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大汉从人群中出来道:“是哪位说我师父是三脚猫的?可知大爷我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么?”朱玄冲见有人出得头来,便知当是马三所言的军师了。呵呵一笑道:“先前马三道你是三脚猫的徒弟,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是名不虚传。”
其实何勇生得甚为魁伟,朱玄冲见了,先前豪气以去了大半,这般说只盼能激得何勇为自己松绑。何勇果然入彀,怒声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如此辱我。我若跟你一对一的较量,只怕你说我以大欺小。来人,把他两的绑松了,老子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家伙。”
两人得了自由,伸展伸展手脚,何勇便凶恶地扑将过来。两人无法,只好将独孤无方所教的擒拿解拿之术一一使来。
初时何勇功势凶猛,两人只有见招拆招。朱玄冲初时见何勇来时凶猛,不敢硬碰,只能仗着桃之妖妖轻功精妙,将何勇打来的拳脚一一躲开。而独孤岫身法远没有朱玄冲好,一连数十拳皆打在了身上,好在他生性坚忍,又生得皮粗肉厚,挨过之后也并无大碍。何勇越打越急,招式渐渐零乱,出手也渐渐慢下来。
朱玄冲见何勇脚步渐乱,知道反击时机到了,向独孤岫使个眼色。两人一个攻上路,一个攻下路,施展独孤无方擒拿法,往何勇攻去。
何勇本就没什么真本事,学了些拳理,却害怕苦练,只是仗着身高马大,四处吹嘘。而独孤岫二人受过高人指点,与何勇自不可同日而言,只是临敌经验上还欠火候。两人越打越发兴起,何勇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独孤岫忽地大喊一声,将何勇两百来斤身体一把举起。
何勇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独孤道:“你还敢招摇撞骗,为非作歹么?”何勇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了!”
独孤岫将何勇摔到地上道:“把我们的东西都还给我们!”何勇叩头如捣蒜,对匪众说:“快,快把两位英雄的东西拿过来!”朱玄冲见状道:“各位兄长,小弟在此有言相劝。如今世道确不如先前太平,日子也怕没先前好过。但是本份过日子的人还是很多,他们能过,为何众位却过不了,要舍了家业,在此落草?凭你们这些伎俩,就连我们二人都抢不了,我想也定难抢什么不义之财,更难说劫富济贫,也就从老实本份的商旅富豪手中抢些资财。一旦遇到些奸商恶官,雇了护镖的,岂不是以卵击石。就是能抢上一两次,发一两次大财,却要担无尽的风险,一个不慎,便把身家性命葬送于此。还不若老实本份的过安分日子,果真过得腻了,大可寻访名师,学些真本事,作个行侠仗义的真豪客,却不痛快?待到再无法安生过日时,再揭杆而起,大伙儿一起打个天下来,却不比在这打家劫舍来的爽?”
一番话只说得众匪无地自容。马三上前道:“英雄教训的是,我们这便收拾东西。众位兄弟,我们再敬英雄一杯酒,这便各自回家去吧!”说罢,一群人又拥着两人进入寨中,杀鸡宰牛,一伙人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众人收拾了东西,果真各自散了。
两人待众人离去,这才收拾了东西,离山寨而去。独孤岫将忻璜盾重新绑好,翻上马,问道:“他们真的就此散了?”朱玄冲道:“应当是如此吧,他们临行未动我们分文,尽皆还与我们了,想来也不再有为恶之念了。”独孤岫道:“如此甚好!我们前方该往哪去?”
是啊,前面的路在哪里,自己该往哪去?朱玄冲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迷茫。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目不识珠
朱玄冲思索良久,方才道:“我们此番出来,本是寻找梦中所见的仙人。只是梦本是虚幻之物,这世间未必便梦中所见之人。便是有,只怕我们这般寻找也终难有果。唉,若真如虞老爷解梦时所说,缘份到时自能见着那人,缘份未到,只怕难以强求。我看,我们不如在江湖中游历一番,也长些见识,却比四处瞎找强得多。你看如何?”
独孤岫本来便难有主意,听朱玄冲这般一说,自是觉得大是有理,道:“如此甚好!”朱玄冲道:“你未去过卞都,我亦想回卞都看看。不如我们便一路向北罢!”独孤岫道:“早想到卞都看看,那就一路向北罢!”
于是两人放松了缰绳,任由马信步向北慢行。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自在。
一路上也看到些十室九空的村镇。原来这些年来,西卞国常与邻国交战,便是邦国间也常有纷争,是以百姓都往南逃。南方几个邦国还算太平,这便是为何就连偏僻的尤夕镇也突然多出许多人的原因。
好在两人外游时,西卞国战事恰好平息,也给两人安全游玩的良机。偶尔遇见些山匪土贼,也尽是些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两人三拳五腿,也尽打发了。每有闲暇,朱玄冲便研习独孤无方所授的无方剑谱。常有所得,便与独孤岫一同研讨。只是独孤岫头脑远没朱玄冲灵光,是以独孤岫学得也远比朱玄冲慢。
一日,两人正骑着马在道上踽踽而行,突然间大雨倾盆而至。原本晴朗的天瞬间便变得迷迷茫茫,数丈之外,目不见物。两人虽带有雨伞,但这般大雨下,打伞亦无济于事。幸好道旁一棵大树,树下正好躲雨,两人连忙赶马躲到树下。饶是如此,两人衣服还是淋湿大半。这一段路上风景不错,朱玄冲游兴正浓,不想却被一场雨冲得无影无踪。本想这般突然降下的雨必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想这雨却下得古怪,两人在树下躲了一刻多钟,雨也不见小。
正自懊恼间,从灰朦朦的雨帘中徐徐行来一白衣男子。只见来人足不点地,悬于地面数寸之上,恰使雨水泥泞不沾布鞋。一袭白衣在空中兀自飘摇,显是未被雨水打湿。肩头露出一物,俨然是剑鞘模样,剑却不在鞘中。寻他剑时,却见一柄铁剑在头顶兀自飞快地转着,转得快了,便如一把雨伞,将雨滴都打落到了地上,也难怪他衣裳未湿。
朱玄冲大是震惊:世间竟有如此的功夫。他知道剑法高超的剑客,能在雨中舞剑,而雨不沾衣,轻功好的侠客,可以踏空而行。只是这两种人要到如此境界,必当使出浑身解数,哪能似眼前之人如此悠闲自在。
那人显是未料到这大树下有人,见了两人,“咦”了一声道:“两位在此躲雨?”朱玄冲心中暗道:你却自在,不受暴雨所困。道:“雨大难行,在此稍等片刻,待雨小再行。”那人道:“哦,应当如此!”
说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头顶铁剑便“嘘”的停了转动,又“嗖”的一声还入鞘中。两人这才看清他相貌,二十岁左右,甚是英俊。那人停下脚步,双脚踏入泥淖中,原本干净的布鞋顿被雨水浸湿。那人似乎并不在意,道:“能在雨中和两位相遇,真是缘份,不知能否跟两位一同避雨?”
朱玄冲见他雨中踏步而来,便当他有盛气凌人之意,是以对他并无好感。此时见他歉逊有加,先前反感也尽去了,道:“此树长于大道之旁,路人皆有份受其恩慧。先生要在此避雨,何需我们同意?”
那人作了个揖道:“如此多谢两位!不知两位此番前去何处,会被大雨困于这大树之下?”朱玄冲道:“我们四处走走游玩,这天本是好好的,突然间下起了雨,就被困在这了。不知先生何以在雨中赶路,有急事么?”那人道:“也非有急事,与你们一般吧。”
朱玄冲道:“敢问先生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那人道:“你不要先生长,先生短的叫我,叫的我难受,我叫云易守。刚才不知两位在这树下,随便挥剑耍子的。”朱玄冲道:“在下朱充儿,这位是我大哥独孤岫。”
一直未说话的独孤岫此时道:“独孤岫见过云先生。我兄弟对剑法颇有研究,对剑招痴迷得很。”朱玄冲道:“在下刚学了一套剑法,便在这雨中使来,一来也好打发时间,二人也让云先生指点指点。”云易守道:“指点不敢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使的高明剑招。”
朱玄冲说了声“献丑了!”,便从肩头抽出铁剑,跳入雨中舞了开来。初时见他铁剑圆划,划的缓慢。渐渐地越划越快,剑招也越来越复杂。起初树下两人还能看清朱玄冲的五官,渐渐地便是人影也与水舞叠在一起,看不真切了。
朱玄冲一路来已经将无方剑谱上的剑招内功等研习透了,只是尚缺勤练,火候不到。独孤无方的武功数十年前便已独步武林,犹已剑法见长。而论起轻功身法,却远比不上妙手空的桃之妖妖轻盈矫健了。朱玄冲自那次和马三见面之后,便将桃之妖妖的身法口诀回想了起来。此时将独孤无方的剑法与妙手空的身法一并施展开来,果真是非同一般。朱玄冲舞得兴起,浑然忘了树下还有两人看着。
云易守看着舞剑的朱玄冲,心中莫明的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只觉眼前之人与自己有莫大关系。
原来这云易守是讫背山禾谷洞洞主了尘子座下大弟子。那时,仙魔妖怪都住在人世间,只是都择名山大川而居,世人难以遇见罢了。云易守此次下山,是奉了师命,来寻人的。
四十多年前,云易守与师叔申天言在祖格山发生争执,一语不和,两人便动起手来。云易守修为已是不弱,师叔本事却要胜他一筹,是以云易守终究是败在了师叔手下。便在申天言气恼要一剑将其砍死之时,天际间忽地出现一个执黑剑的青衣少年,从申天言剑下将云易守救出。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云易守送回了讫背山中。那少年自称是云易守的师叔,而了尘子有师兄弟共八人,云易守尽皆认识,绝无这青衣少年在内。云易守回到了尘子座前,将此事相告。了尘子也不知有这般一位师弟,当下大为奇怪。于是派云易守下山,查明此人来历。谁料云易守访便名山大川,都没找着青衣少年的踪影。云易守无法,只有回山复命。了尘子也不明所以,便拿此事请教大师兄简炀。简炀道法高深,也未明其究竟,便让云易守每十年便下山一次,以期能找到青衣少年,解答心中的疑惑。云易守认定青衣少年定是一位修为高深的仙人,是以几十年来少与山下凡人交往。今日,见这舞剑少年的模样,依稀便有当年那青衣少年的影子。云易守这才明白,何以自己会有熟悉的感觉。
朱玄冲在雨中舞剑,一直舞到雨停,方才记得身处何地。忙收了剑,还于鞘中,回到树下气喘吁吁地道:“云先生,你看这剑法如何?”只见他出去时衣服是湿的,回来时却如未淋雨一般,只是布鞋却被泥水浸湿。原来他将剑舞的飞快,如云易守一般将雨水打落在泥中,浑身热气又将已经湿了的衣服烘干。
独孤岫拍掌道:“充儿,你从哪学来这般历害的剑法?我怎么不知道。”朱玄冲道:“便是从独孤大伯的剑谱上学来的啊!云先生,你觉得这剑法如何?”云易守道:“我真没见过人世间有人将剑舞得这般好。不知朱兄弟所说的独孤大伯是何许人也。”独孤岫道:“便是我爹爹!”云易守又问道:“令尊可是混元教人?”独孤岫道:“不曾听我爹爹说起过。”
云易守自语道:“这便怪了!”朱玄冲道:“云先生有何事不解?”云易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