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家族 银色十字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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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东方晓!”
“东方晓!”
“啊……是东方晓!”
“上帝啊……是东方晓!”
“东方晓来了!”
一叠连声的惊叫,一时之间,收摊的收摊,关门的关门,锁窗的锁窗,整条街道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
至于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事情的缘由说来话长,我们就长话短说,据说十年前幸福街的垃圾堆里忽然冒出了火光,然后东门王大妈的婆婆两腿一蹬去了西方极乐,离世前说了一句“妖魔临世”……
而十年前,正好是我出现在垃圾堆里的时候,更不巧的是,据说东门王大妈的婆婆是幸福街有名的神婆,据说她的预言一向很准。
无奈地咧了咧嘴,我四下扫视一番,眼前只剩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没有来得及跑掉。于是连蹦带跳地,我冲上前万分热情地挽起老婆婆的手,“婆婆,我扶您过马路!”
老婆婆抖了抖,浑浊的双眼万分哀怨地看着我。
“老婆婆,您走好。”
“好。”那老婆婆苦着脸点头。
“咦,老婆婆,您好像有点面熟……”微微皱了皱眉,我有些疑惑地道。
“……因为这已经是你第八百三十六次扶我过马路了……”老婆婆叹息。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笑道,“没有关系的,您不用介意,这里车来车往的,您一个人都危险呐……”
老婆婆老泪纵横。
沉默。
整条街道寂静无声,只有一只缺了尾巴的小狗正“汪汪”地叫唤,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就算没有车子……您老腿脚不方便,一个人过马路总是不方便的”,继续微笑,我又道。
扶着老婆婆过了马路,我转身走进街边的超市。
买菜,回家。
推门进屋,我顺手开了灯,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起来,“吱”的一声响,一个黑色不明物体从我脚背上窜了过去,我愣了一下,怒了,“嗨,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你能不能稍稍安分一点,不要这么嚣张,惹毛了我明天买个老鼠药毒死你!”
被点名的大黑鼠哆嗦了一下闪进了墙角的洞里。
弯腰正准备换拖鞋,一只大大的蟑螂从眼前不紧不慢地爬过,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抓起拖鞋“啪”地一下将那蟑螂拍成了蟑螂饼。
“早告诉你们给我安分点,大家相安无事多好”,嘟囔着,我换了拖鞋起身。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一片,早上吃的面碗,昨天穿过的臭袜子……我缩了缩脖子,如果被迦斯看到,一定会笑话我的。
拿起垃圾袋,将面碗和袜子都扔了进去,我从柜子里取出新的白色印花的桌布铺上,把巧克力蛋糕摆在桌上,侧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十五了,忙一头钻进厨房洗菜煮饭。
其实我一点都没有做家务的天赋,在厨房里忙了半天,端上桌的菜却有些惨不忍睹。那些有碍观瞻的菜却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坐在桌边,我乐滋滋地将蜡烛插在蛋糕上。
抬头看了看时间,八点十分。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晓晓……”小声哼着歌,我坚起耳朵听门外有没有脚步声。
迦斯,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了,你会回来吧。
你会回来,然后微笑着抱起我,像以前一样,轻轻地蹭着我的鼻子,温柔地看着我说:“晓晓,生日快乐。”
只是这样想着,我嘴角的弧度已经忍不住的弯起。
十年前,我在垃圾堆里醒来,所有的记忆都是一处空白,所有的人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垃圾堆里真的变成一摊垃圾的时候,有人将我抱回了家。
他叫迦斯。
那是一个清晨,在东方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他站在我面前,温暖的阳光拂在他的身上,犹如天使的光圈。
那样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他抱着脏兮兮的我,小心翼翼,如珠如宝。
十岁的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甚至……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拿糖果哄我开心,我不吃饭,他用汤匙一匙一匙地喂我吃。
他扶着我,抱着我,看着我一点一点学会走路。
他教我说话,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迦斯”。
他教我写字,一笔一划,手把手的教,那般温柔而细致。
甚至于连我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他说,东方即晓,是新的开始。
迦斯对于我,是仿佛氧气一般的存在,没有他,我会连怎么呼吸都忘记。我可以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我可以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记得我是东方晓。
只属于迦斯的东方晓。
东方即晓,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间,即使一无所有,我依然幸福得忘乎所以,因为我有迦斯。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见了。
那是五年前,我十五岁生日,放学回家,等待我的是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个我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桌上还摆着迦斯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是一个糖果盒,里面是五彩缤纷的糖果,每一种都是我最喜欢的。
而他,却没有如往常般微笑地等我回家。
那般突然地,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我相信他会回来。因为……他是我的迦斯。
我是他的东方晓。
“铛、铛、铛……”远处钟楼上的大钟沉闷地响了十一下,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方向。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了,他会回来吧。
五年来,每一回生日我都如此期待着。我的迦斯,他会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灰褐色的休闲裤,拎着生日礼物走进大门,然后……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他会走到门口,将钥匙插进锁孔……
突然,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微微怔住,是脚步声!
是幻觉吗?是我的幻觉?
……不是幻觉!
我蓦然瞪大眼睛,薄薄的一层雾气蒙上眼睛,“迦斯!”
迦斯回来了!一定是迦斯回来了!他回来了!
我急急地站起身便要去开门,刚刚站起身,又忙转身点燃蜡烛。
看蜡烛的火光暖暖地跳跃起来,我匆匆去开口,膝盖不小心狠狠撞上椅子,一个重心不稳,“砰”地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我奔向门口,“迦斯,迦斯,等等我,我来开门了!”
颤抖的双手猛地拉开门,我呆呆地望着门外一片白雪皑皑。
没有人。
刚刚撞到的膝盖开始疼,很疼,很疼,仿佛能够一直疼到心里去……我无力地坐在地上,随即又是一惊,门外的雪地里竟然有一个人!
第一卷 两个灵魂 以牙还牙
那是一个男子,似乎已经被冻僵了。我忙起身走出门,借着灯光弯腰看他。
……所有的艳遇都赶在今天了。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面色虽然苍白似鬼,眉眼之间却仍是有一种冰寒的气质,苍白的唇微微抿着。
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我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下来。
他……他竟然气息全无……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发现手机没电了,正懊恼,他却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还活着?
我忙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回屋子。
冲进卧室拿了毯子出来裹在他身上。
摸了摸他的脸,依然冷得可怕,我转身去拿电话准备拨120。
半拖半抱地将他挪到沙发上,“呀!”左手一阵刺痛,我低呼一声,抬起手来,却见左手食指被桌上的倒刺划出一道血痕。正低头吮着被刺伤的手指,我忽然感觉有人正冷冷的盯着我。下意识地抬头,那男子不知道什么竟然已经醒了。
“你醒了?”我有些惊喜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却依然一片冰冷。
手微微僵住,刚刚一直没有注意,他的头发,竟是银色的!狭长的双目中竟是一片妖异的血红……
“你……是谁?”
那银发男子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泛着血色的妖异双瞳却紧紧地盯着我刚刚被划破的食指。
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道银光在一闪而过,我感觉颈间一阵刺痛,那个家伙竟然咬住了我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刺入了我的颈侧。未知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我惊恐地瞪大双眼,感觉体内的气力仿佛都随着那血液一起被抽尽一般。
“放开我!”我尖叫,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咬我!
意识渐渐模糊,我忽然想起早晨遇见的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子,他替我占卜说,今天不能救人……
感觉身体渐渐冰冷,揪住仅剩的一丝残念,我作猛虎扑食状,扑向那个恩将仇报的家伙,狠狠抱着他的脖子,有样学样的“吭哧”一口咬下。
敢咬我!简直是活腻味了!
他修长的身躯微微僵住,冰冷的双眸也成呆滞状,呆呆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置信。显然他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咬他。哼,我的座右铭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偿,就算死了,也得拖个垫背的……
我是小强,遇强则强的小强!绝对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咬了我,我自然要咬回你作补偿!
“松口!”他恢复了冷静,瞪我。
“不成!你刚刚咬了我……万一我得了狂犬病找谁去?”
黑线……沉默。
“放心,死人是不会得狂犬病的。”那男子冷冷看着我。
“死人?”我眨了眨眼睛,终于松了口。
还未等到那个家伙的回答,剧烈的痛楚已经扑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灼痛……烈火焚身般的灼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那样剧烈的疼痛令我生不如死……眼前是满目的血红,仿佛地狱中那疯长的妖红血莲……
许久,才安静下来。
口中还残留着腥咸的液体,那个银发的妖异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只是我口中,他血的腥味却久久不散……
“混蛋!你居然敢逃!”
“你给我出来!”
“喂……至少留个名片给我!”我追出屋子,气得直跳脚。
墨一般浓黑的天幕上,启明星在天的那一边遥遥闪亮,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忽然,一道刺目的银色光芒在我眼前闪了闪,那银芒是从我的右手上发出的,我微微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右手,我的右手食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环。
是那个家伙留下的?
这算什么?留给我当抵押的医药费?
还算他有点良知。
本想拔下来仔细看看,却发现那个银环仿佛长在我的手上一样,怎么也拔不下来,便随它戴着了,仔细看看,还挺好看。
站在门口,我仰头望着天边那闪闪发亮的启明星,仿佛一双温和入骨的眼睛。看着看着,我一个人傻傻地笑了起来。
迦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宿未眠,我却是奇异得连一丝睡意也无。
窗户没关,风吹得窗帘随风轻舞,我坐在床边,从那窗帘掀起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