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的日常-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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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公爵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顾奈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好吧，他还有普瑞拉的民众，眼下他已经得了先机，必须未雨绸缪，公爵迟疑了一下，绷着脸看向顾奈，貌似能和他交流异位面信息的只有她。
和前沿战地相隔着无限虚空的普瑞拉联合公国首都星官邸，花园中精心培植的花草比往年都要繁茂娇艳，散发出旺盛浓厚的生命力。
顾奈感受着周围活跃得过分的能量元素，她能感觉到密密麻麻交织的位面法则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没有得到正式声明，但是种族战场完全陷入了休战状态，虫族的大军正在有计划地向它们王庭撤退。公爵阁下和其他各国的强者会晤后，除了小部分人类国家还在抢占领地，绝大部分国家都在汇拢战力保持观望状态。”金子随时随地接收着最新的战况信息。
“某些时候，虫族比人类更聪明，”顾奈低垂下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要不是全面停战谁也得不到好处，星际联盟真舍得为了几个强者的警告放弃到嘴的蛋糕才怪……假如在人类那点可怜的耐心用光前还没爆发位面战争，公爵释放的所有信号都会变味。”
“已经迫在眉睫了，我的主人。”金子伸手轻碰了碰身侧的一枝蔷薇，怒放到极致的花瓣顿时簌簌落了下来。
“主要是在那个方位，距离我们还是相当遥远的。”顾奈抬头指了指西方的天际，实际她通过位面法则感应到的受压点要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不是人类目力所能及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地，不只是强者，连普通人都受到了位面法则互相压迫的影响，井然有序的生活中不断出现各种纷扰事故，犯罪率逐节攀升，令保守的当权者们内心出现了动摇和焦虑。
普瑞拉联合公国，此前原先普瑞拉王国的民众对不久前的战时警戒还记忆犹新，早早就在公爵官邸的通告安抚下重新进入警戒，反正他们坚信银月公爵和公爵小姐不会伤害他们。而联合公国中其他的成员，虽然做不到百分百的服从，但大方向还是跟着走的。
因此相比普瑞拉联合公国的上下齐心，星际联盟就显得混乱多了。
没有闪电，也没有惊雷，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某处浩渺寂静的星际虚空仿佛变成了一层薄而透明的玻璃，还是一层受到了强力击打不堪重负的玻璃，显而易见的巨大裂痕横贯整片虚空，虚空片片破碎，片片消融，透露出裂缝和缺口背后愈加幽深的未知领域。
随之，不仅这处，在所有人类和虫族，甚至是整个位面智能生命所不能预料的地方，大大小小同样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破碎消失的星际虚空，连带着它们包含的星球区域，就这样不带丝毫挣扎地消失了。
“这真是……非常可怕……”顾奈紧紧抓着座椅扶手，脑袋一阵阵涨疼，她几乎不能去想那些消失的星球上面有多少生命，而那些仅仅只是位面入侵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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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星际虚空中那些狰狞的裂口显现在世人面前，众星在上；即便再难以置信；灾难已经切切实实地发生了；任何当权者都无力粉饰太平。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谁也不知道，下一道裂缝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将他们宝贵的生命瞬息间夺走。
“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金子微凉的手指搭在顾奈的额头；由于位面法则的作用，顾奈的精神力也在不停地流失。
“再坏也不会有刚穿越的时候坏……”顾奈扁扁嘴，喝着菲尼送来的新鲜果汁；魔法位面的食物能缓解她精神上的紧绷。
金子笑了笑，确实；顾奈刚到这个位面是境况最糟糕的时候。
“沙罗耶阁下的馈赠里面有关于位面碰撞和入侵的相关资料，他所在的那个亡灵位面和其他位面发生过多次的位面战争。”金子在光屏上显示出他整理出的资料。
“那它们真是经验丰富……说起来，按我们这个位面的时间来算，沙罗耶阁下还在空间裂缝的对面。”顾奈咬着杯沿，觉得位面之间错位的时间差很是奇妙，她已经知道了沙罗耶将要进行的动作。
“确实如此，啊，您看这里。”金子自顾奈额头上收回手指，将光屏画面切换到星际虚空裂缝那边。
无数幽幽的紫火像是飞扬的蒲公英，从裂缝里轻飘飘地飘出来，不断沿着裂缝的边界扩张它们侵占的地盘，有惨白色的物体跟随在紫火后面扒住了裂缝的边缘。
顾奈抿抿嘴，她太熟悉那些惨白色的东西了，骷髅嘛……亡灵生物进入其他位面最大的优势就是它们几乎可以适应任何原始环境，只要不是开在某些位面的光明圣地。
比如说现在科幻位面的星际虚空，骷髅可是行动自如，裂缝周围的位面法则已经破碎，在紫火蔓延的范围里面，它们有亡灵位面魔法元素的加持，而且不像一般人类那样需要空气。
顾奈可以坦然面对亡灵生物，那是位面交易系统的功劳，可惜相对于并没真正见过亡灵生物的科幻位面人类来说，大多数人接受不良。
虫族那边会有什么反应，顾奈无从知晓，不过人类这边再恐慌也要战斗。
在进行了一系列小规模的试探接触之后，人类付出了些许的代价，得出那些来自异位面的亡灵生物除了战斗形式比较奇特，种群比较庞大之外，似乎并不比虫族坚硬难啃。
接触过程中，具体的伤亡数量却是绝密机要，当权者只要给民众一个正能量的反馈，平定民心即可。
对抗亡灵生物的位面战争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在当权者的推动下启动了。
其他国家组织都在忙着加强军备火力，普瑞拉联合公国的舰队接收的来自后方的第一批战略物资却是各种装饰物，比如说镶嵌在舰只上面的新款公国标志，佩戴在每位军人身上的军队徽章……
公爵命令下达，全员无条件服从，将下发到各人手中的徽章佩戴了起来，除非战死，即使睡觉也必须保证徽章不离身。
这样奇特的命令很快传到了其他国家那边，银月公爵一向不属于正常人范畴，再加上又多了个特立独行比银月公爵还要奇葩的公爵小姐，普瑞拉联合公国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了。
探子们传回的二道消息证实了其他国家的想法——装饰物都是公爵小姐送来的，妹控得一塌糊涂的银月公爵只是执行了公爵小姐的小小建议……那些亮晶晶的徽章确实挺漂亮，搭配军装刚刚好。
“这回辛苦你了，等下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找到更高等级的材料供你研究。”顾奈带着歉意说道，位面商店屏幕对面，是哈欠连天的菲尼小天使。
顾奈请他炼制的普瑞拉联合公国标志和徽章，虽然等级低很容易炼出来，可数量实在太多，即使是已经晋级到高阶炼金师的菲尼也撑不住了，不眠不休的高强度炼金作业让他精神力接近枯竭，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要不是顾奈急着交易，他倒下就能呼呼睡上三天三夜。
“是我应该做的，亡灵入侵最可恶了……顾奈小姐千万要注意安全，可惜那些材料不能炼制出光明属性的成品。”菲尼揉了揉眼睛，语气颇为担忧，魔法位面和亡灵位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史上遭遇亡灵入侵最多的位面就是魔法位面，因此他很清楚亡灵入侵的危害。
“黑暗属性也很好，我们的做法已经是作弊了哦。”顾奈微微笑，利用虫族材料炼制出的标志和徽章，含有的黑暗能量可以混淆亡灵生物对敌我双方的判断。
“在合理的交易范畴里面不能算作弊……我和顾奈小姐您只是履行我们的合约。”菲尼红了脸，认真地说道，作弊什么的可不好，位面交易系统没有异常，说明他们的交易十分合法。
将亡灵位面入侵的事情告诉菲尼，顾奈有过慎重的考虑，位面法则的薄弱和破碎给了她一些行动的余地，她不直接插手位面双方的战争，只是通过正常的交易途径，小小地为公爵谋一点福利，总之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局。
“我做不到冷眼旁观，金子，有没有一点失望？”顾奈拨弄着手里的徽章，身侧无声的沉默。
真的失望了？顾奈诧异地转头，顺着笔挺的衣沿，视线挪到金子美貌的脸上，纵然抵抗美色的技能达到满级，但她还是有了一秒钟耀花眼的感觉，管家大人看着她的笑容实在太温柔太包容。
“多谢谅解……”顾奈讪讪地把脖子扭回来，金子表达的意思她懂。
无声胜有声什么的，管家大人超凡脱俗进化中。
顾奈自己心里清楚得像明镜一般，真不是她同情心保护欲泛滥，她和位面法则渐融是她能存在在这个位面不可逆的趋势，与她性命相关，无其他解法，同样必然使得她产生对这个位面的认同和归属感，她内心中关于家这个概念，正在一点点被挤占领域。
位面法则破碎的一刹那，带给她心灵的悸动几乎让她有了毁灭亡灵位面的冲动，然而做完和菲尼的交易，她就得到了平静。
她要保全自己到回家的那一刻，就必须时时刻刻和影响到她的位面法则斗智斗勇，不能冲动地改变位面发展趋势，在合理的规则里面避重就轻地减少自己犯错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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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笼罩下；星舰琉璃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融入幽深的夜色。
每当顾奈站在星舰透明的防护罩里面，感觉都如同是曾经地球上某个晴朗的夏夜，夜空中的星光显得格外璀璨闪烁，周围没有一丝机械的噪音；闭上眼睛，仿若耳畔会响起细细的虫鸣。
顾奈在尽可能地回忆穿越前的那些时光；穿越在这个异世界的时间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受位面法则融合的影响也就越深刻。
尽管她不曾动摇她成为位面商人的初衷；但是……顾奈睁眼端详着自己映在防护罩上依稀的倒影；不论内外，已经和过去产生了一道泾渭分明的裂痕。
星舰正前方是一个陌生的恒星系；周围笼罩着朦胧飘渺的雾状星云，点缀着细碎如金沙的闪光。
星系正中心的恒星随着距离的接近，显露出喷薄的光晕。
“就快要到了。”金子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顾奈点点头，他们的目的地爱多拉星球正是这个恒星系内的一颗类地行星，不但适合人类居住，还盛产具有生命能量的晶石，之前顾奈通过银月公爵已经将晶石矿脉的所有权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战线上的情况怎么样？”顾奈意犹未尽地将目光从恒星系上收回。
“一切都在预估范围之内，公爵阁下那边很好，”金子笑了笑，“这片星域距离战线很远，暂时还没受到难民潮的波及。”
顾奈想起银月公爵知道她离开护卫军团保护范围时表现出的那种无奈就想笑，在战役如火如荼之际还要公爵阁下的副官们向普瑞拉的民众解释公爵小姐的“失踪”，确实是她不厚道。
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