧。”
冷亦维让小厮在台阶下等候,和冷亦修向殿内走去。
“八弟,如何?”冷亦修走了两步,回头望着后面的冷亦维,“为兄来帮你吧。”
“不敢劳驾皇兄了,”冷亦维摆手拒绝,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想必父皇的心情不好,如果被他老人家看到臣弟居然连台阶都上不去,岂不是更要惹得不快?到时候还会牵连到皇兄,实不敢当。”
冷亦修听着他诚恳的语气和那份儿贴心,不由得轻轻一笑,“怪不得父皇经常说八弟性情温厚,善体人心,果然不假,为兄自愧不如。”
“皇兄取笑了。”冷亦维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冷亦修看着脚下的台阶,中间是浮雕的巨龙,在云朵间利爪半藏,龙身翻滚,一双眸子不怒自威,那种俯看众生的气势,仿佛世间万物均在脚下。
他在心中呼一口气,中间的浮雕,只有皇帝才可能踩上去,一条路都能够昭显出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的眸光轻轻向后一瞟,冷亦维抿着嘴唇,目不斜视,专心的上着台阶。
台阶之上,几个太监站在殿门口,见两个人到来,其中一个一把手中的拂尘,快步走上前来,低着声音说道:“两位王爷,快进去吧。”
大殿内寂静无声,两只铜仙鹤造型的香鼎在角落里优雅的站立,嘴里喷出淡淡的雾气,香气清淡而提神。
一线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仙鹤的影子拖在地上,那淡淡的雾气也投下了影子,飘飘袅袅,似有了生命。
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影子游动的声音。
冷亦修跨过门槛,身上的铠甲发出低微的响声,负手站立于桌后的皇帝,慢慢转过身来。
“儿臣参见父皇。”冷亦修和冷亦维开口说道,两个人跪倒施礼。
“罢了。”皇帝淡淡的开口,衣袖轻摆,声音和形态里都有一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两个人站立起来,对着站在旁边的大皇子施了施礼:“大皇兄。”
大皇子点了点头,其余的四皇子、五皇子都见过了礼,大殿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皇帝慢悠悠的开口,语气飘而远,有浓浓的倜伥,“前太子昨天晚上……殁了。”
大皇子拱手道:“父皇,二弟心怀不轨,在您下令斩杀之前而殁,是他的福分!”
冷亦修不禁挑了挑眉,这大皇子说话也太没有分寸了,怎么能这么不避讳?无论身前如何,死者为大,还是自家兄弟,这样说……
其实大皇子心中早就怀着怒气,他虽然为皇帝的长子,但由于母亲出身卑微,总是得不到重视和尊重,立太子时,皇帝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越过他立了二皇子。
在他看来,老二根本比自己强不了多少,不就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先皇后吗?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如果不是父皇喝醉了酒,强要了她,也不会有自己!可……这样尴尬的身份让他受尽了别人的嘲笑!日复一日,怒气和怨恨压在心间,在太子死去的消息传来时,他一颗狂躁的心终于暴发!
皇帝的目光却冷了冷,那目光如箭,似要把他的身体来个对穿,大皇子本来还想说,无奈被看得发毛,最终闭上了嘴。
“父皇,”老五突然开口,他的目光轻轻在冷亦修的身上瞟了一下,“二哥刚刚被查出与容家被陷害有关,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隐情?”
他的话音一落,又响起了两声咳嗽声,冷亦维的声音悲怯的传来:“父皇……二哥……纵然有错,但逝者已矣,请您宽恕他吧,想必他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才……请父皇节哀,也请父皇给二哥一个体面的葬礼吧!”
他说着,深深的跪下去,瘦而窄的背俯在那里,他微微的抽泣着,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如一片在秋风中打着寒噤的叶子,孤寂而苍凉。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还是这个儿子宅心仁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