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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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京师,田府。
月儿终于回到了家,田父田母看着极尽消瘦的女儿更是悲从心起,田月看到父母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王会看着团圆的画面,自觉自己在这也是碍事,便告辞了田家。径直朝自己家中走去。入门就看见母亲送着一个郎中出来了,忙问道:“娘,怎么了?家中谁病了?”王母一看原来是王会回来了,当下就有了主心骨,“会儿,你终于回来了。”说着王母又抹了抹老泪,“还不是你弟弟,你爹听说你弟弟出事后当场就昏了过去,现在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咱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了。”说着说着王母竟然也哭出声来,郎中见状也赶紧宽慰王母需放宽心,过了一会王母情绪终于稳定了,王会又与郎中寒暄了几句,送走了郎中赶紧进屋去看望父亲。
王有财看见王会回来了,挣扎起身,王会赶紧上前扶住老父,“会儿,你回来了啊?快告诉我你弟弟到底怎么了?”望着父亲关切的目光王会心里一梗,“弟弟,弟弟他。。。”王会没有再说下去,可是王有财却已经明白了王会的意思,差点又一口气吸不上来昏了过去,吓得王会赶紧宽慰老父。一边还用手使劲的给老父顺着气,田母在一边倒是又抹起了眼泪,一点忙也帮不上。
“咳咳!”王有财好容易一口气给顺了过来,当时就是个老泪纵横,“那你弟弟的尸首可是运了回来了?”王会明显感觉出了父亲握着自己手的颤抖,也不知王会此时哪来的狠心,当时就给王有财说出了真相:“他们在大漠遇到了龙卷风,除了月儿逃脱以外他人全部。。。全部尸骨无存!”王有财听及此终于还是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东海,庙堂。
东海王隔着珠帘也是些许神伤,陛下一干重臣无一答话。整个庙堂显得静悄悄的,最终还是丞相首先打破了沉默。
“陛下!使团一行的搜索已经结束了,大部分人的残肢被发现,送了回来,希望陛下可以准奏他们国葬。”无一人有异议,殿内又静了下来。
“嗯,准奏!刘睿的尸体找到了吗?”东海王问道。
丞相微微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不过他的玉玦和使节都找到了。”
“噹!”龙案发出了巨大声响,东海王掀帘而出,“混蛋!混蛋!”
众臣不知哪里顶撞了皇上,赶紧一齐下跪请求陛下息怒。
“太混蛋了!”东海王还是一个劲的骂着,他不仅骂还边走边骂,“这也太不把我东海放在眼里了,我的使者是能说劫杀就劫杀的吗?这个魏国太霸道了!可怜我那刘睿小小年纪啊!”说着东海王竟然掩面痛哭了,重臣看及此虽然一头雾水,可是还是先劝慰皇上保重龙体。只有丞相看出来了,他向前跪道:“陛下!魏国欺人太甚!藐视天下,践踏我国国威。所谓士可忍,孰不可忍。臣提议拒绝魏国邀盟,继续发使北原,为陛下!为国威!为那死去的一百多同胞报仇啊!”这一席话直的是正气凛然,昂扬顿挫,情感并貌啊。这时的众臣方才回过味来,心想怪不得人家能当丞相呢。
这下群臣终于知道怎么打开话匣子了,一时更是群情激昂,纷纷上书要求断交魏国,发使北原,好做个不屈国人。东海王的哭声渐渐变小了,他甚至偷偷的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本来断使魏国与之敌对的政策是遭到多数大臣反对的,可是刘睿的死却大大帮助了他这一点。至于刘睿是不是死于魏国刺杀,东海王哪里知道,他只不过是想诬陷魏国罢了,谁知他却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给冤枉对了。
“那好!长史令!”此时的东海王已经完全收住了泪容。
“臣在。”长史大人应声诺诺而出。
“朕命你亲自持节出使,丞相重新草拟圣旨交于长史,刻日办齐准备出使。”丞相赶紧上前应命,群臣又不免一顿歌颂皇上英明果睿见识不凡。
东海王招手示意安静,一双睿目里隔着礼帘发出了咄咄光色,“还有,着令礼部为刘睿准备衣冠冢,以皇子之礼下葬,太子亲去参加葬礼。”丞相又一次带头跪拜称颂皇上仁爱官吏,并表示日后必定为陛下誓死效忠,众臣哪敢怠慢又是齐齐跪下。颂毕后,丞相又出班奏曰:“陛下!臣以为此次出使应当再选一个副使。”
“哦?谁呀?”东海王疑问道。
“那便是刘睿的养父之子,他的哥哥王会!”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又是那个回廊,又是那个屋檐边。王会愣愣的盯着那个漆黑的墙角,手里不经意的把玩着今天东海王亲自颁给玉玦,若有所思。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小的玉玦映射出的月光的淡淡光泽,好像有个人影模糊呈现。他不看他,转头望向明月,那只有一半的皓月上,又好像呈现出了她的笑脸。微风拂过那笑脸,愈加的真实,王会痴迷的静静抚摸。
突然,笑脸碎了,黄淡的月光照的王会全身阴黄阴黄的。“刘睿!你死了都还有这么多人在乎你,你抢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也要代替你的位置,把他们都夺回来。”
他又一次望向了半轮的明月,好像那张笑脸又在若隐若现,王会握着玉玦的手更加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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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初识绝谷
微风拂过树梢,树叶被压得沙沙作响。枝头上那三五只鸟儿,沐浴着这夏末的微风,欢快的唧吒着。月儿深深的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西妍愣愣出神。她还是那么的美丽,美的依旧是那么的一尘不染。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面挂着那么一丝晶莹,好像她也在为刚才的喜讯而喜悦着。
就是今天早上,郑元依旧按照惯例为西妍擦身子。可是今天却发现西妍身体好像有明显不适,这可把郑元吓坏了。他赶紧去找郎中,李事中也为了妹妹请了事假在家。郎中来看过之后当时就愕然了,这个郎中又亲自叫来几个同行共诊,这在医界可是大忌。弄得李郑二人也是紧张非凡。
过会,好不容易出来了个“医团”代表,只见他面有喜色又有忧色道:“恭喜李事中,郑礼乐。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傻眼了,当时二人就傻眼了,李事中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可是当着诸位郎中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与郎中几人寒暄几句后,先将他们送出了门外。郑元倒是兴奋异常,也不管几位郎中,径直冲进了西妍的房间,那是抱着西妍的手一个劲乐啊。
李事中出门后,几个郎中又与他说了几句,李事中终于忍耐不住了,撇下众人冲进了门来。也不顾着郑元在那一个劲的傻乐,上前就一把抓住了郑元的衣领,“你这个混蛋!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畜生!”李事中早已声嘶力竭了,脸上的青筋阵阵暴露,这倒也把郑元问愣了。
郑元首先安稳好这个大舅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往事。郑元的叙述也便款款而来:原来当时东海王城闹妖的那次,他们的密恋被刘睿发现之后,两人倒是惊恐了一阵。他们也想到了远走高飞,于是二人同往了李宅。外边越来越乱,两人即以决心私奔,所以也便没了太多顾及。您成想两个郎才女貌,又是爱恋已久。这又共处一室,这就难免会发生些什么事了,也算正常。
李事中听到此处,方才稍许释然。不然他还以为郑元这小子是趁着西妍一度昏迷时做了些什么呢。既然两人已经完婚了,他也就不想追究他们两人的私奔一事了。可是刚才郎中的话却不断在李事中耳边回响着,他抬头看了看依然兴奋的郑元,和依旧昏迷不醒的西妍。心里那一个巨大的芥蒂,因为这一幕而慢慢的融化了。
“罢罢罢。这也都是命数,与其让西妍这样,也不如让她的生命去换取一个鲜活的生命,妍儿,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你也希望这样,只不过刚才郎中说了,你要是生了这个孩子一定会死的。妍儿再见了。”李事中心里念及此两行清泪不觉流了下来,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郑元这个秘密。
光线逐渐闯进了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年眼里,“嗷嗷”的轻叫声缓缓传来。他费力的睁开了那不知多久没有睁开的昏迷双眼,又一次的审视着这个已经面对了十一年的新世界,心里淡淡出现了丝丝涟漪。一只巨大的熊首闯进了少年的眼睑,少年的眼登时就圆的不能再圆了。他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不太衬调的小熊眼眨巴了两下,用着它那健硕的大爪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少年,少年依旧瞪着双眼死一般的一动不动。心跳逐步加快,好像这个并不小的山洞里,到处都充斥着他那幼小的心跳声。那熊好似不曾耳闻,又一次用熊掌碰了一下这个少年,情况依旧。熊,好似也不想再去证明什么了,转身拿起一个巨大的蜂窝重,又坐回了少年的身边。
看着这熊的坐姿竟是那样的笨拙可笑,但是少年笑不出来,他依然死一般的瞪着。大熊用熊掌深深的掏着蜂窝里的东西,过会那只熊掌拔了出来,满掌的黏腻,伸过来轻轻的放进了少年的嘴里,少年依旧死一般的承受着,稍会口中便传出了浓烈的甜蜜,原来大熊在喂他蜂蜜吃。
“难道我受伤的这段日子都是这只熊在照顾我?”少年心里也不禁唏嘘。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许多日子,少年逐渐也跟这大熊熟络起来。这一日大熊又在喂着他蜂蜜,少年轻轻地捋着大熊的肚皮毛,两个一人一熊倒是都挺享受这般生活的。
“熊妈,我在这里有多少时日了?”大熊依然瞪着那双小眼,偶尔眨巴两下,好似听懂,又好似不知所谓的样子。少年轻笑了两声,依然抚摸着他这个熊妈,两个又陷入了沉默。
这一日少年终于走出了洞口,多日的卧床让他也是浑身阵阵酸疼。刺目的阳光直直的照向了洞口,一阵温暖从皮肤渐渐传来。
“好一片大好风光啊。”只见这谷内碧草丛生,悬崖绝壁,猿啸鸟鸣,潺潺水声映托着娄娄白云,果然是好一派蓝天碧景,叠嶂美山林啊。感慨过后,少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的这山这般的不平常呢?”少年自语道。原来那各个围成山谷的大山,竟然全都是陡直的峭壁,每个大约都好似有数十丈高。最奇的还是那峭壁,如同镜面一样平奇。
“怎的每个都是如此绝壁呢?莫不是被谁用刀砍出来的?”少年举目看去,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被刀切出来的平滑峭壁。少年急促的向着山谷的深处走去,越走越是心惊,终于少年因为体力不支而坐倒在地。急促的喘息声久久不能平复,“这莫不是天意?这里的山势都是如此,我可如何出去?”
旁边的腐草异样的抖动着,发出了弱弱的声响。地上有一条如同粗绳的一般的活物,趴在了腐草上缓缓游行。这细一看去着实让人悚然,原来竟是一条如人手臂粗细的花斑蛇。
而坐在一旁的少年只顾着喘气,哪里还能发现这么个巨大危险?大蛇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