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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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和郑南相互望望。
林海丰呵呵一笑说:“我今年二十三了,郑南二十二,怎么”
石达开哈哈一笑,“别误会,石某虚长一岁,想与二位结拜成异姓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其实石达开说的是假话,他自己今年也是刚满二十三。
不待二人再答话,他起身一手拉住一个,真诚地说:“石某没别的意思,只想二位兄弟能倾力辅助天国,成就天国大业!”
林海丰、郑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
一切从简,三人结拜完毕。
石达开推开窗子,深深呼吸了几口迎面吹来的清新气息,轻松地说:“天要亮了,我马上去见天王。”接着,他把自己刚才萌生的念头对林、郑两人细细地说了一下。
看到二人有些不解,他苦笑一下说:“东王就是依靠天父附体来制约天王的,我们也只有这么样做才能化解。其实,东王也是个有才干的人,就是太喜欢独断了。”
其实林海丰心里明白,要想在这里站住脚,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充分利用洪秀全拜上帝会的弱点,用更迷信的方法,来制约住他们。只不过他还不想在石达开面前彻底地剖白自己。
石达开说完,扭头叫进一直在门外守侯的石镇伦,拍着他的肩膀,指指林海丰和郑南说:“镇伦啊,要告诉今晚在这里的所有兄弟,他们是天父派来的使者,是来帮助我们我们消灭清妖的。”随后,让石镇伦负责安排林、郑二人的饮食和休息,并嘱咐一切要听从二人的指挥。他自己则立刻下山,径奔天王府。
………【第五章】………
怀拥美人,睡得正酣的天王洪秀全听到石达开这时晋见,心里着实不快。他和美人忙了大半宿,觉得自己才刚睡下没多久。
这个石达开,真是混蛋!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揉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屋里的西洋钟,这才清晨6点多,刚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他就会没事找事,真是能瞎胡闹!
几个女官忙着帮他打扮,半个小时过去了,洪秀全这才打着哈欠走出寝宫,来到外殿,本打算去御书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算了吧,”他冲随侍的女官挥挥手,“还是让翼王来这里吧?”说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水饮了口,使劲眨了几下困倦的两眼。
无意间,他扫了眼正退出殿门的女官那款款扭动的腰枝,忽然又想起了昨天蒙得恩向他提起的姑娘。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今天晚上一定要见见那个姑娘。
石达开随着女官匆匆走了进来,一见洪秀全忙撩衣欲施大礼。
“免了,”洪秀全摆摆手,止住了石达开。
他仰头叫女官用温湿的脸巾擦过脸,有了几分精神,转头瞅瞅石达开,奇怪地问:“达袍,何事如此紧急啊?”
“天王,”石达开躬身一礼,“天父派来了使者。”
“什么?”洪秀全呼地站起身,满脸的惊鄂,“在在哪里?”
“走了,”石达开肃然地说,“使者代天父指出了天朝存在的问题,又向臣弟了解了一些情况,就回禀天父去了。”
一听这话,洪秀全暗舒了一口长气,重又坐下,一指旁边的椅子,对石达开笑了笑说:“来,达袍,坐下慢慢说。”说着,端起女官刚换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刚喝两口的茶叶马上就换,天王竟然学会了如此的讲究,石达开心里叹息一声。他一挥手示意随侍的女官全都避开,这才坐了下来,把林海丰讲述的天国史,对洪秀全只是粗略地讲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洪杨之乱,也就是天京事变。
尽管石达开的声音已压得极低,可对洪秀全来讲宛如晴空霹雳,听得他额头满布汗水,后背却一阵一阵的冒凉气。
起初,关于什么天父的使者之说,他根本就没信。拜上帝会的神话是自己编造的,有没有天父他再明白不过了。当初自己出了事被捕,为了稳住教众之心,杨秀清慌称天父附体,到如今已是尾大不掉。现在这个达袍又搞出个天父使者,无非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以便同杨秀清一争高低罢了。然而,当听完石达开的叙述后,他却开始有点儿信了。
他虽然称不上是一个能真正安邦定国的领袖,可他毕竟还算的上是一个政治家。他相信杨秀清早晚会与自己一争高低,也早明白韦昌辉的人品,至于北伐失利更是意料之中。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大权交给杨秀清,自己却一副只知道享乐样子的真正原因。他在找杨秀清的错,以便正大光明的除掉他,最终把天朝的实际控制大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坚信,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洪姓的江山世代相传。
杨秀清这个心头的大患尚未解决,如今突然凭空又蹦出个什么天父的使者,洪秀全感觉脑袋都大了。
石达开将林海丰的手枪放到了洪秀全的面前,说:“这是使者留下的信物,就在明日,哦,不,现在说应该是今日的正午,天父将派他的第八和第九个儿子降临到金龙殿前,辅助我们天朝。”
这时的洪秀全快要完全相信了,“那我们如何迎接?”他问。
“你永远是我们的天王,”石达开心里在笑,“王兄可诏谕在京大小官员,明日正午齐来金龙殿前迎接。从九弟和八弟到来后,天父永远自然就不再来了。”
“会这样吗?”洪秀全目光紧紧盯着石达开。
石达开笑了,“会的。八弟和九弟都是真正的人杰,天朝大业何愁不成?天王哥哥,你就想好给他们的王号吧。”
“对对,要封,一定要封!”洪秀全也笑了,他从石达开的话语中已经明白,至少这里似乎没有针对他的阴谋,“来,帮我想想,封个什么最好啊。”
………【第六章】………
临近正午,天王府天朝门外本来不是很大的广场上,如今已经被各式的轿子、各官员随侍的牌刀手填的满满的。以至于那些品秩低下的官员,只能在附近的各个胡同子里下轿。
放眼望去,从四人抬的小轿,到八人、十六人的中轿,更有那二十四、三十二人抬的大轿,这里堪称是轿子的博览会。
进入天京后的太平军现在就是这样。
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出门无轿不行,即便是一个仅仅管辖着二十余人的两司马,军队中的最下层军官,也必定置备了四人的小轿。轿子,就是他们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除去因天京防御不能离开的,现在在京的所有大小官员基本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都是接到天王的诏谕,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匆忙赶来的。像这样的集聚大小官员,自进入天京后,还是第一次。
人们自然而然地向北王韦昌辉和兴国侯候陈承榕、黄玉昆、秦日纲等几个侯爷的身边聚拢,不停地询问、打探着。
可他们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石达开没有坐轿,因为他的翼王府里根本就没轿子。
这倒并非是他想别出心裁,而是他认为,自己是个军人,军人就是要骑马,只要有一天不上马背,他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韦昌辉一见石达开来了,马上凑了过来,双手抱拳,胖胖的脸上漾起笑意,“达开老弟,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如此的兴师动众?”
石达开连忙还礼,笑着摇摇头,“北王兄,小弟也是刚来,怎么会知道呢?”
“呵呵,”韦昌辉点点头,一挥手示意那些打算围拢过来的官员们闪到一边去,压低声音说,“老弟啊,昨天在东边议事的时候,其实我是支持你的建议的。如果任由向荣那老妖头窥视天京,只怕到时候想出兵援助林凤祥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了。可是你也知道,东边现在听不得相悖的见解,我又是负责天京的防御,和他闹翻对日后也不利。你老弟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老哥不支持你的计划而怨恨老哥吧?”
“怎么会呢,”石达开爽朗地一笑,“王兄也是从大局着眼,是好事啊。”他太知道这位北王兄的为人了,要让他去得罪天王和东王,哪一头他都不会去做。非但如此,这位北王兄还处处买好他人,似乎总是希望不去得罪任何人。当然,这里的“任何人”都是可能对他有用的人,对下属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也许就是天意如此,要是南王冯玉山还在,岂会有如今的局面啊!
石达开脑海里闪现着林海丰和郑南的形象,但愿他们能改变这一切!
“东边现在可是觉得你老弟碍眼了,昨天你走后他和我提起,要马上由天王下旨叫你去安庆督师。”韦昌辉显出忿忿不平的神色。
“去安庆也不错,可以实际的做些什么,总比这么无所事事的好。”石达开微笑着搓着两手说。
“说的也是,不过”韦昌辉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冲石达开的背后方向努了努嘴,“他来了。”说着话,甩下石达开,顺着人群自动散开的一条路,三步并两步地迎了过去。
八个鸣锣开道的后面,是恩赏丞相侯千芳引领的二百五十个衣着鲜艳、整齐的牌刀手组成的骑兵方队。随着侯千芳手一摆,骑兵方队分列两旁,在东殿尚书、恩赏丞相傅善祥和二十四个殿前指挥、检点的簇拥下,四十八人抬的一顶黄罗大轿徐徐停了下来。大轿的背后,仍然是二百五十人的骑兵方队。
韦昌辉不待大轿停稳,早已抢至轿边,亲手撩开轿帘,脸上堆满了笑,身字弯的低低的,“四哥辛苦了!”
在一片“东王九千岁!”的欢呼声中,太平天国左辅正军师,领中军主将,掌握军政,节制诸王的东王杨秀清轻咳了一声,缓缓走下了轿子,用一双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个三十二岁的汉子,身材说不上高大,但很壮实。国字型的脸庞,左侧有道刀疤,稍厚的双唇紧绷着,显示出一种果敢和刚毅。
其实,从一个深山里烧窑的最底层的碳工,能成长为一个叫对手提起来就胆战心惊、又为无数自己的将士所景仰的谋略家,这本身就证明了他的伟大之处。
“五弟辛苦!”杨秀清整了整薄绸子的王袍,冲着韦昌辉点了下头,嘴角松弛,浮现出了谈谈的笑。
看到迎面过来的石达开,他不等石达开行礼,就抢先抬起双手,一抱拳,“老弟也到了啊,看来就是哥哥我来的晚啊。”这是一双粗糙、绷起道道青筋的有力的大手。
“给四哥见礼了。”石达开躬身施礼。
“好、好、好,”杨秀清呵呵笑着,拉起石达开的手,“走,去看看天王到底要做什么大事。”
还没踏上五龙桥,杨秀清不经意间忽然看见了天朝门上飘扬着的一条足有十几米长的黄色绸带,他停下了脚步。
“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杨秀清歪着头,眯起眼,嘴里叨咕着,”恩,这是天王的手书,字还不小呢,怕是够五尺了吧?”
“这是今天新增添的啊,”石达开笑了笑,又回头看了看随在后面的韦昌辉等人,“君臣有别,历来宫廷内院都有一定的规矩。”
“哦,这么说今天咱们是不能就这么的进去喽?”杨秀清侧脸瞅着石达开,又看了看城门铜两侧排列的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