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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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女娲上了山,就偷偷地把船开走了。
兄妹俩拿着鱼叉,东寻西找,找到了困龙山洞,认为是个安身的好地方,正打算下去把柴米搬进洞来。狗的鼻子灵,闻到了洞里有股怪味,就低声向兄妹说“进去除妖怪吧,不杀了它,莫说我们住山洞,就连活也活不成。”
兄妹转身进了洞,见黑龙睡得鼾鼾的。两把鱼叉一齐下,女娲的叉刺进了黑龙的喉嗓,伏羲的叉挑开了黑龙的肚皮。黑龙受了致命伤,负痛冲出洞来,向东南方滚去。霎时山摇地动,黑龙滚过的地方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泥水河,洪水随着这条河,流进了东洋大海。黑龙滚下海里死了,王母说的“凡人五百年要遭一次劫”的话,不能兑现了。这条河,就是有名的黄河。
兄妹两个下山来搬柴米,哪晓得洪水不见了,小船也不见了。兄妹两个以为那个守船的被黑龙害死了,女娲还大哭了一场。然后,他们带了乌龟和狗住进了山洞,靠上山打猎,下河叉鱼过日子。衣服破得不能穿了,热天就用树叶子遮丑,冷天就用野兽皮御寒。
一天,伏羲对女娲说“世上没别的人了,人会绝种的,我们成亲吧!”
女娲说“我是妹来你是兄,兄妹同胞一母生,哪怕世人会绝种,兄妹不可结成亲。”
兄妹两个争不清,就叫狗来评理。
狗说“两朵花开分雌雄,一条藤子一条根,要想开花能结果,兄妹应该结成亲。”
女娲不服,又把乌龟喊来问。
乌龟说“天上起**落地,草木开花有生机,父是天来母是地,兄妹应该成夫妻。”
女娲还是不服,对伏羲说“我们围着一座小山跑,你抓得到我,我就做你的妻子。”
女娲在前面跑,伏羲在后面追,从太阳升起追到日头偏西,还没追得上。乌龟对伏羲道“她跑你也跑,从少追到老。她跑你不跑,一把抓住了。”
伏羲信了乌龟的话,躲在山石后面不追了。等女娲跑近身边,就钻出来一把抓住女娲。兄妹两个成了亲。所以,现在很多地方的夫妻们还是以兄妹相称。
传说只是传说,但女娲娘娘救了乌龟一命却是真实,这只乌龟就是玄甲兽——女娲宫的护法兽之一。女娲因其动作迟缓,教其隐形之术,便是最早的遁地术,渐可通冥。后世用龟甲占卜,不是没有道理。然而玄甲报恩这日,便是天地灾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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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海之滨(一)
一龙钦
这天,女娲来到南海。海边空气清新,海水澄碧,沙滩柔软,树林婆娑,放眼望去,海天一色。旖旎秀丽的风景让女娲娘娘心情大好,一扫造人酝酿之苦。
心情大好,女娲也没有忘记此行初衷,沿着沙滩寻找,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一爿泥土,更别说黏土。女娲来到一处海湾,这海湾背负大山,湾外阳光灿烂,一览无余;湾内烟波浩瀚,奇石林立。女娲站上一块大礁石,面朝大海,手指轻扣,默念“显龙咒”;欲唤出南海神龙——钦。
这时,天空兀地刮起一阵狂风,带来一片黑云,悬浮在海上,海面顿时波涛汹涌,海底旋出一个巨大的旋涡。神龙钦,头顶龙角,赤发长须,身披龙鳞金甲,自海底缓缓升起,迎风立于海心浪涛之颠。出得水面,黑云迅速散溃,无影无踪,天空恢复晴朗。
神龙钦来到女娲娘娘面前,向女娲一拜,说:“小龙打了个盹,不知娘娘仙驾,还请恕罪。”女娲娘娘笑了一声,说道:“扰了钦的美梦,钦才不要怪罪呢!”龙钦再拜,说:“娘娘这么说可是折杀小龙了。”女娲摆摆手,说道:“不必拜了,你这阵势可不小,又是风又是云的!”“呵呵,小龙管理南海一方生灵,总要弄些场面虚张声势,还请娘娘不要见笑。”龙钦尴尬一笑,问道:“不知娘娘唤出小龙,所为何事?”女娲转头眺望远处海岸,轻叹说道:“吾来寻找黏土,南海可有?”龙钦捋着面须,沉思了一会儿,说:“黏土是有一块,只是身处沙滩,飘忽不定,似有灵性,小龙法力弱微,也已好久未见了。”女娲说道:“有就好!钦——你去吧。”龙钦一拜,说:“祝愿娘娘早日找到此土,小龙拜退。”
其实,龙钦早知女娲要来,已经接到了龙王敖的通知,让他尽量拖延女娲在南海待的时间,因而没有告诉女娲黏土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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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南海之滨(二)
二鲛人
女娲心知龙钦敷衍,也不计较,只要南海有黏土,她相信就能找到。待龙钦走后,女娲沿着海岸继续搜寻,来到一处碎石滩,石滩上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形态各异的石块,一直延伸到海里,靠岸不远处有几座大小不一的岛屿,为浮出水面的死珊瑚形成。女娲心想岸上没有,定是在海里,于是飞身潜入海底。
海底,无数的珊瑚金碧辉煌,千姿百态,有的像一朵硕大的蘑菇静静地长在海底;有的像一簇簇跳动的火焰将海底照亮;有的连成一片像海底的花丛,层层叠叠,五彩斑斓,浮翠流丹。各种各样的小鱼在珊瑚和水草间戏嘻追逐。
女娲正陶醉着,隐约听到有歌声传来,很是奇怪,便向着声音的方向游去,游过一座又一座珊瑚岭,终于在一块开阔海底看到一群鱼尾人身的生灵,大约有十几个,他们围成一个圈,双手半举在胸口,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吟唱。
这些鱼人身材修长呈流线型,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条裙状透明薄带,显得飘逸超脱。男鱼人一身坚硬鳞甲状皮肤,呈黑色,后背生有角质鳍。女鱼人则一身白色光滑的皮肤,背鳍也为透明软质,显得柔美漂亮。鱼人圈子中央悬浮着一只气囊,不一会儿,气囊破开,一只小鱼人破囊而出,一出来便会游泳,在圈里欢快地冲来撞去。
女娲正要开口问话,被其中一个鱼人发现,只听得一声尖啸,这群鱼人一哄而散,纷纷躲进四周的珊瑚洞中,只落下一个壮实的男鱼人和那个刚出生的小鱼人,相偎着警觉地向她这边张望。
女娲游近一些停下说道:“小灵莫怕,我是女娲。”
“原来是女娲娘娘,我是鲛人族长,代我族拜见娘娘。”男鲛人向女娲一拜,恭敬地说道:“不知娘娘来我族海,可有什么吩咐?”这时有一些胆大的鲛人陆续从珊瑚洞中游出来。
女娲说道:“吾在寻找南海黏土,被你们的歌声引来。”
一听说黏土,鲛人群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呀声。鲛人族长没有理会,说道:“回禀娘娘,刚刚是我族迎接新人的仪式。我鲛人族聚居于这珊瑚洞中,以鱼和海草为食,因为天敌较多,成活率低,种群稀疏,是以每逢降生必都举行隆重的仪式。”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鲛,轻轻抚摸了一下。
鲛人族长叹息着继续说道:“娘娘要找的黏土,正在我族,只是我族离不开这致宝,只有吃了此土,我族人才可以在海底呼吸生存,虽然长期食用会缩短寿命,但我族暂时还没有学会其它方法。请娘娘开恩!”说着向女娲拜下,其余鲛人也接着拜下,害怕女娲把他们的宝物夺走。
“大家快快起来,你族与吾是近类,吾愿为劳。”说着女娲从尾巴上剥落下一片鳞片,置于手心,融鳞凝珠,交给族长。“此为避水珠,吸月之光华,今夜会滴出许多小珠,你分发给族人,以后你族每有新生,小珠就会滴出,带在身边可助呼吸。吾再授织丝结网之术,你可肯学?”
鲛群里发出欢呼声:“谢娘娘恩赐!”族长随着众鲛一起拜下。
西晋文学家张华编撰的《博物志》中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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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火不容(一)
一祝融
“祝”字的基本意思是:表示对人、对事美好的愿望;也在古代指男巫,或者指在庙里管香火的人。“融”字的基本意思指:固体受热变软或化为流体;调合,和谐;流通;长远、永久之意。
“祝融”一词在上古就是火正,为官职名,意为传播火种,教人使用火的方法。“共工”一词原是水神名,后定官职名,意为治洪引水之法。
《山海经?海内经》: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讠夭】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
此处祝融是炎帝的玄孙,赐姓祝融,具体姓氏不可考。
《山海经?海内经》又载: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韩流,韩流生颛顼。《山海经?大荒西经》补叙: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
老童生的其实是重黎及吴回,重黎和吴回都当过火官,复称祝融。
真正的祝融——炎帝的玄孙,兽头人身,头生牛角,全身火红鳞片,以火施化,号赤帝,尊为火神。其母怀孕三年不产,昆仑西王母派青鸾衔来蟠桃花枝助产。祝融出生那天,满天火云;大地山川一片火红,彷佛燃着熊熊烈火,风吹来,云彩翻山越岭;气势壮丽磅礡。因青鸾带来的桃花运,祝融得以顺利出生,因而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而这一缘分注定了世界的一次天崩地裂的巨变。
关于桃花运,《诗经?周南》收录有《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译文:
茂盛桃树嫩枝芽,开着鲜艳粉红花。
这位姑娘要出嫁,定能使家庭和顺。
茂盛桃树嫩枝芽,桃子结得肥又大。
这位姑娘要出嫁,定能使家庭美满。
茂盛桃树嫩枝芽,叶子浓密有光华。
这位姑娘要出嫁,定能使家人幸福。
都说这首诗,是女子出嫁时所演唱的诗歌。唱出了女子出嫁时对婚姻生活的希望和憧憬,用桃树的枝叶茂盛、果实累累来比喻婚姻生活的幸福美满。在我看来,其实是对青鸾衔来桃树花枝,使得祝融得以出生,给人类带来火与光明的赞美,而人们口口代代相传,添枝接叶,整理引申,则无从可考。正如——为何是青鸾赐福,为何会是桃花,就不得而知了,冥冥之中似有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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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火不容(二)
二不周山倒
《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是盘古大神的脊梁变化而成,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辅佐西王母的女娲,师从盘古,开始创世造人,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