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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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车开过去,道口收杆了,两边堵的车才通过。
车开过铁路,彼此都拉开了距离,我扭过头去问她,“然后呢?”
戚丽嫣叹了一口气,说,“然后,我作为我公爹的家属,进入了护林队,其实,专门给树苗浇水,一天二十元。在我们浇水的第三天上午,我看到山根处一道七彩的光芒,晃得我不敢睁眼睛。”
第79章 今世前缘
“你爸来了。他就象一条神龙,播撒着七彩的光芒,来到我们护林队。”戚丽嫣迷迷芒芒的,进入某种境界,整个人好象升入空中。这时,我意识到她有某种病症。
“你爸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和我们说笑着,他拿着一个铁皮舀子舀着水,浇向一棵棵树苗。挺起身来,阳光照在他胸膛上,我一下子意识到,他是我上辈子的主人!一直以来,我影影绰绰知道我上辈子是干什么的了,只是没有找到我的主人。我始终无法确认自己,我是一匹马还是一头牛或者是一头驴。”
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要笑,但我还是忍住没笑。
“我的主人出现了,我这才知道,上辈子我是一匹马,一匹白马,一匹鬃毛很飘逸的白马。”
我说她是农妇,显然被她的装束所迷惑了,看来,她有相当的学历,而且是个言情小说迷。
“我渴望我的主人,骑上我,我在无边的原野上奔驰,没有主人骑我,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一无所有,活在这个世上毫无意义。我串两个树趟子接近我的主人,我的主人看到我,眼前一亮,他大约也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最后一次战争是我们被困入一片沼泽里。我的腿陷入沼泽中不能自拔,我流着泪看着主人,我想他已经非常清楚我的心思了,但他不走。他撤出重围是很容易的,只要他舍弃我,踩着塔头墩子上向东再走十几米,就到了红树林里。红树林里相当茂密,敌人的箭簇是不能伤及到他的。我大喊着,‘向东向东,主人你向东!’主人不听我的话,他愚蠢地把肩膀伸到我的肚子底下,用力把我往上顶,可是这样一来,他越陷越深,我和主人一齐沉下去,沼泽边上那帮蛋蹭的敌兵,看着我们下沉,哈哈大笑,我希望他们放箭,把我射死在沼泽里。沼泽里的色彩太单调了,需要红色,需要血的色彩,可是,那帮人非常吝啬,不肯为我们多浪费一支箭。在我和我主人被沼泽吞没的时候,他们良心发现,开始沉默不语了。不知是我,还是主人呼出一连串气泡,告诉他们,这一世不算,下辈子咱再比试!”
“可是,”我接过她的话,“来到新世纪,发现敌人没了,沼泽没了?”
“是呢,我一度陷入困惑,如果是这样,还让我来这个世上干什么?直到看到了你爸爸,我才懂了,就是要续那段不情之约。”
她悠长的、幸福地回忆着,“我们的身下是厚厚的暄软的茜草,周围开着黄色的小花。他□了上来……”
我心悸,她当着别人这么恬淡、充满诗意地描写。
遇到些不知羞耻的,也没遇到这么不知羞耻的,更何况,你是面对你□□对象的儿子。你怎好意思把这类的话,对他说?有点儿原则好不好?我爸怎么了?怎么和这么个神经病还有一火?
“我奔跑起来,尽我所有力量跑着,你爸在我身上,他也畅快无比,他挺着一杆有红缨的长矛,拿着一柄宝剑,冲入敌群,如虎入羊群,不可抵挡,遇到的不死即伤,他所向披靡,不可一世。我能驮着这样的英雄、美男子,不妄活一世!我们大战三个回合,感动了上苍,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掩饰着,揶揄她,“没感冒吗?”
“感冒什么?有阳火拱着,湿邪不侵。”
我想我爸会怎样描写这次野合呢?我爸的确如安凌颜说的,好炫耀自己的**,女方都如此放开描述,他不一定怎样动用生花之笔呢。
我认为我爸是有才学的。我想,今天晚上,我就打开他的日记,把这一段找出来。把戚丽嫣的叙述和他的日记合璧在一起,能收入《中国性文化史》之中。说实在的,那部书写得不错,但缺少当代人的例子,因为当代人的性文化观念,和原来的,差不多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了。
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向西是正路,看着,也直达义览山,向南,也是义览山,唯有向北的路,不知所终。
我停下来,问戚丽嫣,“戚姑,走哪条路?”
“随你的意,这里的路,是必经天堂殿的,只不过绕了一点儿。”
她这不是说疯话吗?严格说,你选定一个目标,只要方向一致,是怎么都可以到达的,“只不过绕了一点儿,”要不,就有“条条大道通罗马”一说了?
“哪一条路绕得少一点,或者干脆不绕?”我跟她说话,只好顺着她说了,不然,你会说不通她的。
“左边。”
看看,把她说通了吧!
我就左打舵岔下道去。
“你一定以为我说话有点儿傻。”她说“傻”,不是“疯”。
她接着说道,“实际,我经历过的。第一次,我顺着向西的路一直走下去,但是从义览山擦边而过,绕过去,我下了一条小路,最终还是到了天堂殿;第二次,我就走的是这条路。这条路没拐没绕,直达;第三次,我实际上不想去天堂殿,只是想在这边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睡它一年半载的,可是,三拐两绕的,还是到了天堂殿。难怪有民谣唱道‘天堂殿天堂殿,南北东西永不变,世间真理哪里找,天堂殿里见。’”
什么狗屁民谣!心里细琢磨一下,六个字七个字,最后五个字,就是押点韵,一点儿也不工整。
“这民谣没研究好,对仗不工。”
“管对仗干啥呀?道理多深刻啊!”
“嗯?”我奇怪。
“死亡,是世间永恒的真理!难道不是吗?”她反问道。
“死亡是永恒的真理”是够深刻的。
走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天堂殿。
天堂殿实际在湖边的一个高坡上,这是由义览山延续下来的高坡。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由于有一架大山挡着,天色已差不多尽收辉光,已是入夜的前奏,可是,义览湖的湖水却越来越亮,湖里的辉光,好似发源于湖底。
第80章 再遇鬼魅围攻
湖的这边,我们停车的地方,也是个高坡,可以鸟瞰义览湖。义览湖平静如鉴,你吸一口气看下去,似乎可以看到湖底。
湖底是逐渐亮起来的,有如一个巨大的光盘,晃晃入世,辉耀人间。
我盯着一处看下去,见湖底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定睛看去,见是匈沐录!
罗奶说过,这里通天池,那也一定通西北山的地下河。
这里的匈沐录,能不能是我在西北山上的朋友?额木匈沐录,竹鲁匈沐录,亿揽匈沐录……
可是,这里的太大了,以我目测,义览湖水下的这些匈沐录,足足有在西北山看到的十倍大!这么些大家伙,爬上岸来,恐怕我的车被它们的尾巴一勾,就勾入湖中。
还好,湖底的匈沐录只顾畅游、玩耍,没有心思上岸来。
“你还好吧?”戚丽嫣凑近我,关切地问。
我刚才似乎有夸张的动作,我抹了一下嘴唇,嘴唇有一丝丝疼。
“还好。我们得徒步去天堂殿了?”
因为再没有车行的路了。
“那也只能如此了。我忘了对你说了,如果走西边那条直道,虽然环绕大半个义览山,但却可以开车到南大门。”
“南大门?天堂殿有几个门?”
“能通车的,就一个南大门,它是应‘南天门’开的大门,当然在南边。西边是义览山,东边是义览湖,只有北边有个便门,我们一会儿就走北边那个便门。”
噢,这个便门也是为从北边岔道上进来的人开设的。但,下了车道,一路走下来,十分不好走,坑坑哇哇的,还有一些嶙峋怪石。北门只有个门洞,没有门,永远敞开着。
我和戚丽嫣就走了进去。天堂殿周围是三米高矮的青砖墙,隔不远就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这些路灯是安在什么地方,无法确定。
进到里边,感觉一下子大变,阴森、泛泛的凉意。
在外边,阔阔的天地间,风平浪静的,到了有高墙的里边,不知从哪里吹来阵阵阴风。
这是阴魂集聚的场所,肯定会阴森的。
走进不几步,我就看到晃晃的人形,东走西窜的,它们显然不象西北山那些鬼魂,上前来阻止我俩,但这明明灭灭,虚虚妄妄的身形,就足以使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有些阴魂走路不守规矩,擦你身边而过。
我看到一个鬼魂穿过戚丽嫣的身体而过,那就指不定有哪个喇喇忽忽的阴魂穿我身子而过了。
我突然想到我的额其合怎么没哨叫?
去西北山时,鬼魂出现,额其合就开始叫了,虽然不象见到恶鬼那么叫,但见到鬼魂,它也会叫的。
我把手探进我的胸前,只触及到神刀,不见了额其合!
这时才想起,我把额其合给了绿绿!
没了额其合……也没事,反正戚丽嫣知道她丈夫的骨灰盒放在哪里,只要她带我去,认定了姑父,那就一定是恶鬼姑父,我在他的骨灰盒上戳三刀,就一定戳死它!
阴魂一般都守在自己的棺椁旁。阴魂是人的三魂中的一魂。按罗奶的说法,阴魂本身又有母魂和子魂,出去闹事的,属于子魂,母魂是永远守着棺椁老宅的,把母魂致死了,子魂自然就亡了。我来就是对着恶鬼姑夫的母魂使劲的!
想到这里,我从脖子上摘下神刀,握在手中。
这时,戚丽嫣把她的手挽住了我的手臂,从她那僵硬的触感来看,她很紧张,可是听她在此之前说的,她好象无所畏惧。
我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女子太张扬自己,让人感到她是个悍妇,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娇弱柔性的软女子,而喜欢放泼的女汉子?
情况好象有点儿不对,鬼魂的密度逐渐增大,它们看上去好象不太在意我和戚丽嫣的进入,可实际上,它们偷偷地乜斜着我们俩,小心防范着,擦着我们的次数更多了,看上去,好象不经意,是不是有意试探我们,就不好说了。
有的时候,它们采取正面冲撞的战术,来威吓我们,妄图让我们知难而退。
我把戚丽嫣拉到了左边,让她挽着我的左臂,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些迎面而来的阴魂惹怒了我,我便挥刀相向,斩杀无赦!因为你一味地不作声,它们会认为你好欺负,逐渐地会变本加厉,从无意识冲撞,到故意冲撞,有的,还冲你做着鬼脸,故意吓唬你!
有一个女鬼,本来从远处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好模好样的,近前了,把舌头伸出来老长,把眼珠子鼓出来老大,充当吊死鬼来吓我们,我冲她左胸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