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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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呆了好一会儿喃喃的道:“有人要谋算我们?”
红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也如此怀疑,只是不知道所图为何。”
沈妙歌却摇头道:“能有什么所图,不过是想让你日后永远清闲下来罢了;嗯,如果一个处置不好,你还有可能会被赶出沈家。”
他不等红袖答话,继续说道:“眼下那人有什么所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应对。三嫂,即是完璧却又有喜脉,此事说易极易解,但是说难几乎可以说是无解啊。”
红袖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她明白沈妙歌是什么意思,只要请个稳婆来验明了江氏的处子之身,那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只是她和沈妙歌真如此做的话,那么她日后也就不用再理事了:沈家如何能丢得起这个人?江氏又如何能丢得起这个人?
江氏八成在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之后,会一死了之:她是沈家堂堂的少奶奶,名媒正娶的妻室,不是女囚女犯!怎么能受稳婆验身之辱。
此计不是没有破绽,可是这个破绽红袖和沈妙歌却不能碰;就算是太夫人也不能碰:就算是江氏真得失身有喜了,此事也不能是外人能够得知的。
沈妙歌回过头来:“我现在着人去请太医院中几位太医来?”
此事怎么也有些冒险,如果江氏不是完壁或者几位太医也认为她是有喜,那沈府要如何自处?
红袖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如果真要请医术高明之士,且又不会乱说话的,太医倒不如墨神医。”
沈妙歌一拍额头:“对,倒是忘了他。”知道墨先生的沈家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墨先生一直住在郑府,并没有到沈府来过,沈妙歌一时间还真就忘了有这么一位神医。
红袖看了一眼天色:“我打发人去请墨神医了,天色快黑时应该会到的。”她并不想墨先生的到来惊动到太夫人等人。
沈妙歌是如此想,两个人又把来旺叫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有来旺相助,墨先生在沈府进出一回,便不会惊动到任何一个人。
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舒展开眉头:就算墨神医看出了江氏喜脉的异常之处,可是如果他无法可解的话,以他一个人并不能让人相信江氏的喜脉是假。
而江氏听闻沈大姑娘来探自己,被红袖带走之后,眼光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天色擦黑的时候,红袖来到她房里,她还是老样子。
看到红袖,她便十分的忧心的问可有法子。
红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身后的墨神医上前给江氏请脉。
墨神医一脸的冰冷,坐下之后便自请脉,一个字也没有同江氏说;江氏看着这个古怪的大夫,有些迟疑看向红袖:“这位是——?”
红袖只是简单的答道;“大夫。嫂嫂且放宽心,让大夫再给瞧一瞧,也许是那几个大夫看错了。”
江氏苦笑并没有再说话。
墨神医放开了手指,然后轻轻的吐出四个字:“她,中毒了。”
红袖闻言心头一松,急问:“先生可能解?”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了江氏,发现她飞快的扫了一眼墨神医。
墨神医冷冷的道:“不用解,只要三个月一过,无药自好。”
红袖苦笑:“先生,不能等三个月的。”不要说三个月了,就是三天也不一定能等得啊:“先生,您再给想想法子。”
墨神医闭目半晌,然后睁开眼睛看向红袖:“这里是沈府,沈侯爷府是不是?”
红袖不明白墨神为什么有此一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个神医一向是古怪。
“嗯,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四百两、五百两,白银。”墨神医再次开口,这一次的话却更加的古怪。
说完,他举手一指江氏:“由她来付。”
众人都知道这位神医在要银子,可是却不知道这位神医倒底是要多少银子——还是他认为一百两太少,然后一点一点加价?那他是想要五百两了!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那这大夫还真够厚颜的。
而江氏听到墨神医要银子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不过素心和素月一想,如果比起自家奶奶的性命来,五百两银子倒也不算多:只是她们奶奶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
红袖还是多少了解这位墨神医的:“先生,一百两是什么意思?”墨神医从来不爱说话,如果他想要五百两银子,根本不会费话那么多。
“四十天除尽毒素。”墨先生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
经过红袖的询问,屋里的人知道,二百两是一个月、三百两二十天、四百两是十天、五百两是三天除毒。
屋里的众人绝倒:医者父母心,这样的大夫还真是生平仅见。
红袖想也不想:“五百两。”而和她同时响起的声音:“三、三百两。”这是江氏,看到红袖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我只能、只能凑足三百两。”
红袖轻轻一叹没有说什么,示意江氏好好休息,带着墨神医出去了:而墨神医不过片刻便走了,当然带走了江氏的三百两银子。
只是他留下来的方子让红袖和沈妙歌看了目瞪口呆了一番:这也值几百两银子?那强盗们干脆都做大夫算了。
而在他们小夫妇送走墨先生不久,沈太夫人的丫头便去了江氏那里,而那丫头回来给太夫人说了江氏的情形后,太夫人把手中的参汤连盏带汤掷到了地上!
第93章 瞒不住了
虽然红袖也对那方子有怨念,不过她和沈妙歌商议之后,还是按着墨先生的方子做了。
红袖再次来到江氏的院子里,先把江氏院子里的人,除了素心素月之外的人都打发到来旺媳妇那里,由她看着办;江氏院子里的人,都换成了她信得过得丫头婆子:免得她刚刚把江氏的毒除去一些,便又有人给江氏下毒。
虽然江氏的毒有可能是在江氏院子之外中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是在她院子里中的毒:二夫人和田氏害江氏或是红袖,都没有出手的理由。
困为二夫人只有一女早已经嫁出去,嫁给了一位侯爷做正妻;而田氏也只有一女,而且她的夫婿是庶出。
她们如果害江氏、害红袖在沈府失势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好处。
把人安排好之后,便让人煮热水给江氏沐浴:每盆热水泡一盏茶的时间,连泡十盆热水;其间还要给江氏喝热热的药汤:只是平常的不能再常的红糖姜汤!
不过,江氏泡完热水澡之后,虽然全身发红但的确是不再呕吐不止;而且灵禾上前请脉的时候,她的喜脉也有一些减弱。
红袖听到有效便放下心来:“嫂嫂,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开始吧;经此一遍,你也舒服了不少,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正好明天好好的解毒。”
江氏点头答应着,并谢过了红袖:“这位大夫还真是有些手段,就是、就是……”就是贪财了一些。
红袖微微一笑:“嫂嫂无须想太多,明儿我会让人送些银两过来,嫂嫂先花用着;等此事过去,我会回禀给太夫人,嫂嫂用出去的银子太夫人一定会再赏还给嫂嫂的。”
寡居之人存几个银子也是为了日后傍身,所以红袖明白江氏的心思,并没有因此对江氏反感。
红袖看着素心安顿了好江氏,正想告辞时听到外面有人来寻自己;唤了进来却是太夫人身边的人的,请红袖速速去见太夫人;红袖一听便知道有些不好,忍不住看向了江氏。
她才打发那丫头出去:“嫂嫂,我去见太夫人,你先歇着吧。”她没有问江氏一句。
江氏此时脸色发白的坐了起来:“弟妹,太夫人在墨先生走了不久之后使人来探过我,不过我并没有呕吐,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红袖虽然疑心太夫人这个时候急急唤她同江氏的病有关,不过还是安抚了江氏几句,这才起身出来。
太夫人早也不知道、晚也不知道,偏偏就在墨先生来了之后,就要能解了江氏所中之毒时,太夫人却知道了江氏病情的不妥;此事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看来,那人是知道了墨先生来,而且还猜到了江氏的毒可能会解开,所以才会急急的提前发动:可是,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红袖细细的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轻轻的摇头:偌大一个沈府,她可信的人还是太少了;墨先生进府就算是有来旺,被有心人知道也并不难,只是那人为什么能确定墨先生能解江氏的毒呢?
红袖带着疑问在太夫人的院子前下了车子,一眼便看到沈妙歌的车子;她知道沈妙歌是得了消息,怕自己会被太夫人责难赶过来的。
虽然她并不惧怕太夫人,不过沈妙歌有这个心意她还是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进了屋子给脸色铁青的太夫人请安,全然不把太夫人的怒气当成一回事儿;反正太夫人对她发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太夫人看到红袖进来之后,把屋里所有的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她看着红袖森然的道:“江氏,她是不是有喜了?!”
她这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虽然是问红袖,不过她几乎已经肯定了。
红袖平静的看向太夫人:“三嫂嫂还是处子之身,不过她的脉呈现喜脉也的确不假。”既然太夫人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过她也有了解毒之法,所以也就实话实说。
太夫人却咬着牙道:“有了喜,还说什么处子之身?!”她恨不得立时把江氏活活打死,免得她活着丢人现眼。
而且她对红袖十分的不满:“江氏犯下如此大错,你居然还想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此事万一传扬出去,我们沈家……”
红袖低着头听太夫人发作,并没有立时反驳什么。
沈妙歌起身:“太夫人,还是先让袖儿把事情源源本本说一遍,然后我们再议个法子为好。”
太夫人这才住口。红袖便把江氏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把她中毒、现在已经可以解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后,她道:“太夫人,此事是真是假不过两日便能看个分明;而且那有喜之事并无几人知道……”
太夫人听完之后,怒气消了不少:虽然有人要害江氏的举止也让她生气,但总强过沈家出一个不贞之妇;而且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便能知道真假,所以红袖也不可能是骗她。
她便点头答应了红袖,并且细细叮嘱的红袖一定要小心在意,莫要让下人们知道太多的事情。
太夫人也吩咐了红袖和沈妙歌几句,依着她的意思:如果江氏真得有喜,那么所有知道此事的丫头婆子,包括可能知道此事的丫头婆子统统的处死——灵禾自然也是不能活命的。
红袖有十足的把握,倒也不担心灵禾,对太夫人的吩咐都答应了下来。
太夫人的气全消了,正和红袖、沈妙歌猜想是谁害江氏,又为什么要害江氏时,外面有丫头回事。
太夫人叫那丫头进来,是她贴身的人露珠。
露珠上前行了一礼,却没有立时开口说话,反而上前贴着太夫人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而太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一把抓住露珠的手:“你所说可是真的?!”
露珠的脸色也不好,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不想把此事报给太夫人知道;只是此事眼下已经瞒不住,她只能给太夫人知晓。
她只能连连点头应是:“婢子不敢乱说。”
太夫人气得把露珠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看向红袖道:“如此大事儿你也敢骗我?!只为了你和江氏的那点交情?”
沈妙歌和红袖看到太夫人重新震怒,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江氏的奸情。