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翻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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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价响,鼓舞人心,一下子就把气氛搞出来了!再喊上几十个女子打扮一新,叮个咙咚呛,扭起屁股来,看的人不要太多啊!”徐雪森眯起眼睛,像是眼前来了一群花姑娘似的。
“好你个徐雪森,老色魔!”刘站长拍了他一下,打趣道。
“你又来了!吾见的花姑娘可多了去了!西桥乡的花姑娘有上海滩卖唱的丫头好看?谈都别谈!别打岔,还有呢。”徐雪森敲敲烟筒,接着说:“如果刘站长有办法,去把县里的京剧团请来,唱一堂《打金枝》或者是包龙图的《打龙袍》,怎么样?前面说了,歌舞升平歌舞升平,没有歌没有舞,再加上没有戏是热闹不起来的。”
“这件嚒,我是做不了主的,要去请示书记,看他肯不肯花钱去请戏班子。就算肯请,县京剧团肯来,还要搭戏楼架戏台,这就不是我小小的文化站能办得了的。”刘站长沉下脸去,看样子,徐雪森说的事他是很重视的,在认真的考虑。
“那好,你们看着办,反正不影响吾要做的活计。”徐雪森没有刘站长的体会,他是红口白牙,上嘴唇与下嘴唇两层皮这么一擦,说过就丢过了。“这第几件了?噢,算是第六件。还有一件,元宵灯会,老百姓来赏灯观灯,总不能走马看花,一走了之吧?那就太肃然无味、太煞风景了。”
刘站长听了觉得有理,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你说怎么办?”
“猜灯谜!”徐雪森是胸有成竹,早已有了方案,随口答道。“挂花灯、猜灯谜,热热闹闹,有说有笑,那才叫有味道!”
“好主意!行,搞,猜灯谜。这个编灯谜的活计就交给学校的语文老师去,那里都是秀才,也给点活考考他们。就这样定了。”刘站长拍拍徐雪森的肩头。
“哎,刘站长,事情没这么简单的,搞了灯谜,猜中的怎么办?要给奖励的。否则,有谁会来费那个劲?”徐雪森说。
“对对对!也给块橡皮给支铅笔,可以了吧?”刘站长说话的样子是没把握,眼睛盯住徐雪森,征询似的。
“可以,猜谜语的恐怕多是学生有文化的,给铅笔橡皮挺实惠。”徐雪森想了想,接着说:“说到奖励,刘站长,参加踩高跷的、敲锣打鼓、耍腰鼓舞龙灯的,打花船管灯谜的,总要给点好处吧?否则,下次有谁还会听你的差遣?从前皇帝都不差饿兵的,何况是**的政府!”
“你说奖什么?也奖铅笔橡皮?不合适吧?这么多人,按你的主意算算得有上百好几十人,太贵的东西文化站拿不出。我这个芝麻绿豆官就那么点权,你别把我想成摇钱树,摇一摇钱就从树上掉下来了!”刘站长心里倒紧张起来。心想,找你徐雪森来出主意,反倒找出麻烦来了。不答应不同意,被你说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政府还有何威望?
“看你紧张的!别急,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徐雪森见其窘迫的样子心里很好笑也很得意,觉得政府的干部不过如此尔尔。“西桥街市化龙巷不是有个双桂坊麻糕店吗?那是吾的一个朋友开的。他那个椒盐麻糕的味道真叫一个绝,打你三个耳刮子都不肯吐的,既便宜又饱肚子挺实惠。吾去跟他讲一声,买多了再便宜一点。怎么样?参加的人每人一块还是大器点每人二块?”
“你娘的徐雪森,你是没吃过麻糕还是想诳我哪?他那个麻糕就让你馋成这个样子了?得了,就给每人发二块麻糕。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外面去说我这个站长太小气!”刘站长笑着说。
“吾们种田的那像你们干部是富贵嘴呐!告诉你吧,吾还从来就没尝过,人走过那个麻糕桶,是闻那个味道想出来的。靠你的福借你的光,这次要尝一尝了。哈哈,别说话不算数!”徐雪森拍拍刘站长的手臂,笑了。
“行,别人二块,给你三块,让你吃个够!”刘站长也笑了。
正在说着笑着,西邨找来了。“爹爹,你躲在这里啊,吾还到工场去到处找你,听见你们讲话才找来的。”
“来来来,你进来,小朋友,你来得正好。”刘站长招招手,然后拉开抽屉,找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从印盒里取出圆圆的公章在纸条上盖了个章。“你拿着这张条子马上去街东头的化龙巷双桂坊麻糕店,告诉他,让店里马上赶做二百块麻糕送到这里的工场来。要是现在还有剩下来的,先带上几块过来,给你爹尝尝,杀杀他的馋虫!”
西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爹与站长开玩笑耍他的,站在原地没动。
“西邨,去吧,刘叔叔让你跑个腿你就去吧。麻糕是今天夜里开夜工的宵夜。”徐雪森笑着推推傻站在那里的西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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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经过连续五天五夜的努力,到正月十五的早晨,八十盏宫廷灯、八十盏走马灯、八十盏鼓型灯、八十盏兔、猪、牛、马、羊、猪六畜动物灯,完工了,真是五彩缤纷,式样高雅,雍容华贵;六艘彩花旱船,二百副高低不等的高跷,四具青、黄布龙,大锣大鼓,都准备就绪,平摊在工场大棚里。腰鼓没有放到工场的现场,但是刘站长已经安排落实了人头,而且已经练习了几遍。
根据徐雪森的要求,刘站长立即把工钱结算给他。徐雪森招呼帮工,按照各人的工量,现场兑付了工资。帮工们欢天喜地。仅仅五天时间,就挣到了以前需要个把月才能挣的钱。有些无手艺的人甚至半年几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现钱,因此,都对徐雪森千恩万谢。
“兄弟们,慢一步走,吾还有几句话要说。”发完钱,徐雪森对大家说:“你们也看到了,这五天来刘站长待人真心诚意,夜夜有点心,天天供吃喝;虽说吾们是卖力气靠脑筋赚了钱是应该的,但人家刘站长没有把大家当外人,这个活计也不是他家里的活计,他也是为公家卖命。所以,吾想,做人要有良心,大家拍拍胸脯想一想,是不是该谢谢刘站长啊?”
“对!谢谢刘站长!”众人的回答虽然不整齐,但声音却很响亮。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帮忙帮到灶边。今天大家回家吃过午饭,不要耽搁,都来帮着把灯给挂上去,刘站长让怎么挂就怎么挂。别的外行人来挂只怕把灯弄破了、压扁了,没有大家内行,是不是?所以,大家都来帮个忙。本来吾是想等大家把灯挂好了再发钱的,但恐怕大家等不及,怕大家误会,也是想让大家早点把钱带回去给各家的后头的看一看,先开开心。吾相信大家拿到钱之后不会一走了之的。来不来?”
“来!”“雪森,一准来!”“听你的,肯定来!”“放心好了,雪森,吾们相信你,听你的吩咐!”“你与刘站长这样待众人,再不来那是畜生猪狗都不如了!”
帮工们七嘴八舌回答道。
“好,散了吧。吃过饭就到此地来集合!”徐雪森交代说。
人们兴高采烈地走了。刘站长没想到徐雪森想得比他周到,连挂灯这样的小事都替他想到安排了。要是让文化站的人去挂,一是量大忙不过来,只怕要忙到天黑都难说;二是的确没有他们这些做工内行。他觉着徐雪森不仅懂手艺,会安排活计调度人,更重要的是此人有副替别人操心、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的好良心。
“徐师傅,你也回去歇会儿吧,连着几天没睡一个囫囵觉了。”刘站长看着眼里布满血丝的徐雪森,心疼地说。“虽说你们做活计是为了赚点辛苦钱,可是你徐师傅的为人,你说话算话的人品,你替别人着想的品行,说话做事的磊落,真让我刘某钦佩敬重!别的你不用管了,先回去吧!”
徐雪森打扫着工场的卫生,归置着工具、废料、余料。见场地上没了别人,走到刘站长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准备好的钞票,不声不响地塞到他的口袋里。“拿着吧,别嫌少!”
刘站长像触了电一样吓了一跳,连忙把钱掏出来,塞在徐雪森手里。“你这是做什么?徐师傅,我早就跟你讲过了,你不能这样做的,你这是害我懂不懂?再则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图财沾人便宜的人吗?快收起来!”
“哎,刘站长,这是吾的一点点心意,别见外!”徐雪森还是把钱塞到刘站长的口袋里。“没有你刘站长,吾哪能赚到这么多钱?吾可不是那种吃独食不认朋友的人!”
“不不不!徐师傅,”刘站长又把钱掏出来塞在徐雪森的手里。“你们赚的是血汗钱辛苦费,养家糊口的不容易。再说了,你不拉架子不抬扛帮了我很大的忙,救了我的急,倒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等元宵节过了,我以文化站的名义请你喝顿酒。快收起来,早点回去歇会儿吧。”
徐雪森拗不过刘站长,只得把钱装了起来。“刘站长,你真是厚道人!你看得起吾的话,吾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今后麻烦你费点神,帮吾揽点生活,吾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刘站长推着徐雪森送到工场的门口。正要告别,看见乡里的书记远远的走来,后面跟着一大帮人。“徐师傅,你先走一步吧,书记来检查了,我得去迎接。”
徐雪森转身回头一看,走在前头的不是老梁嚒!“刘站长,你是指老梁?他是乡里的书记?”
“是,是啊。怎么,你认识梁书记?”刘站长眼里露出惊奇。
“岂止是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徐雪森笑了。“他怎么摇身一变到西桥来当书记了?**的事情真是猜不透!”
梁书记一行还没走到跟前,徐雪森就敞开喉咙大大咧咧地大声喊道:“老梁,你倒好啊,大年初一吾上你家去找你想讨口饭吃,你倒好,五花大绑的去县里吃官饭,害得吾也陪你吃了二天的牢饭!狗日的马头真不是人养的!”
刘站长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哎,你是——,你叫——,哦,你不扎你的鹞子跑到这里来混什么混嚒!”梁书记一步一摇的走过来,看见是徐雪森,并没有惊讶,仿佛是好不容易想起来似的,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官腔模样,板着个脸看着徐雪森。
徐雪森见老梁是这副冷漠的面孔,与以前认识的老梁判若两人,觉得他变了,变得不是以前那个和气、平易近人的老梁了,心里很不高兴,很不是滋味,也板起了脸。
刘站长听了,马上报告说:“梁书记,他是文化站请来做花灯的师傅。梁书记,多亏了徐师傅呐!按您的要求,三百多盏花灯已经完工,而且超额完成了您布置的任务。您检查检查看,合不合要求?您有什么指示?还要不要改进?”
“你个混江湖的扎起花灯来了?好,好,好嚒!好好干!”梁书记没有理睬刘站长,朝他瞥了一眼,向徐雪森伸出手来,等着徐雪森去握。
徐雪森憋了一肚子气,没有领情,摆摆手。“老梁,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年初五吾从县里的公安局放出来,你还被关着,吾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