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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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站在林小缘面前,而林洪先那个霸气外露的二世祖不能再拿小命去威胁他。
至于如今身上这些伤势如何解决,说实话他也毫无头绪,这就是装逼的代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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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宅邸,后院茅房之中。
林洪先与丁野隔帘而谈,这地方选得如此隐蔽,倒不是林洪先避讳林子钦,而是这位大公子确实在出恭。
化气境也是人,总是免不了吃喝拉撒的。
“嗯……嗯……你是说杨玄没要那冰蟾丹?”
“他说您若是只是为了承诺大可不必如此,他死不了,另外他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丁野枯坐在隔壁的马桶上,如实说道。
“他这是在跟我明志啊,当初果然没看错,胃口确实不小。”林洪先玩味似的说道,却又不对最后的问题作出表态。
丁野听着隔壁传来的水滴声,有些不知所云的感觉。
“成纪史家世子前些天是不是说要来咱家?”林洪先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冲着小姐提亲来的,不过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跟头猪似的,老爷不好拒绝,这事还拖着呢。”丁野想起那茬事情心中极为不自在,却也不知道林洪先莫名其妙说起两件毫无关系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心中一阵腹诽。
“呵呵,让他来。”林洪先笑声之中不掩轻蔑之意。
丁野闻言一震,差点没把马桶压翻,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林洪先已经撩帘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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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雨,直至天明尚未停歇,清明时节总是多雨的时候,哪怕是这边塞的城池也难免有些落俗,常人早也是见怪不怪。
剑阁门前的青石长街让这一夜雨水浸润,如今湿沥沥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只是门庭依旧闭着,似乎今日不打算营业了。
临着的那几间铺子如今都已经开门,带着几分睡意的伙计正拿着扫帚清扫着昨天夜里飘在檐下的积水。瞧见旁边铺子没人,就将积水都扫了过去,这样一来便省去了许多麻烦。正当他挥洒的起劲之时,突然剑阁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装作不闻不问的模样,剑阁那不好招惹的胖掌柜正从屋里急匆匆的走出来,却也不知道瞧见他做这些不光彩的事情没有。
杨海良今穿着一身素雅的墨色长衫,可脸上却一点没有文化人的温文尔雅,显得有些焦躁。他身后跟着让那伙计更是头疼的小胖子杨玉树,于是乎干脆一提扫把溜回铺子里去了。
先前出门走的急,杨玉树一脚踩在水里,积水溅了杨海良一身,可他却没心思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前日你去府上了,后来你表哥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以为他回家了。”杨玉树避着老爹那有些凶戾的目光,怯怯懦懦的回答着这个似乎回答了数十遍的问题。
杨海良狠狠叹了一口气,心里仿佛让人掏了一爪子,极度的憋屈。这一个多月里,杨玄出生入死似乎与他并无关系。可事实上,他暗中不知花费多少心思,才让这个名字通过各种渠道出现在家族里那些老人的耳朵旁边。
他用心血给杨玄的未来铺了一条路,过了今天,他就可以青云直上。
但是杨玄却始终没有出现在起点之上,玩起了他意想不到的失踪,没有比这更寒心的笑话了。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自长街对面驶来,车辕上印着杨家复兴商号的印记,那辆马车驶过剑阁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车帘撩起露出一个清瘦的面孔来,不惑之年尚未显老,偏偏唇上留着两撇老态龙钟的胡子,那人跟杨海良似乎认得,与他打了招呼:“老七,今可是祭祖的日子,你怎么还这般不紧不慢的,这好像是等谁呢吧?我看你还是别等了,免得误了时辰。”
杨海良眉头微皱,只是点头回以微笑,待到那马车驶离身侧,他眉目间才透露出那股压抑许久的阴寒。
“走罢。”杨海良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儿子的手,走向了那辆等待许久的马车。
先前他心里还有不明不白的些荒谬感觉,可与那马车上的男人打过招呼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反而逾渐平静了一些。
但是这一切真的只能以自己隐让作为结束么?
他殚心竭虑布置的棋局,却没想到让人一把掀翻了棋盘,他还有什么底气去争?
至于散落一地的棋子,棋局都毁了,还有什么用呢?
想通这些,他短短几步路就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杨玉树扶上车辕,一时间竟然忘了掀开车帘。
那街巷里,有一个身影,柱着手杖,苍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檐下滴落的雨水,看起来萧索而坚毅。
“上车!”杨海良沉默半晌,掀起了车帘,心中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两个寻常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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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会试开始
更新时间2012…8…25 17:14:57 字数:2939
车内俱静,三人无话,杨海良隐约猜到一些,但是怕杨玄猜疑,他却没有去说。
杨玄背靠车厢,竹杖就放在他身侧,一如往常的闭目小睡,好像在颠簸的环境里更能睡的舒服一些。
“这几天我真的很累。”杨玄没有睁眼,语气平静,也没有显得过于的疲惫。
车厢内气氛突然压抑了起来,杨海良依旧沉默。
“前天夜里,有人要杀我。”杨玄依旧未睁眼,言语无澜,像是说着一个无关于己的故事。
杨海良还是没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气氛陡然又凝滞了几分,好像都能听到人的呼吸。
“我需要一个交代。”杨玄语速突然加快了一分,眼睛也睁开了。
“我不知道。”杨海良眼神空洞,半晌才说出这番话来。
压抑的气氛就像被刀尖扎出一个口子,逐渐消泄。言止于此,再多便是乏味,杨玄闭眼继续睡觉。
马车径直出城,奔向杨家祖宅。
尚在前朝,杨家便已经是这朔方一带颇有名望的大族,后随大乾太祖皇帝征讨汉室,立下不世之功。
而后历时近三百年,杨家受皇恩圣眷,成了当世屈指可数的豪门大族,直到十几年前那场风暴,在皇权与神权的对撞中,杨氏宗族处于漩涡的中心,成了最后的失败者,而后又面临政治上的寒冬,终是被打落凡尘,在一片唏嘘声中衣锦还乡。
其实回来的路途无论多不光彩,但在世人眼中,都无差异。
十几年之中,杨家城外的祖宅历年修缮,就好像青楼女子的脸面,总要抹些胭脂水粉遮羞。
到了如今,那处横亘在山麓下的庄园已经颇具规模。虽不及城中的大宅,但胜在处境清幽,与自然纠缠了数百年,如今已经难以割舍开来,因此要比城中那处多几分让人心生敬畏的地方,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能更好的彰显出一个大家族的底蕴。
车马停顿在山下辕门牌坊之处,在往上去便是崎岖的山路。
庄园里出来两名青衣童子在山下接引,繁重的行李都让毛驴驮着,一行人便踩着青石往山上去了。
宗祠依山而建,像一位沉着的老人,横亘在雀山的崖坪上。
雀山只是朔方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孤山,山势不高,景色也不美,几百年来一直打着杨家的烙印。
崖坪前有挡眼的石塑一尊,宽厚的面容,挺拔的身躯,双手交握长剑立于身前,眉目中似有阴云一般的战意,雷霆酝酿,随时可能给这天地山河之间带来无尽的杀伐。石塑底座携刻着一句铭文——放马原上筑金台,登临瀚海求一败。向后人子孙无声诉说着当年平幽王杨战率军征讨幽云的那场不世之战,只此一役,金帐汗国分崩离析,至今万里幽云仍无王庭。
石塑背后不远处是一片空旷的石坪,两侧有参天古树,在那绿荫的尽头,便是杨家宗祠。
宗祠为青砖灰瓦,台前有敬香的铜鼎,烟火缭绕,就像一处古刹,檐下立着石碑,刻着死去先人的名字供人凭吊。至于宗祠里面的静堂,却只有历代家主以及正妻的牌位可以往里边放,因此也不显得拥挤。
如今古树萌荫的广场上已经人潮涌涌,各室族人列队而候,没有人会在这种庄重的场合多言一句,整个广场一片安静。
正如杨玄心中酝酿着的风暴,安静的让人难以难以呼吸。
祭礼司仪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庄严老者,忽然声起:“雀山杨氏宗族祭祖仪式开始,请宗室第九世孙杨胤,侧室第八世孙杨宪、侧室第八世孙杨克入静堂上香——净水——净巾——恭迎列祖列宗——亮烛上香——”
在繁复庄严的唱词中,杨胤捧香入堂,杨宪、杨克二位叔伯随行陪祭。
广场之上,数百宗族子弟同施大礼。
缭绕的青烟好似云雨,在这的山中竟然给人一种莫名的清寒。
杨玄紧了紧不太合身的衣服,仍旧是他从民居里偷来的那件青袍,他便这般站在了这个庄严肃穆的天地中,安之若素。
“——先祖之德,子孙之昌——瓜瓞绵绵,万世繁息——”随着祭祖文稿款款而终,仪式渐近尾声。
晨光也终于漫过宗祠身后的山头,第一缕阳光落在了崖坪最遥远的边缘,落在少年毫无色泽的脸颊上,映衬的更加苍白。杨玄平静了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贪婪的吸了一口这风雨中透着丝丝凉意的气息,却牵动了胸口的那干涩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握着竹杖的手也紧了几分,竹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点了点,手背上的两道青筋在此时看来格外的显眼。
仪式结束,场中人潮散去,杨海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朝他走了过来。
“你前夜受伤了?”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还看不出来么?”既然很白痴,那杨玄也没必要费心解释。
他眯着眼望着山下景色,拄着竹杖随着人流而去,因为腿伤,只能侧着身子将身体的重心落在右腿之上,因此看起来有些狼狈。
杨海良放慢速度跟在他身旁,看着山道下方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忧心道:“下午的会试,弃权吧。”
“不必。”杨玄未作多想,便直接回拒。
“何苦为难自己呢?”杨海良叹道。
“何苦为难自己呢?”杨玄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杨海良闻言一怔,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似乎感受到了杨玄那颗已经走火入魔的心。
可这是癫狂还是愚蠢?只有天知道。
会试如期而至,相比与早晨那隆重庄严的祭祖的仪式,要显得随意了许多。
杨氏宗族以武传承,这会试自然也偏向于武道,而场地则设在祖宅后山的马场之中,如今空旷的草场上已经搭起了五处高台。居中的那座台上搭着一座临时的营帐,四周的蓬布都掀了起来,里面桌椅俱全,正是一处极好的看台。那席位居中之处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缎衣的男人,年逾古稀,却看不出几分老态,正是早晨随着杨胤陪祭的杨克,此次会试便是由他全权督办,
待到到场中人流汇聚,估摸着应试之人都已到齐,杨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压了压手腕,顿时杂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