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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云翻雨覆-第93章

小说: 云翻雨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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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白若愚的惊呼声,但似乎离梅廿九越来越远,她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床榻上,重新又昏迷了过去……
  ……
  再次醒过来,整个屋子里笼罩着柔和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掌上了灯。白若愚不在屋子里。
  围在梅廿九身边的丫鬟看见梅廿九醒了,连忙激动地要去禀报白若愚,却被梅廿九无力地抬手阻止住了。
  一个丫鬟忙着给梅廿九端汤药来,另一个丫鬟忙着拿方巾给梅廿九擦拭身上的冷汗。
  梅廿九茫然地睁着眼睛,突然紫檀木屏风后,传来了一阵男人细声交谈的声音,吸引了梅廿九的注意力。因为说话的人她听起来很是耳熟。
  梅廿九死死盯着那紫檀木屏风,那扇厚重的屏风阻隔了她望向外面的视线。
  紫檀木屏风外。
  一个男人低声对白若愚道:“她醒过来了么?”他放柔了声音,惟恐惊醒梅廿九。
  白若愚道:“她醒过来一次,不过因为刚失了孩子,伤心过度加上身子太虚弱,所以又昏睡了过去。”
  说着白若愚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那男子,那男人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以及嘶哑与激动的语气却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忧虑与伤心。
  那个男人一字一字地从嘴唇里迸出字来:“我要杀了那些黑衣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与暴戾。
  白若愚无言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头,低声道:“洛王爷,请稍安毋躁……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斗得过他们么?”
  洛宸天转头,道:“这个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白若愚思忖片刻,蓦地勾起嘴角饶有兴味地道:“先前我的提议,你何不再考虑一下?”
  洛宸天一双俊目里闪出冷冽到极点的寒光,他看着白将军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白若愚经受不住洛宸天寒冷如冰的目光,他垂下眼帘,却还是固执地坚持道:“阿九跟了我总比跟着你强……”
  洛宸天冷冷道:“是么?”
  “那是自然,如今在世人眼中,你不死是朝廷通缉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天地之大,根本无你藏身之处,你若是想东山再起,没有人帮你是不成的……”
  洛宸天沉默不语。
  白若愚道:“阿九跟着你,自始自终都有人不停想害她,如今又没了孩子,估计她要受不住这个打击。你现在这个样子,自身都难保,又谈何去保护她?反而只会拖累了她……”
  一提到孩子,洛宸天孤傲不羁的心便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得让他一向冷酷无情的俊脸一阵抽搐。此次是他的疏忽,救不了梅廿九和他们的孩子,是他心口永远的痛!
  第一次,强悍不可一世的他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力与挫败感,更多的却还是深深的痛楚。
  也许白若愚说得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强霸着阿九,原以为她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便可以毫发未损,她永远是属于他的,但时至今日,他却发觉原来他的力量竟是如此微薄。
  当他冲到欢喜阁中,看见也狼与锦衣的尸体,看见那满地的鲜血,他,他以为他来晚了,天和地,顿然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他颤抖着跪在那滩血泊前,心里如同被撕裂开了一个大洞,也在不停地淌着血。
  直到悲痛欲绝的琉璃发现一身黑衣的他,她尖叫一声,以为又是黑衣人来袭,直到洛宸天站起身来低低出了声,琉璃才认出了他。
  是琉璃放出讯息让他回来救人的,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从琉璃的嘴里洛宸天知道了梅廿九已被白将军接走,他犹如死去了又复生。
  但也狼和锦衣的惨死却还是让洛宸天的钢牙紧咬得咯咯作响,他的眼眶湿润,站在也狼与锦衣的尸首面前朝他们施了三下礼。
  最初是他先救了他们三人没有错,但也狼和锦衣却用忠诚与生命报答了他的恩情。
  夜风里,洛宸天静然伫立,风吹过他刚毅英俊脸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也流泪了……
  ……
  洛宸天瞪着白若愚半天,突然低声道:“你,真的会好好照顾阿九么?”
  “那,还用得着说么?你知道我对她的心有多……”白若愚急忙说道。
  洛宸天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暴躁道:“闭嘴,不要再对我说你对她有多好!你竟然对她如此痴情,那你就好好照顾好她,我,我把她拱手相让于你!”
  今晚情绪已处于崩溃边缘的他直想找个发泄的突破口。
  “什么,你,你真的要把她送给我么?”
  洛宸天挑高剑眉望着白若愚道:“怎么,难道你不收她么?!”
  “我收,我收……”白若愚忙不迭地点头。
  “那好,那我离开,你好好对她!”洛宸天说完转身要走。
  “别,别,洛宸天,你,你真这样把她送给我了么?”白若愚瞠目结舌。
  洛宸天回身,冷冷地正要吼道“你想都别想!”,其实他刚说完那句要把阿九送给白若愚的话时,他就后悔了!
  是他听到白若愚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倾诉对阿九如何痴心,该死的他突然就被妒火冲昏了头,一赌气他便说出了连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话!
  洛宸天瞥了一眼白若愚正要收回自己的胡言乱语,刚张口他却猛地愣住了!
  他看见紫檀木屏风边正立着虚弱得都立不起腰来的梅廿九,正用一双绝望之极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她站在那里,已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阿九,我——”洛宸天正要解释,梅廿九却用空洞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随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挣扎着,拖着虚弱的身体便要向外蹭行去。
  “九姑娘——”白若愚连忙拦住了她。
  “怎么?白将军,你,你真的还准备接收洛王爷不要的残花败柳么?!”梅廿九冷笑道。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穿,她的心已经裂成了碎片,再也无处寻觅!她看着白若愚,目光却穿透白若愚,一直望向白若愚身后的洛宸天。
  他很好,够狠,够绝!她千辛万苦等来的,难道就是他这样的一句话么?!
  孩子没有了,他不来关心她,却给了她如此的当头棒喝!难道他一定要这样将她的心撕裂得如此彻底才甘心么?!
  这个世界谁都不要她了!她的母亲,父亲,孩子,现在就连她所爱的人也不要她了,像扔个烫手山芋一般要急于抛给别人!他狠,他够狠!
  多情不似无情苦,原来在这人世间,大家都是潇洒的,只有她这个傻傻的妖精,还在恋恋不舍这三丈红尘!
  梅廿九惨笑一声,看着有点狼狈与尴尬的白若愚,看着沉默不语的洛宸天,突然间她无比的恨,恨得她的心如油煎!
  她心痛难耐,早已皲裂干枯的嘴唇已被自己的牙用力咬出了血!
  蓦地,梅廿九朝着洛宸天呼喊了一声:“洛宸天,原来你,你竟是个懦夫!我,我一直都看错你了!”
  说完,梅廿九再难支撑住自己的如枯叶破败般的身体,她喉里一阵腥甜,鲜血直喷而出,她向着地上一头栽了下去!
  洛宸天连忙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梅廿九,焦急地喊道:“阿九,阿九——”
  梅廿九目光溃散,心如死灰,她口里狂冒着鲜血,却定定地看着洛宸天,道:“我,我要回洛王府——!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一句一伤,句句血泪。
  花落花开终有时~物是人非皆休
  马车在暗夜里缓缓行进。
  夜色凄冷,车里的人,心也悲凉。
  梅廿九蜷缩在车厢座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她神色疲倦,从心底里升起的疲倦感掩盖住了她所有的伤心与痛苦。
  梅廿九木然地望着马车厢顶,随着马车缓缓的行进而微合上双眼。
  夜,更冷了。虚弱之极的梅廿九抵不过夜寒,不由打了个冷战。
  一袭厚重的玄色披风遮住了所有的寒冷,披罩在梅廿九的身上,披风上还带着体温。
  披风的主人本想用自己的怀抱温暖梅廿九,但看着梅廿九冰冷木然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眼神,他伸出去的双臂收了回来,只将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问心有愧,怨不得她。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梅廿九身披着洛宸天的披风,离他很远。心,更远。
  洛宸天那张消瘦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伤心之极的梅廿九,心也揪成一团。但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与无力的,他没有任何解释与推脱的理由。
  他伤了她,从里到外,从头到尾。
  马车在颠簸着,离洛王府也越来越近。眼看梅廿九一下马车,他又将得隐身起来,想见她却也不那么容易了,他有点着急了。
  洛宸天倾身过去,将梅廿九抱在了怀中,伸手掠去了她脸上散落的青丝,低声道:“阿九,原谅我,原谅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着深深的自责与痛苦。
  梅廿九却没有反应,她睁着无神的眼眸看着洛宸天,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的目光空洞且迷惘。
  洛宸天呼唤着梅廿九,“阿九,阿九……”听着洛宸天对她的轻唤声,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从梅廿九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无声地哭泣着,却不再回答他的呼唤。
  她曾那么深爱过的男人,而今,却将她的心狠狠撕碎,伤得她无法再恢复了。
  见梅廿九强忍着悲痛在独自抽噎,洛宸天将梅廿九抱得更紧,他将脸贴在梅廿九冰凉的脸上,安慰她道:“阿九,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好么,别这么憋着,都怪我,是我负了你……原谅我,我,我不是存心的……”
  洛宸天摸着梅廿九的长发,想对她说出更温柔体贴的话,但梅廿九眼里的冷漠让他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梅廿九,困难地说道:“孩子,孩子没有了,我们,我们还可以再有……”
  听到洛宸天提到孩子,梅廿九的眼泪流得更急,她闭上了眼,转过脸,避开了洛宸天的抚摩,她哭泣着嘶声道:“别再提我的孩子,你,你不配……”
  他还关心他们的孩子么?一条小生命在这些胸怀国事的人类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但对于梅廿九来说,却是她所有的寄托与希望。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以为她有了他的血脉能和他贴得更近,以为他会因为他们之间有了血缘的纽带从此能将她牢牢放在心上。
  是她,是她对人对感情要求太多,才有了如今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可是老天你可以惩罚我,我愿意去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夺去我的孩子,这条小生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一眼就消失了。
  梅廿九悲恸地难以自制,她任由洛宸天抱着她,任由他亲吻着她冰冷而麻木的嘴唇,只是,她的心死了,死了……
  ……
  又回到了洛王府。整个屋子冷冷清清。
  梅廿九斜倚在床榻上,无神地在出神。她形容枯缟,面色灰白,还在不住声地咳嗽着。
  半晌,梅廿九动了动瘦弱的胳膊,一旁的晴影与琉璃连忙过来,小心地扶着她,低声道:“小姐,想喝点水么?”
  梅廿九摇了摇头,道:“我,我想去看青青、也狼和锦衣他们。”
  琉璃低声道:“可是外面的路上已经结了冰,万一滑倒了可怎么办呢?”
  梅廿九的嘴角勾起一抹惊心的惨笑,“滑倒怕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值得怕了……”
  冬日的残阳照进窗子里来,照得单薄憔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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