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传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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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鼓镇外遇到的那些骑士之一!老白大吼一声扑向岳铁刀,十几个骑士一起上前阻拦。
“撤!”为首的仍是尉迟德。他的身旁,仍是那个酷似哪吒的少年。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都是镖局的人,有车老板,有趟子手,有护旗手,有护车手,有镖师。洛七左臂上中了一枪,骨头折了,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还在往下淌。洛笑红头发乱了,衣服破了,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望着倒在地上哀鸣的马儿微微发抖,她差一点被人掳走。巨木身上中了许多刀,他离开原来的组织,必然遭到严厉报复。
“我来晚了。”老白真的难过,才这么一会儿,死了这么多人。
“是我太谨慎又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人称武诸葛的洛七伤心地垂下头,“我对不起他们。”
巨木看了看洛笑红,冲老白发火:“你也相信见鬼的灵鬼庄?”
老白无语,他只是好奇,并没有认真去想这件事。
洛七替老白开脱:“十六年前的确发生过飞鹰镖局一夜覆亡的惨剧,但知情者很少。武林剑客岳中州恰好是知情者之一,他也的确有一个跟随川陕刀王学艺的侄儿。而岳铁刀的确是川陕刀王的徒弟。还有,这个村子以前的确不存在。我们都做过调查,但还是被骗了。”
直到这时老白才明白哪里不对劲,那个村子太新了!正常的村落街道上会有荒草,有野花,有被遗忘的猫狗粪便,房屋上会有厚厚的灰尘,门窗会有破损,人们的衣服也会有新有旧。但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就像上个月才突然出现一样。
“你们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惹上朝廷?”老白郑重地问道。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老白,老白不禁有些恼怒,心想,我又不傻,如此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除了朝廷谁有实力一夜灭掉一个镇子,在荒山丛林中一个月造出一个村子?哦,也许江湖上有少数帮派能够做到这些,但尉迟德与他的旋风三十六骑隶属于骁骑营,你们这些老江湖没有一个认识?
老白怒道:“再不如实相告,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洛七咳嗽几声,立显憔悴:“我们干的是造反的买卖,早该置生死于度外,不告诉少侠,只是为了不连累少侠。希望少侠不要介意。”
他一口一个少侠,老白顿时没了脾气。这种解释非常可笑,朝廷宁杀错不放过的政策下,他与反贼同行,还能洗脱嫌疑吗?尽管如此,被人恭敬地称为少侠,足以弥补精神损失了。
只是可怜了王铜鞭。一路上他讲了无数笑话,大家被他逗得极为开心,没想到转眼间便阴阳相隔,再也无法听到他那沙哑浑厚却又透出几分顽皮的声音了。
老白转向巨木:“你不知道我是谁?”
巨木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犯了什么病,他不就是魔教日宗余孽嘛。
老白苦笑:“据说,我是当今女皇的外孙,当年昭阳郡主的孙儿,如今隐布全国的魔教日宗少主,刘青溪所作烧饼歌中预言代替当今女皇的大雍皇族唯一幸存者。”
洛七听了眼睛瞪得溜圆,巨木则更加疑惑,心想,他有这么大来头?
回过神的洛笑红走到车队环卫的那辆车近前撩起车帘:“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谁?”
车子里走出一位弱冠少年,白发长发,如玉石般温润的面容,如青天白云般淡定的气质,令人乍看之下不由得为之心折。若是细看,俊美的相貌,挺拔的身姿,从容的仪态,大方的举止,让人不得不作如此的猜测:此人必定出身贵族。
老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个任由保护自己的人被屠杀却无动于衷的人,即便真的是你们要保护的人,也不值得你们如此付出吧?”
洛七说道:“的确有些古怪。既然岳铁刀是朝廷鹰犬,尉迟德没有道理不知道王子就在车队里,为什么他们这样快就撤离了呢?”
老白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古怪的倒是你们,你们这么些人马就能够保护这个不知真假的王子?”
距离老白只有三步的洛七立即停住,而那位“王子”则扣住了洛笑红的脖子。
洛笑红两眼*,恶狠狠地瞪着洛七。
假王子云淡风清地说:“白少侠不会见死不救吧?”
老白回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仍在演戏。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那样看不起戏子伶人,哈,原来是因为你们演戏的本领远远超出了他们。”
假王子的风度真不是一般的好,脸上仍旧是那种不愠不火的笑,手上却悄悄用力,洛笑红被迫张大了嘴,眼睛也变得眼白多眼仁少,手脚拼命挣扎,活像一个即将死去的女吊。
巨木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只顾着在身上撒止血药。
老白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你们的计划不可能一开始就是针对我,如果我不出现,你们将会做些什么呢?集中叛党然后一网打尽,还是打出旗号,等我自投罗网?”
没有人回答。一片肃杀之中,火枪大炮鬼魅一样出现在周围高地。
假王子抓着洛笑红缓缓退走,洛七想要跟他一起退出包围,一片火光闪亮,被火枪打成了筛子。那些背叛自己弟兄的人全都吓坏了,不顾一切到处乱跑,有的被轰掉了脑袋,身子还在奔跑,有的半拉身子没了,还在地上爬,有的肠子流了一地,仍拼命地挥舞着兵器,尸体、鲜血、垂死挣扎残缺不全的人,触目皆是,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老白在地上捡了许多兵器和暗器,对巨木说:“我掩护你冲出去,你走得越远越好,不必管我,我有把握逃出去。”
巨木瓮声瓮气地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绝不独生。”
老白笑道:“好,你向东南,我向东北,然后一起自东面冲出去。”
趁着大部分火枪更换火药的工夫,老白当先冲了出去,他双手舞动,手中飞出道道寒光,每一道韩光都带来一声惨呼,片刻工夫,他已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轰隆一声炮响,官军竟不过同伴的死活向老白立脚处开了一炮。借着炮弹爆炸引发的冲击力量,老白高高地飘了起来,在空中兜兜转转绕开火枪射击,又是一轮暗器攻击,哎哟声不断,东北方向顿时出现巨大的豁口。北面军旗舞动,东面与北面的人马迅速向东北方向集中,与此同时,南面的人马也开始向东南面增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老白长啸一声凭空跨步,引来一阵阵急促的炮火。
突然有一道白光射中了筋力已尽即将落下的老白。
官军一片欢呼,炮火在老白坠落处开了花。
射中老白的姚期却毫无喜色,东面守卫的人无声无息地倒下,巨木已经逃出包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白身上,但是,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他已经被炸成粉末了吗?
新县县衙里,县太爷关切地问一名相貌清秀却面带伤痕的文吏:“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文吏连忙回答说:“昨夜乘凉,葡萄架倒下刮伤了。”县太爷摇头:“一定是你老婆干的,你怕她干什么?来人,召集人马,把那作恶的婆娘给我捉来关进大牢!”谁知,县太爷夫人在后堂听到,大吼一声冲了进来,县太爷连忙对文吏说:“你暂且退下,我内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县太爷恭恭敬敬对夫人说:“夫人有何指教?”
五大三粗黑壮彪悍的妇人用小棒槌一样的手指戳点着县太爷:“你给我说说,那个洛笑红怎么回事?于世贞的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县太爷脸皮抽筋,冷汗涔涔:“洛笑红是朝廷钦犯……”
妇人戳了戳县太爷光秃秃的脑壳:“朝廷钦犯会关押在你这个鸟不下蛋鼠不打洞的的破县衙里?你以为老娘傻啊?我看你就是属猫的,三天不偷腥就上蹿下跳!”
县太爷低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钦犯关押再此地为的是放长线吊大鱼。”
妇人哼了一声:“你也不称一称自己的斤两,就凭你这身子骨,也想吊大鱼?与其来日守寡,不如老娘今天就休了你!”
县太爷点头哈腰:“还要多多仰仗夫人!”
妇人冷笑道:“今日我为此事起了一卦,从卦象来看,你的处境可谓进退维谷,动辄有杀身之祸,除非抛却功名远走他乡,否则,怕是活不过今夜。”
若看这妇人相貌,任何人都会心存鄙夷,对她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不相信如此粗俗的村妇竟能有通晓阴阳参悟天机的本领。但县太爷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啊!”
昏暗的囚室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披头散发的洛笑红畏缩地抱膝靠墙坐着。与她关在一起的是几个粗鄙不堪的汉子,若非她近身搏斗的技艺尚在,早就被他们侮辱,连着三天全神戒备,如今几乎神智崩溃,只得缩作一团,稍作休息。那几个汉子看不出她是睡着了还是要诱他们近前,摸着被折断的手指嘻嘻哈哈地讲一些恶俗的笑话,看她如何反应。
尖嘴猴腮的汉子淫笑着说:“算起来哥儿几个就数我侯三有学问,今天就卖弄卖弄。你们可听过床上君子,床下小人的说辞吗?嘿,那些识文断字的斯文人只不过比我们更懂得文过饰非,内底里一样的淫邪猥琐,就像石头记里焦大所骂,整个贾府,只有门口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嘿嘿!”
方头大耳的汉子接话道:“侯哥,你这话兄弟不懂。就拿咱们县衙西边私塾的董先生,我看着就觉得他是一个有学问有涵养的君子,怎么会是小人呢?”
侯三嘿嘿笑道:“朱六,你家娃儿若是俊俏些,你不妨送到那位董先生那里去,嘿嘿!”
朱六挠挠头:“还是不懂。”
侯三尖声笑道:“那位董先生最爱做谷道生意,私下里还自诩说这是帝王之癖,什么大汉大明,几乎代代君王皆有此好,嘿嘿,流氓的后代果然够流氓!”
旁边农夫打扮的汉子心虚地说:“皇帝怎么会是流氓?”
侯三摆手道:“俗话说的好,阴阳交合乃是天地至理,那些人搞假凤虚鸾、龙阳、断袖的把戏,实属穷极无聊,不提也罢。咱讲笑话听。东溪村卖糖人的张二哥新婚,上床后抚上新娘头面,甚喜,又摸着乳腹,两人都大喜,再往下摸,不由得张二哥不大吃一惊,你们猜,怎么了?”
朱六说:“马四,你先猜。”马四是个猥琐的汉子,但不知为何,侯三和朱六总是可以保持与他的距离,似乎畏惧他身上什么可怕的东西。
马四摇头:“难道是新娘也是个二哥?”
侯三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会有此想,有趣,有趣。那张二哥顺手一摸,哎呀,那婆娘竟然没有腿!吓得他啊连忙下床点灯。”
朱六啊了一声:“难道新娘被换了吗?”
侯三颇为得意地说:“非也,非也。那婆娘早将双腿掮起多时,等着小二哥呢!”
三人顿时发出一阵奸笑。
朱六说道:“俺也讲个故事。西河村豆腐江的老婆与人私通,有次恰在干事时豆腐江在外敲门,那婆娘匆忙将贼汉子装入米袋,豆腐江进门后问袋子里是什么,那婆娘说不出话来,这时,那贼汉子突然钻出头来回答说: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