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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知堂书话 3:周作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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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曾见一册日本书,名曰《隐里考》,是研究妓院的,著者是一个医药博士,里面有一部分是关于妓女身价的研究,某年代卖身价若干至若干,又注明当时米价一石若干,以资比较。
  这种材料不知是哪里得来的,中国书里总不曾见过。这种书本来应该一面是艳史一面也是痛史,在中国却仍不免终是片面的,于此亦可以见士大夫的势力之大了。
  □1950 年7 月2 日刊《亦报》,署名十山
  □收入《饭后随笔》
  天京录
  卢冀野先生寄赠所着《天京录》一册,是《金陵秘笈》之一,木刻竹纸印,至为可喜。书有前年十二月自序,共三卷,分宫城建置,朝野逸闻,大事年表三项,记太平天国时南京旧事,极有历史价值,我们只作笔记看也很有意思。卷二云:“天京风俗人死不用棺殓,殓以棺者是为妖,谓死为升天,喜事也,不当哭。”升天云云本是基督教的话,无甚道理,唯葬不用棺一事极好,可惜不知道他们的葬法是怎样的。
  中国的厚葬是封建的遗风,弊害很多,近见《山西文艺》中一篇《新文人周小发》,说因葬父向地主赊了一口价值十元的棺木,须终年给服役以代利息,等于长期为奴,亦其一例。蒋超伯笔记中集录六朝人遗令数篇,都主张薄葬,但仍用棺,唯前汉杨王孙遗令裸葬,明末李卓吾令用芦席垫盖,又宋时张角派信徒用白布袋盛尸,见于记载而已。太平天国虽有禁令,恐民间亦未通行。闻父老说余春生为书吏,“长毛”时颇见宠任,“小长毛”忌之,乘首领外出,令余枕门槛上而斫其颈,昏厥而未殊,首领归叹惋,命予以厚葬,乃从人家异大寿材来,顿放于地,一震而余苏,遂复活,唯自此头遂歪云。风俗之改革至不易,如要薄葬须由公家主办,有如管理秽土下水似的,简单的举行土葬和火葬,实在这也可以说是公用与卫生事业的一项呀。
  □1950 年7 月26 日刊《亦报》,署名十山
  □收入《饭后随笔》
  对相杂字
  在前清末年,我看见过好些小书,名叫《对相杂字》,或《日用杂字》,木刻中本,大概每半叶两行,每行若干格,每格字画各占其半,如字曰白菜,便画作一颗白菜,所谓对相就是说文字与图像相对吧。这差不多是一种图解小字汇,有些厨房等人要上账的时候,可以翻翻,一定也得过不少的帮助。
  民国以来这种书不见了,市上有《看图识字》之类出现过一二,可是价格高了,或者实用上的用处也并没有那么大。我又见过一部名叫《河工器具图说》的旧书,是一个做过河道总督的人所编,把与治河有关的东西大大小小的都收在一起,图颇精工,说亦简要,我看过后也认识了好些特殊的器物。
  现在归结起来说,这是不是可以应用到知识连环图画上来,也来出些这一类的图说呢?譬如说菜蔬,一页页的把萝卜白菜举出来,萝卜白菜中又有种种差别,罗列在一页中,或是各自分列,自可由编者酌定,总之这于增加我们的知识是很有效的。假如有关于菜蔬果品等的这样连环图画出版,我预定在先,一定要买一本。日前曾将此意供献于我们专家齐公,不知他怎样的批答。
  □1950 年10 月29 日刊《亦报》,署名持光
  □未收入自编文集
  太平欢乐图
  因了吴友如的画,自然就想起《太平欢乐图》来。现在只是一册石印小本,原本却是很讲究的,据说是乾隆中金德舆编了送给皇帝看的,由方兰坻作图,自太平萧以至年画,凡一百种职业。金方二人都是浙西人,所以可以看见百七十年前江浙民间的风俗一斑,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所可惜的这是“进呈御览”的东西,免不了有许多封建气,如各色行商人头戴大帽,身穿长衫,与事实太不相符,其着短衣或戴卷边毡帽的不到十分一二。
  我自己还并不怎么馋痨,但不知怎的颇关心吃食的事,在这册图里略一检点,却发见卖点心的和卖水果的都只是各有八样,未免不满,大概实在也是行业太多,一百种包罗不下去的缘故。小时候最熟悉的馄饨担这里便没有,在《江南铁泪图》中,戏台下画出一担来,觉得很可喜,虽然精工不及此书中的元宵担。吴友如画中或者不少此类小装点,只可惜隔的日子太久,已经记不清楚了。现今上海马路边的摊贩花样大有变化,如有吴友如似的人描写起来,那么百十种也一定不成问题的吧。
  □1951 年1 月22 日刊《亦报》,署名十山
  □朱收入自编文集
  徐仲可的笔记
  一
  徐仲可是我佩服的老新党之一,他是蔡孑民的乡试同年,有几分相像,而多写笔记,虽似琐碎,却诚实可喜,自成一种特色。他特别相信西医,又主张火葬,常常说及,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他的着作我曾有《天苏阁丛刊》一二集,《天足考略》等便收在一集里,二集里有《可言》好些卷,是他的笔记,此外的书都已忘记了。又有几册零本,不知是否三集,其中《大受堂札记》占大部分,内有一则关于戏曲的,我曾抄录下来,出于卷五,今载于此以见一斑。
  “儿童臾妪皆有历史观念,于何征之,征之于吾家。光绪丙申居萧山,吾子新六方七龄,自塾归,老佣赵余庆于灯下告以戏剧所演故事,如《三国志》《水浒传》等,新六闻之手舞足蹈。乙丑春居上海,孙大春八龄,女孙大庆九龄,大庚六龄,皆喜就杨媪王媪听谈话,所语亦戏剧中事。杨京兆人,谓之曰讲古今,王绍兴人,谓之曰说故事,三孙端坐倾听,乐以忘寝。珂于是知戏剧有启牖社会之力,未可以淫盗之事导人入于歧途,且又知力足以延保姆者之尤有益于儿童也。”
  徐君的书都是用仿宋铅字,毛边纸印,在商务寄售,但在很早以前,都已绝板,我所看见过的也都是从旧书店得来的。
  二
  徐仲可的《大受堂札记》里只说得小孩们喜欢听讲故事,所谓儿童叟妪皆有历史观念这一点,不曾有什么证明。他的话实在是不错的。清初刘继庄曾说,“余观世之小人未有不看小说听说书者,此性天中之《书》与《春秋》也。”在鲁迅小说中出现过的运土,在民国初年更直接的说,现今官府禁止迎会做戏,叫我们更从哪里知道一点前朝的事情呢?
  知识分子看小说听说书,只是一种娱乐与消遣,在小孩与人民即是儿童叟妪,却是学习,虽也是娱乐与消遣,他们未必一字一句的相信实情如此,但以为其中情节是事实,那总是的确的。证如长板坡、拦江夺阿斗、气死周瑜、泥马渡康王等,相信都是实在的事,他们看不到《蜀志》和《宋史》,怎么能怪他们,况且史书上不可靠的荒唐话本来也并不少呢。
  问题是现在怎么来正当的满足他们这个需要,编印通俗的历史故事书是其一,而利用戏剧说书则是其二,却是更重要,因为这可以事半而功倍。我想这当多采用有意义的史实做题材,一面表彰祖国的可爱,民族的伟大,一面使民众得到悦乐,换句话说,尽可能的要真善美齐备,但要警戒的还是在反面,生怕偏于新奇,有害真实,因为这样便不是历史性的剧本,而只是浪漫主义的个人作品而已。
  □1951 年2 月25—26 日刊《亦报》,署名鹤生
  □收入《饭后随笔》
  唐诗三百首
  《唐诗三百首》是古诗文选本最通行的一种,百余年来,风行全国;至“五四”以后,说它是“陋”书,似乎一时衰歇了。但平心说来,也还是足供参考的,所以近年又复印行。我看去年七月第四版,已经印行十六万册,以人口比例并不算多,但总是洋洋大观了。这选本的缺点不是没有,凡选本皆有缺点,他有一种主张,这里显明的具体的排列出来,容易有什么倾向。
  编这《唐诗三百首》的蘅塘退士是前清乾隆时人,他的意见只是那时代的东西,与现代不能相合,那是当然的。他序言选择“脍炙人口”的诗,李杜的长篇,王孟的短什,的确是应有尽有了,要他客观的罗列唐诗历期的好处,初盛中晚四期各有它的特色,这未免强人所难,没有人能够做到。在没有这样一种理想的选本以前,姑且以此补充,也未始不是办法吧。
  俗语有一句话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当时我颇疑心是有了这书以后的说话,但是看蘅塘退士的序文中已经引用此语,后边接下去云:“请以此编验之。”乃知书名反是从这里出来的。有许多人的确从这里知道诗的形式,而且开始仿作,所以这话是有几分道理。
  但诗的格调并不限于“唐诗”,有些宋诗也是脍炙人口,可供参考。而宋人的诗另有意境,也有与唐人不同的地方,是很可贵的。从前看孙扩图的《一松斋集》,见随笔中有一则云:南宋杨与立《幽居》诗:柴门阒寂少人过,尽日观书口自哦。余地不妨添竹木,放教啼鸟往来多。溪头石磴坐盘桓,时见修鳞住复还。可是水深鱼极乐,不须妄意要垂竿。余谓有道之言,自尔可爱,唐人不肯作,殆亦不解作也。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不必硬来叫唐宋人比短长,但总之宋诗比唐诗又有一进境,便是可以发议论了。照王渔洋的说法,唐诗之佳在于有神韵,发议论便不韵了,不过这种过时的言论,现在并无拘泥之必要。我记得以前有过一部书,名叫《宋元明诗三百首》,不知系何人所编,似乎不妨找它出来一看,翻印一下,以补其缺,也不必要印几万,还是看这书值得印多少,便印多少可也。这对于学做旧体诗会有些好处,因为我看学做的诗与其说学唐人,还不如说是学宋人倒相像一点。
  □1958 年4 月1 日刊《新民晚报》,署名十堂
  □收入《木片集》
  古文观止①
  ?923 年3 月31 日刊《晨报副镌》,署名作人
  □收入《自己的园地》
  关于何典①
  半农兄:
  昨日下午往访掌柜先生,适值《何典》出世,便讨了一本,一口气看了,觉得的是吴老爹之道统,颇有意思。张南庄的历史大可查考一下子,想上海县志中或当言之。你是说《何典》当是《常言道》之老师,现今看来似未必然,因张南庄系干嘉时人,而《常言道》之序为嘉庆甲子(九年——一八○四),据海上餐毒客《〈何典〉跋》似此书存稿至光绪始刊行。大约当时有这一种风气。以俗语编故事,张南庄在上海,《常言道》著者在苏州,(或此风盛于江浙,观缪莲仙之执《文章游戏》之牛耳可知,)同时有这两种。若论成绩则自然《何典》居上也。尊校有数处似不尽对,如一五二页黑漆大头鬼……骂海骂,你说“当缺一山字”,我想“骂海骂”当是一成语,只是胡骂,俗云“说海话”,即说大话。又四九页“淀清阳沟水”,上二字亦未必是“靛青”之误,大约是说澄(沉淀)过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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