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那些事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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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子墨似乎毫不为他尖酸刻薄的言语所恼，紧绷的神情，却逐渐地松驰了下来，微微一道：“燕空雪你其实聪明绝顶，一言以括天下，正是这个话。前面的道理乃是我师尊仙道老人所教，他老人常怀悲天悯人之心，救济世人，非寻常之人所能体会。”红菡俏脸又凝起寒霜，冷冷道：“布子墨，莫非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布子墨忙将他夫人的手抓在掌心，笑道：“夫人，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我们追随于仙道师父的门下，立誓为神帝的信仰而战，怎能为了权力地位和金钱……那个呢？”他在夫人红菡面前，甚至连美女两个字都不能提。
左小仙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骗我的。”布子墨急得满头大汗，左小仙看到他的窘态，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本想再讽刺他几句，却想起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又何必如此讥讽呢？当下便笑了起来：“像本公子这等俗人，自然是没办法明白尊师的那么多大道理了。不过对于更高的地位和权势，更多的诱人美女，以及更多的黄金财物，这实在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我要先认真评估一下，我可从来不干吃亏的事儿。现在我面临两个选择，第一，去御女宫享受那荣华富贵做逍遥老祖的弟子，他赏赐给我十来个美女，再封个小官给我做做。嗯，总算也是实现了从小的宏伟志愿。第二种选择呢，就是上幽冥岛老老实实的学习擒龙术和幻道，过如同从前码字那种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最后等学有所成，就带一般喽罗去称王称霸，如果能够称霸整个沧原大陆，到时候本公子可就发达了，嘿嘿，支配整个沧原大陆的美女和财物。不过呢，要最终飞龙在天，就非得到处杀人放火，拼了老命和全天下的枭雄去争，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生怕睡梦之中就被人给砍了头去……哎，不对，我现在已经只剩下一颗头了……”
“也就是说我极有可能不但支配不了全天下的美女和财物，甚至连身边原有的美女和财物都保不住，搞不好还搭上一条小命。根据我对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这些故事深入浅出，纸里看出花来的研究，世道一乱，称王称帝者就多，每次都差不多有几十个猛人想要宰割天下，最终却只有一个能够称霸天下，而其余的不是当场被天下玩死，就是日后被称那些成就霸业的猛人找个借口给干死。评估完毕，得出结论，我要是听你的话，先去幽冥岛学习擒龙术和幻道，再出来宰割沧原，争霸天下，那我挂掉的几率，就超过百分之九十了。要我放弃御女宫那唾手可得的美女和身份地位，我岂不是有病吗？”左小仙一本正经，如释重负。他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后，不免大发感慨，只觉得那自古以来的英雄逐鹿，都是那么愚可不及。
布子墨和红菡听他评估出来一个如此结论，不由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姬雨灵呵呵娇笑起来，道：“小仙弟弟，你此言正是道理。那些时常以天下为已任的英雄好汉，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要宰割天下，逐鹿沧原呢？”
布子墨长叹一声，道：“我师尊说你非寻常人可比，今日对于建功立业的一番解言，果是非同小可。你既非常人，那成就功业的机会便要比寻常之人高很多了。我师尊仙道言道，你的出现，将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看来所言非虚也。”
左小仙笑道：“布子墨，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修炼绝世的力量，建功立业，称霸天下，谁他妈不想啊？可是那些能够称王称霸的人，都不是些常人。你看我两手不过膝，两耳不招风，双目不如电，眉毛也不发紫，最多也就是因为长期性压抑而某个地方乌黑发亮罢了。我老妈怀我的时候，正在后山里东躲西藏，被那些搞计划生育的追得满山跑，也没梦到什么太阳月亮什么的。而本公子降临人世的时候，虽说是一家六口众望所归，但不要说天上悠悠降片乌云白云红云花云什么的到院子里，就是几声炮仗都没有。大叔，那些卖狗皮膏药的最多也就忽悠人说什么你骨骼精奇啦，有一道灵气从你天顶盖上喷出来啦，你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啦，算你们狠，一开口就要可以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我知道你们幽冥岛开宗立派，收点弟子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你这么忽悠我们这些善良纯洁的人，我也不你计较了。如果你们幽冥岛实在是缺人缺钱，我回去找几几个人到你们那儿随便学点什么，回来唬唬人也是好的。”
左小仙当然知道这个幽冥岛一派，绝对不同于那《功夫》里卖九分钱一本如来神掌，却实收了十块钱的老乞丐，但为了打消他们纠缠自己的念头，便有些跑火车般满嘴胡言。
红菡听他如此污辱幽冥岛，再也忍耐不住，怒道：“布子墨，我们不要这狗头了，先将它剁了再说。”一提银月弯刀，便要纵身上前。雨灵长袖一拂，道：“布子墨，你自己身为幽冥岛大法卿，便是如此的言而无信，惘顾他人吗？”
布子墨一把拉住了红菡，道：“夫人，我们没有说得动他，便是已经输了。只有等到仙道师父来了再作定夺。雨灵，我们虽是输了，幽冥岛可并不一定会善罢某休。”
“我们又没有答应他。没有说动他，就用武力强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沧原大陆，谁跟你讲过道理？”红菡怒道。她被布子墨一拉，却不再一意孤行，而是瞠视着雨灵和左小仙。左小仙给她盯得头皮一阵发麻。
雨灵捧起石盒，招了招手，叫过几个随行的侍女，飘然向北而去。
………【第07章 逍遥老祖】………
御女宫座于落伽山脉九玄峰上，而千仙集则在落伽山脉的山麓之下，乃是罗侯国的第一大集镇，扼住了前往御女宫的唯一通道。而罗侯国的相当一部分骑兵，便驻守在千仙集上。
“姬长老，我们要不要先等老祖？”一个侍女道。雨灵抬起头来，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道：“我们先去千仙集。大神官只待一脱身，便会到千仙集来找我们。速去通知千仙集的军正长茶川靖，让他召集骑兵准备截住尾随而来的幽冥岛追兵。”
左小仙忍不住道：“雨灵姐，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雨灵道：“什么疑问？”
“其实嘛，我左小仙虽然长得帅气逼人，又风流潇洒，时常引得少妇驻足，少女惊叫。不过呢，我现在只有一颗头了，所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将我从野狗嘴下救出来，应该不只是对我芳心暗动的原因吧。”左小仙大言不惭。雨灵咯咯娇笑，“你这张嘴巴啊，可真叫人揪心。姐姐恨不得将它切下来，然后装在姐姐的床前，每天对着我说一千遍好听的话。”
左小仙盯着她的美眸，道：“只要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左小仙发誓以身相许，每天在你的耳边说一万句甜言蜜语，哄得你青春永驻。”他虽然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但是心里倒是明白，两派相争自己这一颗人头，其中定然大有玄机。
“小仙弟弟，这是来自大神官的最高命令。仙道在你一家因谋逆而满门抄斩之前，便在你身上先种下了绝天之术，将你的神魂封印在脑袋里，保得你被斩首之后仍能不死。大神官神通广大，他早已算出……嗯，他早已知道你乃是身具神格之人。如果你能够入我御女宫，传承大神官之志，日后我御女宫威震沧原，定是指日可待。”雨灵道。
“是，我的小命倒是保住了。可我总不能就凭着一颗头活在这盒子里吧。”左小仙一想到自己现在只剩下一颗头了，便郁闷得打颤。雨灵微微一笑，道：“仙道既能用绝天之术保得你的性命，我御女宫又岂能没有办法，让你重获新生？”
一行数人进了千仙集内，入住在一座酒楼里。那酒楼里的酒倌和掌柜，都对雨灵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不敬。不多时，便听到集内的大街上响起了马蹄声。大队的骑兵奉命召集，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雨灵传下几道命令，让千仙集的骑兵布开成扇形，向南面搜索，不得放过任何一个非御女宫的人进入千仙集。正喧嚣间，一个胸口绣着红日的侍女来报：“不好了，姬长老，大神官驾到！”
雨灵站了起来，娇脸含笑，叱责那侍女道：“胡说八道，大神官驾到，怎么会不好呢？快带我去见大神官！”
左小仙暗自狐疑，他还不知道，罗侯国乃以太阳神教治国，御女宫的主人又称大神官，亦是罗侯之主。
其时整个千仙集上，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门，一队一队的骑兵，神色肃穆，将整个千仙集都堵得满满的。白衣侍女引领着雨灵行至一大队人马前便停了下来。正中央停驻着一辆高悬着红日大旗，青玉盖顶的七驾马车。车的四周垂下串串玉当晶佩，在冷风中泠泠作响。
“雨灵爱姬，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从车声传来一个沉定而厚重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声。雨灵跪伏于地，双手捧着紫晶函，微微低头，欢颜道：“蒙太阳神庇护，仰仗老祖神威，姬雨灵不辱使命，已带回燕空雪的人头。”
一只修长而淡白的手从那车帘中伸了出来，轻招了招：“你们进来。”二个美貌的白衣侍女闻言登时娇魇如花，喜上眉梢，齐声道：“多谢大神官恩宠！”爬进了马车之内。那马车四周的随行侍女，无不露出惊喜而艳羡之意。
车帘之内，跌出一件淡粉色的亵衣，传来几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叹息之声。左小仙在石盒之内听得惊心动魄，暗想这逍遥老祖大神官也太爽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宠幸他的女人。靠，如果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那就是做一天大神官，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马车内销魂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尖叫喘息，连空气也充满了淫靡的颤抖之声。不到一刻钟，尖叫声如同抛入了高空，然后虚脱跌落入深渊，一切声息皆已停止。车帘掀处，一个千娇百媚的白衣绝色女子走了出来，挥了挥手，娇滴滴地道：“魂归天国，速取灵骨。”
不一会儿，数名骑士驾着两辆马车行了过来。马车上端放着两具淡青色的石棺，打开了棺盖。左小仙正觉奇怪，只见那白衣绝色女子又走进马车去，从里面换出了两副粉白的骷髅来。左小仙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惊叫，冷汗涔涔。两个鲜活而娇媚的美貌侍女进去后不久，似乎销魂一刻后，竟是变成了两具死人骷髅，连一丁点儿血肉都不曾留下。而四周那些随行的美貌侍女们却一个个娇脸生红酡，朱唇轻抿，似乎与刚才那两个美貌侍女一起进行了这次销魂之旅一般。
“多谢大神官恩宠，大神官千秋万载，泽被众生，光照沧原！“所有人尽皆呼喊起来。
雨灵和那白衣绝色女子一道将两具骷髅放进了石棺，合上棺盖，骑士便将石棺拖走了。几声咳嗽从马车中传来，雨灵抢上一步，跃上了马车，惊道：“大神官，您……您受伤了……”
“雨灵，风柔两位爱姬，你们都进来。”马车内那人道。雨灵和那叫做风柔的白衣绝色女子一起掀帘而入。左小仙看到那马车的锦榻之上端坐着一个华服高冠男子，身材修长而伟岸，但面容却是极其的丑陋而苍白，额头上爬满了几条深深的皱纹，如同坟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