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舅子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姐夫,“我姐怎么样?”
“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醒过来。”
“噢,伤得重吗?”
“没醒过来,就还没拍照片儿。”
二人上了车。
严律己坐在驾驶坐上,小舅子坐在后座上,我只好坐在副驾驶的座上。
小舅子相当有派,我估计他当过兵,当过官,现在省城开个大买卖,不然,不能有直升机的朋友。
开车前,严律己问他,“直接去医院?”
“去医院干啥?她人事不醒,我也不能为她解除伤痛。去家里。”
我明显体察到严律己一怔。然后应一声,才发动起车。
到了家里,兰兰跑出来,拉住小舅子的手,很亲切地说,“老舅,你开的直升机啊?”
小舅子拥抱了兰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老舅开的,是老舅坐的。”
听上去,这小舅子还会开直升机?他到底是干啥的?小舅子看到走出来的花相容和绿绿,他多看了花相容两眼,我看出他的怀疑眼神。
小舅子把着兰兰的肩头问,“你妈出事的时候,你在家?”
兰兰说,“在。”
“除了你,还谁在?”
“哼,除了我,就绿绿、小红哥和我爸,还有陈师傅。”
“陈师傅,哪个陈师傅?”
严律己接过话来,“小陈,国人宾馆的厨师,上次你来,他来做菜的那个。”
“噢?是他?”
第69章 怀疑一切的小舅子
“是他。”
“他人呢?”
“在医院,照顾你姐呢。”
“他今天来干啥?”
“这不是,实干你知道吧?”
“知道,园林处的那个处长。”
“实干上个周出车祸了,今天是头七,你姐和兰兰去市立医院给烧七去了,碰见了实干的儿子和女儿,就邀他们俩来家,要做野味给他俩吃。”
严律己是指着我和绿绿说的,小舅子仔细地看了我一眼,“你叫干红?”
我“嗯哪”地答着。看来他对我爸挺熟的,能叫出我的名,就不是一般地熟。
小舅子中间截了严律己的话,问完我,又把脸转向严律己,等着严律己说下去。
严律己很不舒服,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继续说,“谁会做野味儿?就小陈会,就把他叫来了,哪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
“花盆从哪儿掉下来的?”小舅子又去问兰兰。看样子,除了兰兰以外,他谁也不信。
兰兰用手一指阳台,“就是从那上边掉下来的。”
小舅子往阳台上看,又弓下腰问兰兰,“你妈倒在哪里?头冲哪儿?”
兰兰就把严夫人倒下去的大体体位和她老舅说了。
这期间谁也没插话,知道插话,小舅子也不信,还好象为自己开脱似的。
小舅子听完了兰兰的话,直起了身子,想了一会儿,忽然对我说,“干红跟我走。”
我一愣,他叫我干啥,我有些迟疑,严律己跟我说,“小红,跟老舅去。”
严律己这是让我随兰兰叫小舅子为老舅。
他说话很自信,扭一下身,背对着小舅子时,向我睒了一下眼睛。
但是,小舅子看不到你睒眼睛,花相容却看到了,让她看到了,不就知道咱俩有猫腻了吗?
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跟老舅走了。走出院子大门,小舅子问,“小红,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
“派出所?”我还真不知道这儿哪有派出所,我知道陶哥他们的派出所离这儿不远,所以,我原地转一圈,就指向陶哥他们的派出所。
“噢,好,你领我去那派出所。”
我就领他走。
走着,小舅子问我,“你的病好了?”
“我的病?我啥病啊?我没病,就老三他们扯犊子,我爸一去,他们就说我有病,我只不过比他们机敏一点儿,他们就嫉妒我,用我有病来诬陷我。实际上,自己有病的人,往往愿意说别人有病,你说呢,老舅?”
小舅子连连点点头,“噢,小红说的对!都是那些有病的人才说别人有病。”
他又问,“我姐被花盆砸倒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我和严大大在客厅里唠嗑。唠唠嗑,外边就大叫一声,我就和严大大跑出去了。”
“噢,你和严大大都唠什么嗑啊?”
“就说我爸那些破事儿。”
“你爸啥破事儿?”
“我爸傻,老舅你不知道,我爸可傻了。”这时我才回忆起来严律己教我说的那些话,才把那些话续上,“其实我爸有病,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我经常半夜醒来一看,我爸还没睡,还在电脑里查呢。”
“他都查些啥?”
“他就查那些园林的资料,对于园林,我都腻透了,都是唬弄人的东西,我爸异想天开,想‘南木北移’,那可能吗?老舅你说,那可能吗?”
小舅子笑了,“当初你就和你严大大说这些来的?你严大大信吗?”
“他?他中我爸的毒太深!”
“噢?”小舅子一派“愿闻其详”的样子。
“严大大说,我爸那是我市重点科研项目,屁!唬弄人,苗木对环境的要求是很苛刻的,而且是上万年才形成的遗传基因,那么轻易就能改变过来?”
“是啊是啊,不那么好改变的。”
小舅子显然不耐烦了,他截断我的话,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花相容身上,从她怎么来到严律己家的,到她和严律己怎么认识的盘问个六门到底。
我象骗严律己那样骗他,他显然是怀疑花相容,认为花相容早就和严律己有勾连!害了他姐。为了证明花相容与此没有干系,我甚至把省建委的韩主任给花相容向严律己说情提职的事都说了。
其实,我说这些时,有好几处破绽,比如,严律己回来和他夫人说韩主任找他谈花相容提职的事,我在哪儿?说完了,严律己进屋和我说话。这之间相隔多长时间。
——这些他要刨根问底,我可能就招架不住了。
他不是被什么迷住了,根本没有把这些细节放在心上。我在他身边走,他的体味儿都有点儿呛我。
我们来到陶哥所在的派出所,小舅子长得高大宽厚,把我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舅子见到陶哥,把一张名片和他的工作证拍给陶哥,陶哥立刻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首长!”
小舅子回道,“稍息。”
“我们所长不在,副所长在,我去给叫,说您来了?”
小舅子说,“不必叫别人,我现在让你出个现场,你要按现场勘查规范,给我好生勘查,注意印迹,然后,单独向我汇报。”
“是!”
“走吧!。”
陶哥应声,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个相机和一个瓶子、罐子之类的东西塞进他的挎包里,就走出来,到门口时,他才看到我。
他想跟我说什么,我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陶哥会意,再不说什么了。
很明显,小舅子这么做,是避一切嫌。
原来他已掌握严律己想除掉他姐,这次他姐虽然没死,但那么大个花盆砸在后背上,也好不了了。
他就是奔调查严律己来的。
严律己在石弓山的势力,他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才叫上我,这个看上去疯不疯傻不傻的人了解一下情况,把他怀疑的,有可能和严律己狗打连环的花相容排除掉,直接报案,让派出所介入调查。
他相信我这么个人不能和任何人有勾连,才带我出来的。
陶哥要和我张口打招呼,那不坏了?所以,我让陶哥噤声。
陶哥也算个聪明人,对我就装作不认识。
第70章 取证
今天上午,花相容和绿绿、兰兰都见过陶哥,我怕她们仨说冒了,到家的时候,我快走了两步,进屋对花相容说,“进屋,让她们俩别出声!”
花相容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了,立刻神经兮兮地问,“我呢?”
“你看到你上午认识的人,也别打招呼。”
花相容应着声就返身进了大厅,把绿绿和兰兰揽到兰兰的卧室里。
花相容现在是真乖,真听话,对我,百依百顺。她一这样,显得她很妩媚可人,真想搂过来亲她一口。她也能看出来我看她的眼神里,有爱意了。
陶哥来到之后,就摊开来进行现场勘查。
我举盆砸向严夫人那盆花,是山茶花,株高近一米。那盆花现在躺倒在地上,没人扶起来。我记得我想扶起来的,不是谁,制止了我。
我看到,陶哥围着那花盆贴不粘胶。
电影电视上看到的,都是从玻璃上,水杯、酒杯上取指纹,我心想,花盆上还能取下来指纹吗?
小舅子对陶哥的工作很满意,等陶哥又照相,又量尺寸啥的整完了来到小舅子跟前,对他说,“首长,现场勘查完毕,请首长指示。”
小舅子把他的大手按在陶哥的肩上问道,“噢,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陶哥说,“恐怕要在今天晚些时候。”
“屋里这些人都有纹路档案吗?”
“只要是石弓山市人,都有档案,一个也不落。”
“噢,好,看来石弓山这项工作做得很好,事发现场在的人,都要进行比对。还有一个姓陈的厨师,在医院照顾我姐。你把现在这屋里人的身份证记下之后,跟我去医院,抄录姓陈那人的身份证号。”
身份证可能和纹路档案有关。
陶哥应。就向屋里这些人要身份证查看。当然,我的他也要了,但仍旧装作不认识我。花相容的身份证,他是在屋里抄录的,他们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舅子就不知道,因为我始终跟在小舅子的屁股后头。
陶哥从屋里走出来,到了严律己跟前,吭吭吃吃地问,“严书记,您是,否在,案发现场?”
“在,我在。”严律很坚定。
陶哥又转向小舅子,苦笑着,说,“严书记就不用了吧?”
“用,我说过所有的人。”小舅子说的也非常坚定。
严律己这时慢条斯理地问陶哥,“你们这玩意,两天前,按上去的纹印能不能看见?”
“能,”陶哥说,“但不如今天的清晰。”
“啊,那样,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上边还应该有我和我爱人的纹印,大概也应该是两天前的,因为两天前是我把那盆花搬到阳台水泥栅栏上的,我爱人嫌我放的不好,她还给正了正。”
“噢,那能分辨出来,你放心吧,姐夫。”小舅子开始安慰起严律己来了。
“啊,那行,别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