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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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花相容,就相当于在学校的老三,把我烦得要命,还没有办法摆脱她,我要问问我罗奶,怎么才能和我爸建立一种常态沟通机制,用得着我爸,立即就让我爸来,执行我在阳间执行不了,或者,执行起来犯毛病(如触犯法律)的行动。
想到这里,我回头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罗奶家了。
进了院,看小波吊远着看窗前的花坛。
我走进去,她向我招招手,压着声音说,“来!”
我惦着脚尖儿走过去,问她,“你看啥呢?”
“喏。”她指向花坛,我一看,见花丛中有个小臂粗细、半米长的粉红色的东西在蠕动。
我问小波,“啥?木杜里?这么粗这么长?”
“嗯,这个是妈妈,上次你看到的是孩子。”
“它能袭击你吗?”
“不能,奶说,你、我、她,还有二爸,它都不能袭击。”
“那我也怕。”
“摆明它不会袭击咱们,你怕啥呢?”
我走了过去。当我接近花坛边的时候,木杜里突然咝的一声,弓起了腰身,形成一个Ω形,整个身子变成了酱红色,头微微上扬.
我吓一跳,往后一闪身.但我还是很快地镇定了下来,我对它说,“木杜里,是我呀,我是你主人的儿子。你主人不在了,你得听我的,不能威胁我。”
木杜里嘴里发出泄气的声音,弓起的腰,平复下去。身体也逐渐由酱红色变成了粉红色。
“这才乖,好木杜里,真是听话的好孩子!”我夸着它,伸出了手,用手指肚儿在它的头上摩挲着。
它的头顶有一种粘液,滑滑的硬硬的,手感上,象摩挲一个鲇鱼头。小眼睛细长,瞳孔很小,很难看到,面对它,你只感到有两个光点儿一刻也不放过你,这要是不熟它的人,足可以使其不寒而栗。
它的嘴很软,嘴的周围是浓密绒毛,口腔涌动着,那些绒毛也跟着翻卷着,象随时把什么吸入它的肚子里似的。
我没回头,问小波,“它吃什么?”
小波说,“不知道,奶有时给它肉吃,它吃肉可快了。”
“它嚼吗?有牙吗?”
“好象没有。我看它一吸就把肉吸到肚子里了。肉块要大,能看到它咽下去的路线。”
小波凑上来,两只手扯着我的左臂,身子躲在我后边,还是小心防备着。
“真不怕,它不会伤害咱们的。”说着,我又去摸它的头。
它很享受地低伏着脑袋,眯上了眼睛。它这个样子,使小波受到了鼓舞,也怯怯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
木杜里睁开眼看一下小波的手,似乎咝了一声,吓得小波赶忙缩回了手。
我说,“不行啊,不能吓唬小波!”
于是我别过胳膊,抓过小波的手,让她往木杜里头上放。放上去,小波象弹琴一样,弹动着木杜里的头,木杜里挺着忍着,它那一闪一闪的瞳孔说明,它抵防着小波,说不上什么时候扑向小波。
第35章 借兵
这时,罗奶出来倒脏水,看到了我,“小红啥时候来的?”
我说,“才来一会儿。”
“快进屋快进屋,在那儿干啥呢?”又一眼看到了小波,“你还不快走,小波,一会儿又晚了,你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小波应了一声,缩回手,抽出身,就向院外跑去。
我也停了逗木杜里,跟罗奶一起进了屋。
罗奶刚才在外屋干什么,所以才没看到我走进来。
她带我进了大屋,“今天咋白天来了?”
“我还没上班,白天也没事。”
“你咋还没上班?”
“杀我爸的凶手还没抓到,公安局不让我爸下葬。我爸的事没办完,我哪能上班?”
罗奶嗯地应了一声,脱鞋上了炕。
“你明明知道是鬼杀了你爸,抓凶手还有公安局啥事?你了解的咋样了?”
“嗨,”我叹了一口气,“姓花的总在我跟前搅搅,使我沉不下心来抓线索。”
“她搅啥?”
“她到了我家里,欺负我,奶,我怎样才能联系到我爸,让我爸把她收了去!”
罗奶也叹了一口气,“联系到你爸,你爸也未必能收了她,要知道,她是你爸的女人,你爸现在应该是有想法的鬼了,他知道里外了,他能轻易收了他的女人?再有一点,她的寿路不到啊,身边有守护神守着她的阳寿。阴魂轻易到不了她身边啊。”
“那你说王书记到寿路了?让我爸引恶鬼生死拉地把她收去了。”
“哪那么一个王书记呀?”
我就前前后后地学给她听。罗奶听罢,轻晃动着身子,悠悠地说,“也可能有不到寿路,就强被人夺去性命的,那来世她再把上世没到数的寿路加在一起走。我就是,上世我是个小丫环,被老财主祸害了,我十一岁就投井自杀了,这就把我上世和这世的寿路一起过了。可是,夺个不到寿路人的寿命,那得是个恶鬼。象你爸那样的,还是个没出月科的孩子,一点力气没有,他能收谁?”
“我说话,他现在能不能听懂?”
“他要能听到,他就懂。”
那就行,我也觉得我爸能懂我们人世间的话了,不然,他不能引导着那恶鬼把王书记杀了。
如果我爸能听到,我见到我爸那小旋风,就好好当他把花相容的事说了,让他看在我受苦受难的份上,把花相容收了,哪怕让花相容下辈子多活几年,这辈子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没法找出杀你的凶手,没法替你报仇,而且,那恶鬼还得继续害你的亲人,包括我。
“你就别往那上边使劲儿了”罗奶象是透视到我的心路似的,“你爸那人的心,他说啥也不会收小花的。你可以找个什么玩意儿吓唬吓唬她。”
“吓唬她?啥能吓唬她?”
“我看到你和小波总去逗木杜里,前儿我看大木杜里下了五六个小木杜里,你拿去一个小的去,吓唬吓唬她,还害不了她。”
“才生下几天,能顶劲儿吗?”
“才生下啥?只是我才看到。能顶劲儿啦,足可以把小花吓得‘妈呀’一声。
“那既然这样,我就拿一个小木杜里吧,我咋拿呀?”
“一会我给你倒出个罐头瓶,把盖儿扎几个窟窿,把它放进去就行。”
我一听,真行,就让罗奶麻溜给我整,整完我就回去,我是急于回去看我爸的日记,寻找杀我爸原凶的线索,快点儿把恶鬼整死,要不,我得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罗奶穿鞋下了地,到外屋找来一个空罐头瓶子,那是装糖核桃罐头的,盖儿是塑料盖。
罗奶找来一个锥子,我在上边“扑扑扑”扎了几个洞,就到外边去拿小的木杜里。
两条大的木杜里看到把它们的一个孩子装进了罐头瓶里,过来抢夺,让罗奶一人打它们一下,打缩了回去。
罗奶一没留神,雄的木杜里(比另一条长一些,粗一些)冲向罐头瓶,我上手打它一下,它从那多毛软嘴里向我脸上喷出一坨粉红色的东西,我急用胳膊一挡,那坨东西有一块粘在我的手腕子处,顿时辛辣无比,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嚎嚎地叫了起来,罗奶回头一看那木杜里袭击我,上手又打了那木杜里两下子,“你敢喷小红!那是你主人的儿子!”
罗奶还要上手打,我抖着手腕哭着说,“奶咋整啊,辣死了!”
罗奶这才全力顾我这边,她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把我的手拉进洗碗池里,打开自来水笼头,哗哗地喷淋,边淋边说,“让它着上了,千万不能用什么擦,一擦,把那辣东西就擦进肉里了,那可就糟了,一个星期那地方都不好,日夜不停地辣。”
自来水一喷淋,就好多了,凉瓦瓦的,顿时就减轻了不少火力,我对罗奶说,“这要是让它喷到眼睛上可糟了。”
“那要喷眼睛上可完了,眼睛非瞎了不可!啥也治不好。”
“这小的是不是能差一些?”
“差些?我看也不差啥,别看小,它喷出那东西一样的,任人受不了!”
用自来水喷淋了好一会儿,手腕子那地方才不辣了,罗奶又拉着我来到外边,对花坛里的两个大木杜里说,“小红要借你们的孩子有点用,事办完了,再给你们送回来,你看你们那样,真护犊子!”
两个大木杜里在花坛里蠕动着,看它们身躯的软硬程度,就能知道它们的情绪。
现在,它们的身躯呈粉红色,极其柔软,就好象一个人笑了似的,反之,变成酱红,身形膨胀坚硬,那它就生气发火了。
我拿着装在罐头瓶里的它的孩子,对它们俩说,“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孩子的,象对待我的孩子似地对待它(我不知道将来我怎么对待我的孩子),它在我那儿,不会有问题的,就是帮我个忙,吓唬吓唬那个女人,完事我就把它给你们送回来。”
我说完,它们俩和另外五条它们的孩子,都把身子曲成Ω形,我一愣,又要发火儿?
第36章 卫士
罐头瓶子里的小木杜里也勾起身子,成Ω形。
我才松了一口气,感情人家这是告别的身形,相当于我们的招手再见啊。
当下,我就告别了罗奶,到公交车站点,坐车往回走。
一路上,我把罐头瓶放到车窗跟前,小木杜里好奇新鲜的世界,贴着玻璃瓶子往外看,我转一下瓶子,它又转过身来往外边看,眼睛盯盯的。
我心里想,它对外边的世界挺感兴趣呢。
车上,有许多人不认识木杜里,有的问我是什么,我说是木杜里。
又问木杜里是什么?
我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呗。”
——那我还怎么回答?汉语里也没有和木杜里相对应的词。
有一老者看了我一眼,问我,“木杜里,你在哪儿抓的?”
“这是我家养的。”
“你,你家养的?这木杜里是半兽半仙,还头一回听到有人养它呢。”
走了一会,老者又指着瓶子里的木杜里问,“在家也这么养着——在罐头瓶里?”
“不地,在花坛里放养着。”
“那它们不跑吗?”
“跑?不跑,它们也没有腿。”
“没有腿?它们能腾云驾雾,阴天下雨时,你小心着点儿吧。”
“腾云驾雾?”
我看着瓶子里的木杜里,心想,这老爷子可能是山里来的人,山里人对动物有许多近似神话般的传说,你要说别的,有腿有翅膀的能腾云驾雾我倒信,说木杜里,这种象肠子样的动物能腾云驾雾,我只好当成神话故事听。
到了市里,我去了趟超市,给自己买了两块披萨,又买了块精肉,让售货员给我切成色子块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