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圣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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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着了解加深，陈景南也不得不承认，王素似乎真的有夺取榜首的资格和实力，王素所展现出来的超强记忆力和广博的知识面足以让陈景南这个所谓的天才汗颜。
“我又没考过，我哪知道……我前面拉下的课程太多，学习的时间太多，恐怕取得榜首的机会不足三成。”王素沉默片刻认真说道，他说的是实话，最近一段时间陈景南一直和他一起复习功课，很多时候都是陈景南在讲他在听，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发现自己和这些天才们间真正的差距。
“立仁切莫妄之菲薄，我所见过的人中天资如你者绝不超过三人，你只是起步晚了些……可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且你知识面如此之广，如果考题出的生僻一些，你的胜算应该能够提升到五成。”陈景南笑着说道，二人一道结伴从后山缓缓而下。
“为什么只有五成？”王素颇为不解的问道。
“因为有我的存在，我有五分的把握可以胜你，所以你最多只有五成的胜算，当然，你最好还是期待考题出的生僻晦涩一些……如果不是的话，很可惜，恐怕我的胜算会再提升一截，当然你的胜算也会随之降低。”陈景南将书卷握在手里背在身后平静的说道。
陈景南这话很明显，王素要想取得榜首唯一的障碍就是他陈景南，如此刚愎自用而又无耻的话陈景南说出来却又是那么的认真郑重。
“听你这意思我已经是鹿弥第二天才，不知第一天才我理解的对不对？”王素忍俊不禁，没想到平日虽然废话多了一些但总体还算温文尔雅的陈景南居然如此骄傲，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当然不对，我不是第一，你自然也不是第二，王茗孝比我强，我又高过你，他当是鹿弥第一人。”虽然不甘，可陈景南还是耐心解释道，只是在他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平日里平静的双眸中猛然腾起了两簇兴奋的火苗，不过随即他这两簇火苗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复杂的怅然。
“逻辑合理，可惜他又不会参加期末大考。”王素顿了顿，点头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参考？”陈景南反问。
“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猜他不会参加考试。”王素说完便在岔路和陈景南分道扬镳，他可不打算告诉陈景南鹿弥第一天才现在的状况。
陈景南可以无视鹿弥除了王茗孝以外的任何人，王素却不可以，按他调查的结果来看鹿弥书院真可谓是藏龙卧虎，明面上对他能够产生到威胁的足有十多人，这些人的实力都在王素之上，甚至有几人早已是准举人的身份了。
其实说来奇怪，鹿弥贵为凉州第一书院却仅仅开设到了秀才班，这在其他几州文院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与鹿弥书院乃是私人承办的背景恐怕也脱不了关系，长安圣远里的那些老家伙不可能允许鹿弥做的太过庞大的，人才积累直到秀才，或许是最好的管理方法……
正因为如此，书院里很多明明已经达到举人甚至进士实力的天才们都没有急于参加大考，因此，鹿弥书院走出去的秀才也要比起别的地方的秀才要强上很多。
虽然王素如今也已经取得了秀才文位，在考试上和这些天才们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可是与他们相比王素还是吃亏的，当然很多时候也不能这样算，如果真要细究，他识海里有《文》经，包罗天下群书，这就已经是将他立在了无敌的位置之上。
这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绝对的公平或许起到的效果并非最佳。
《文》经中的知识再充沛总归感觉不是自己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王素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之中，王素像是一个出生的婴儿一般孜孜不倦的吮吸着新鲜的乳汁，一个多月的刻苦也让他在文道一途上有了更为崭新的认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努力王素识海中的才气小斛又已经满了，如果认真划分起来，王素现在差不多拥有了举人才能拥有的才气，若非王素已经突破到纳气境，身体足够强悍，这么多的才气也够他折腾的。
这一个月其实并非如表面那么平静，二十多天前有一位铁塔般的汉子忽然造访，王素在书房中随意和他说了几句，几天之后凉州附近几个大点的山寨全都消失不见，那些附近村子里被抢掠上山的女人们也得以返家，一时间周围哭声一片，处处都是感恩戴德的声音，纪顺明几次派人调查都无果而终，这让他倒是平白无故收到了不少的嘉奖。
还有一件事穿的沸沸扬扬的就是最近坊间有传言，王家内部分成了几个派系，彼此之间相互竞争，最近这些派系之争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大，而王凯南这个当地家主似乎是因为有心无力，对于这些竞争一直采取的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离大考仅仅剩下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王素决定好好休息一番，心无杂念，摒除这数月来的压抑，这也是他在很久以前对班里学生的告诫。
第一天，他留在家里陪林婉君一起弹曲聊天，偶尔交流一些心得，王素还单独指导了林婉君的剑法，并给了她一些建议。
第二天，他去了趟城外的军营，他和徐有熊对饮了一天，晚上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那天和他比试的神箭手陈青山……
第三天，他哪里也没去，而是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转眼，大考之日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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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考前斗酒士惊人
鹿弥大考乃是凉州每年一度的大事，这一天凉州城处处张灯结彩，街市闭市一天，前往鹿弥山的大小道路一律封闭，全城严禁喧哗……城外的驻军把守各个关卡，不少文官亲自前往书院担任监考官。
这一天王家作为凉州第一世家的强悍底蕴彰显无遗，王素在感慨王家土豪本色的同时对唐人重文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王素起了个大早，他将身体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今天势必是一场恶战，容不得他又半点大意。
让王素没曾想到的是他起的并非最早，因为他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马车前面坐着的青年正是凉州大司马徐有雄，看到他王素不免有些意外。
“被兔崽子们吵醒了，闲着没事来送你一程，帮你助威。”徐有雄大喇喇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大笑着说道。
“徐大将军亲自相送，小生受宠若惊……恭敬不如从命，待到小生高中之日，必请徐大将军喝天下最香的酒。”王素也笑着玩笑道。
“小子还不上车，本将军可等着你拿出天下最好的酒来呢。”徐有雄点了点头，重回到了马车上。
王素和徐有雄算不得多熟悉，明确的说来两人或许连朋友都很难称得上，严格来说两人更像是各怀鬼胎的酒友，徐有雄能来亲自送他入考场的确是让王素意外。
王素回屋收拾了些东西，跟林婉君打了声招呼便随徐有雄一道离开，高头大马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驰，不时响起几声响亮的马鞭。原本准备好要骂街的行人一看赶车之人忙把到嘴边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灰溜溜的退到一边。
“我猜明天凉州会出一则新闻——徐将军纵马飞驰街市，欺辱良善百姓。”马车出城之后王素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笑道。
“难道不是本将军策马奔腾，迷倒万千少女，引发街市混乱吗？”徐有雄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明日那些文官最多一逞口舌之快，暗批本将军行事鲁莽罢了，我岂会在乎他们这些无聊的说辞，再说了今天可是鹿弥大考，除了考试相关内容之外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新闻。”
王素想了想，徐有雄说的倒也对。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此时书院门外的大道上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这些多是城内那些有钱人家前来送考的。
“都给老子让开！”行到车堆里徐有雄并没有下车的打算，而是站在马背上嚣张的大呼小叫。
徐有雄脚下的高头大马也像是受了主人嚣张气焰传染似的，四蹄如飞，速度不减反增。异常勇猛的冲向人堆里。
那些横七竖八停留在书院门口的马车一见这架势，虽然大骂“没素质”，可还是狼狈的一阵轰逃，眨眼见便让出了一道畅通大道来。
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径直跑到了的书院的门口。
王素与徐有雄刚下马车身后便传来浪潮一般的声讨之声。
“都给我闭嘴，老子这是在执行公务，书院大考务必要保证交通的畅通，你们这些无耻之人将马车拥堵在路上是严重阻碍交通的行为，今天是凉州的大日子。全城禁止喧哗，谁再敢吵嚷，本将军会毫不留情的将你丢到鹿弥山下的冰湖里泡一泡。”徐有雄转身扫视了一众愤怒的人群强有力地呵斥道。
徐有雄的歪理一出。果真声讨之声瞬间熄灭，当然还是有些人保持着原先的愤怒，这些人多是背景极深之人，他们有愤怒的资本。
徐有雄淫威不减，瞪大眼睛与那些人对视，还不时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火焰，看样子似乎真是恨不得将那些人丢进冰湖里一般。和一个疯子置气显然是不值的，就算真的被他丢进了冰湖之中恐怕到时候想要讨回颜面也是比较困难。最终那些人各自散去，路上倒真的没有人再敢胡乱摆放马车。
“这些人真不讲理，做了错事还敢跟老子横，讲道理都讲不过我凭什么跟我横。”待到那些人散去，徐有雄挺起胸膛颇为自豪的说道。
“有时候道理是出在拳头里，你的拳头比他们大，道理就是你的，你的道理他们凭什么能够讲的过你。”王素笑了笑，说道。
“你的道理似乎比我的更有道理，读书多的果然是不一样。”徐有雄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他说完从车厢里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装了两坛子的好酒。
“干了这壶酒，大哥预祝你高取榜首。”徐有雄说完拧开一小壶酒塞进王素的手里，他自己则是拧开了一个大坛子的盖子，率先喝了起来。
王素这段时间没少和徐有雄拼酒，酒量也慢慢练了上来，虽然眼下考试即将开始，可一壶酒应该是不再话下，他举起酒壶陪徐有雄畅饮起来。
周围那些送考的家长见了纷纷摇头，对王素这狂生嗤之以鼻。
“这是谁家孩子，考前酗酒，如此自暴自弃，唉……家门不幸才会出这样的逆子啊。”
“我看多半是没有真才实学，能考进鹿弥书院就是他的极限，明知考试垫底，功名无望，才借酒浇愁。”
“有理有理……和武人搅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咦，他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王素王立仁？”
“道济府的四甲童生？”
“院长大人的私生子？”
“陛下赐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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