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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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顾雨橙小拳头一挥：“师傅，擒贼先擒王，你们家的王是萧爷爷，你充其量就是个前者。”
“你狠，这个给你的，算是你履行契约的报酬。”
萧灼可算是服了这小妮子，心里立马对萧一指不坚定的立场批驳了一通，两罐茶叶，基本上就是葬送了自己以后休假日。
“呵呵，师傅，这东西估计不值一百块吧。”顾雨橙接过那枚青田石的小印章，看了看之后脸上一乐，紧盯着萧灼问道。
“你还懂青田石？”萧灼一愣，这东西的确不值一百块，大街上花了四十块找人刻的。
“不懂，以前跟同学去青田旅游的时候，同学刻了一枚，质量跟这差不多。”顾雨橙举一反三之下，很轻松的判断出了这枚青田石的价格。
“走了走了，你以为青田冻石满大街都是啊，那玩意不好找。”萧灼打了个哈哈，赶紧是拦了辆出租车，一闪身就钻了进去，之后是再也不提此事。
半小时后，两人已经是站在了潘家园的门口，自从上次在这里淘了一把紫砂壶之后，萧灼再没有来过这里。他心里很明白，捡漏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看天时地利，有些老东西，就得和它不期而遇，走一趟市场就想搂一怀宝贝，那还不如直接回家躺床上做梦来得爽快。
说实在的，潘家园里摆摊子开铺子的大小掌柜，都不是凭空混饭吃的，就像王福生这种人，据说在这地已经混迹了二十多年，只要是他熟悉领域的老物件，一眼货的话，这老爷子看打眼的时候也是不多。
所以这种情况下，假如人人都是带着捡大漏的心理去逛古玩市场，那一准容易被骗。古玩市场里流传一句话：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古玩商人把自己伪装成啥也不懂把好东西净往外送的疯子，买家则是盼着花小钱买大件的捡漏的疯子，至于等待的那个，估计就是个在一边看戏凑热闹的疯子。
这个行当里，玩的就是心眼，玩的就是眼力。
走到王福生那家老玉铺的时候，萧灼发现老爷子挂了多年的招牌竟然换了，以前这铺子叫作‘王福生老玉铺’，可现在竟然改的文雅了许多，叫作‘捡宝斋’。
“吆，小萧，你来了，你家老爷子呢。”王福生正好在店外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看到萧灼向这边走过来，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
“呵呵，王爷爷您开张大吉，怎么这铺子名换了？”萧灼笑着回应，伸手指了指头上的牌匾。
一般而言，在潘家园一带，许多开了几十年的老铺子，这招牌就是拉客人的噱头，王福生这间铺子也是有不少的年头，这么突然改了铺子名还是让人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这事说起来还是跟你有关系，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我这铺子里已经被人捡了两次漏。你淘了那把杨彭年的紫砂壶之后，之后过了还没半个月，又有人在我这淘去了一件民国早期的粉彩瓷碗，虽然那东西值不了太多钱，但总归也是个小漏。我这铺子是玉器为主，偏偏两次捡漏都不是玉器，我寻思着直接改成‘捡宝斋’得了，听上去名头更响亮。”
王福生仔细的说着铺子改名的经过，不过说到被人连捡了两次漏的时候，老爷子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肉痛的神色，一个是十块钱淘了把三十万的紫砂壶，另一个是二百块淘了个两万块的粉彩瓷碗，这可都是钱啊。
“这么回事啊，呵呵，您老还挺有想法，祝您老生意兴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萧灼赶忙是给老人说起了好话。
“这小姑娘真漂亮，这谁啊？小萧，找女朋友了”王福生这时候才看见在一边东摸一下，西看一眼的顾雨橙，拉了下萧灼的一角，一脸笑意的小声问道。
“您可别乱说，这是王仲清老爷子的外孙女，我领她出来玩呢。”看着王福生那一脸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萧灼赶紧是摆手解释。
“王仲清，那老家伙能有这么漂亮的外孙女？”
王福生听到这话，嘴上闲扯着，心里却是打起了主意，王仲清他可是熟悉的很，儿子闺女都开着大公司，手里有的是票子，这可都是潜在的主顾了。
“小姑娘，看上我这里的东西没，看上了爷爷给你打八折，我跟你爷爷可认识不少年了。”
满脸笑意的走了过去，王福生开始跟顾雨橙客套起来，看着这丫头背着的鼓鼓的小包，王福生觉得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红彤彤的票子。
“啊？掌柜的，您认识我爷爷啊？”顾雨橙正对着一堆瓷器两眼冒光，冷不丁的听到王福生唤她，这才回过神来。
“认识认识，认识很多年了，小姑娘看看吧，我这里好东西可是很多，就看你有没有眼力，你看小萧前些日子就在我这里弄了把杨彭年的紫砂壶，卖了好几十万呢。”
王福生搓着手，指着外面货架上这一堆的瓷器，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吹嘘起来。
“我看这些东西也很漂亮，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真的，来，师傅，过来给我掌掌眼，我看不准。”顾雨橙有模有样说了几句行话，冲着萧灼眨了眨眼皮。
“额，别难为我了，我也看不准。”萧灼心里明镜一样，王福生这是又把顾雨橙当成小金主了，刚才他已经仔细的看过了，那架子上没有一件真东西。
顾雨橙听罢，冲着王福生一笑：“我师傅都看不准，那我也看不准。师傅咱们去那边看一看吧，掌柜的回见啊。”
不待王福生说话，顾雨橙过去扯着萧灼就往外走去，留下王福生在原地愣是没回过神来，不住的摇头：“年轻人，真是有意思，这才稀里糊涂的捡了个漏，就敢开张收徒弟，萧一指你这孙子真不含糊啊。”
………………。
………………。
一直把萧灼扯到老远，顾雨橙这才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说道：“师傅，刚才那架子上没好东西吧。”
“嗯，没有。”萧灼点头。
“我就知道没有，看那老爷子笑的那么欢快，我就觉得他这是想蒙我呢。”顾雨橙得意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行了，别自卖自夸了，我知道你不傻。”
萧灼摆了摆手，向着一边走过去，那里正好有一个地摊，摆摊子的还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他面前看着的，是一大堆古钱币，杂七杂八的堆放在一个个的小盒子里。
古币萧灼接触的不是很多，不过这几天看了《古玩草籍》里的几篇介绍之后，他还是有了几分兴趣。
年轻人看到萧灼走了过来，眼睛也是亮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古币（中）】………
“得嘞，两位，过来看看我这老钱，这可都是真东西。”
摊主见萧灼走了过来，赶紧是站起身来笑脸迎客，今天生意不好，压根没人留意他这一堆钱币，好不容易过来两个看货的，他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着。
这年轻人估计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长的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能忽悠的主儿。
萧灼蹲下身来，看着这满摊子不下千枚的钱币，笑着问道：“你这钱币都是从乡下收来的？”
“那是，您这过来了我才敢跟您说，不然您还以为我这蒙人呢，我是专门做这古币生意的，前些日子一直在南方乡下转悠着收钱，可是收了不少。您看这一堆，看这成色和铜锈，这是前些日子江苏乡下有家人挖地基弄出来的，我一百块一枚全收来了。正儿八经的唐国通宝，您看这面背钱文，再看这廓肉地章，绝对都是东西。”
“忽悠”一开口，一口的措辞那叫一个专业，什么背面钱文，什么廓肉地章，在他口中一溜烟的吐出来，就跟小学生背课文一样流利。混江湖跑场子到了这份上，基本上是张口就是故事，上手就有宝贝。
萧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小盒子里，正摆着二十多枚遍生绿锈的钱币，面上的钱文还算清晰：唐国通宝。
《古玩草籍》上有关于唐国通宝的记载，这唐国通宝是五代十国时期南唐中主李璟时期铸造的货币，李璟这个人或许有人不熟悉，但他儿子南唐后主李煜在历史上名头可是不小，父子俩都是玩词的高手，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篇章，只是可惜这俩人都不是做皇帝的料子，统治期间贪图享乐，成日只知道歌舞升平，大好的江山给了别人。
唐国通宝铸造于交泰元年，其实是为了应付对外赔款和统治阶级的享乐而生，交泰这个年号只不过存在了三个月，加之南唐在三年后救亡国改姓，因而唐国通宝也算是历史上一种比较珍贵的钱币，有一些种类十分值得收藏。
萧灼随手拿起一枚唐国通宝，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起来，这枚钱币，乍看上去像是一眼货，锈色满身，底色自然，而且正面钱文是篆书，光背，如果按照《古玩草籍》所说，这枚钱该是唐国通宝系列中的一枚珍品。可是既然“忽悠”看上去很熟悉唐国通宝这种古币，因此萧灼也就对这枚钱的真假产生了怀疑。
“你这唐国通宝怎么卖？”拿着这枚钱币，萧灼装作很上心的模样开口问道。
“这钱啊，要是明眼人一看，绝对是一眼货，不要天价，一千块一枚。”看见萧灼似乎有些动心，“忽悠”在一旁也是更加热情起来。
“一枚铜钱而已，竟然这么贵，你这钱是金子做的啊？”
顾雨橙在一旁看着那些钱币，有些个不屑一顾，她心里对这些看上去脏兮兮的东西一直就有些看不上眼。
“哎，这位妹子，你可不能乱说话，金子做的那叫金五铢，我可没那么好的命淘到那种好玩意，不过这唐国通宝也是好东西，离现在可是有一千多年了，现在发现的也少，我这绝不是要天价。”
“忽悠”听到顾雨橙开口说了不到三句话，就知道这女孩是个不上道的门外汉，三两句话的功夫又是把这钱夸了一遍。
“喂，这钱要不要啊？”
当着外人的面，顾雨橙也是很聪明，“师傅”俩字果断的藏在了肚子里，不然让人家听见一准的认为萧灼是个行家。
“我再看看。”萧灼不动声色的摸着这枚钱，已经是判断出了它的真假，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仔细的嗅了一下，果然其中没有任何灵息渗出。
之前萧灼在家里曾经拿出几枚乾隆通宝做过实验，虽然这东西不值钱，一两元一枚都指不定有人买，但那里面确实是有一丝淡淡的灵息，和普通的破铜烂铁所透出的气息绝对的不一样。
刚才萧灼拿着这枚唐国通宝，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不过他手上却是在暗暗地用力摩擦，一直到钱币表面有了些许温度。之后萧灼放在鼻子下轻轻一闻，便是嗅到了一股轻微的松香的味道。
很显然，这枚钱币是一枚作假币，虽然钱廓、钱文都造的很真，但还是在做锈上出了破绽，这是用松香配上绿色粉末形成的类似的绿锈。一般的人或许闻不到这股气息，但萧灼嗅力强悍，很轻松的就捕捉到了这个破绽。
“呵呵，老板，你这钱好是好，但是就是太贵了，便宜便宜怎么样？”萧灼放下了这枚钱币，之后抱怨起价格来。
“小哥，这钱绝对不能再便宜了，一千一枚就已经很低了，这品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